白思思的原話是,你身上的氛圍和之前那個倒霉鬼很像。她當即跟著擔架往醫院走,一面念心咒招了個她養的鬼魂去搶救室找你,一面把竇淳喊了出來。她叫那個鬼魂上了你的身,然后讓竇淳下陰去查,發現你的財運果然變化了。”
佟漱心情更加復雜,這可當真“只是因為多看了你一眼”,自己的命運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張宗終繼續道:“那個人有了奪財能力后,只活了半年多就死了。當時老白還沒有失蹤,他對那個人的事情毫無興趣。白思思也就沒有控制他,只是用法術讓他能睡一會兒不做夢的覺,以此交換錢財,收費高得離譜、打算拖到他快死了再找個合適的人跟他換財運。但他死前一個星期幾乎沒有醒著的時候、噩夢連連法術也不管用,然后在夢里過身了,根本沒來得及換財。遇見你之前他們太急著用錢了,加上那個人前車之鑒,白思思覺得不能重蹈覆轍,要從一開始就控制好你。于是迅速摸清了你的底細,并且安排了老大爺和小孩嚇住你。”
佟漱思考了片刻,順著往下說:“結果,誰也沒想到的事情出現了——我找到了老白的蹤跡。”
張宗終點點頭。佟漱又有了那種大腦要爆炸的感覺。仔仔細細把事情從頭到尾理了一遍,突然又發現了問題,“不對啊,常縣那個鬼仙呢?鬼仙我也看到他的臉了啊,嚇死我了。”
他看看張宗終的臉,心里涼了半截,“不是吧……”
張宗終抿嘴,“我剛才已經跟韓仕英確認過了,那個鬼仙是被勒死的。
大概正是因為白思思最后用老白的陶罐拒住了鬼仙,他感應到陶罐是老白的術法,這才屈從了。”
佟漱自己考慮了會兒,也對,尸解和勒死對老白來說還不一樣是死,管他到底是怎麼死的呢。他嘶了聲,總覺得有點怪,便挪動身子離張宗終更近些,把當時常縣里的故事給自己又講了一遍。這一捋果然抓住了靈感,佟漱試探道:“你覺不覺得,常縣師兄弟斗法的事,有點像老白和紅姐兒……”
第242章 不是不報
這樣一說好像是有點那個意思。一男一女在一個小地方斗法,張宗終曾提到過紅姐兒說他“也許也能當她的學生”,常縣的則是一對法出同門的師兄弟。常縣的師兄被老白勒死,棗花鄉的殷小紅被老白溺死在了水缸中,兩個死者同樣成了鬼仙。但也有對不上的地方,比如至少從故事里來看常縣的師妹立場善良,雖然她和殷小紅一樣最后輸給了對手。
從時間先后來看,會不會其實是老白從常縣師兄弟的身上看見了自己和殷小紅的影子呢?師兄頗通邪術、法力高深,老白不許他輸給“師妹”、輸給“殷小紅”,所以用殺死他的方式讓他贏了。佟漱把自己的想法講給張宗終聽,張宗終沒發表看法,但神色相當復雜。兩人靠在一起沉默片刻,張宗終突然開口道:“我一直在考慮這件事,說不定老白真的有報應,那他的報應就是你。”
佟漱想到張宗終在墓地里不但順利解了燃眉之急,還順帶算計了一下老白,心里不禁暗爽,接說:“挺好,一路被老白吊打,現在總算擺了他一道,我好爽。
”
他又想起一茬,“等等,我現在是、沒有奪財的能力了嗎?”佟漱心提到了嗓子眼,趕緊把這倒霉催的奪財從自己身上消除吧,誰愛要誰要。白思思這麼感興趣不如給她,這個小精神病眼下還不知去向呢。
結果令佟漱大失所望,張宗終搖頭說:“不是,只是之前積攢的散盡了。但是——”
他突然把說到一半的話又咽回去,再次低頭斟酌了半晌,才說:“但是散財是可行的。不,應該說非常可行,效果好得不可思議,甚至還讓我有了點別的靈感,需要實踐。我只是不明白老白為什麼要告訴我們這件事。”
“什麼意思?”佟漱警覺道。
“如果你積攢的陰財是很小的數字,我們十分鐘就能通過燒紙燒完,就是說其實‘奪財’根本沒有那麼可怕。問題在于,那本古籍上只是記載了奪財的事例,完全沒提怎麼消除掉這個能力。白思思他們應該也沒有頭緒,不然之前那個人也不會還沒換財就暴斃。如果老白不提示我去散掉,我可能真的想不到可以這樣。我真的不知道可以僅僅通過散財去延續你的壽命。”
佟漱毫不掩飾地嘆了口氣,又說:“老白不是通過替身隱藏自己了嗎,報他的八字到底有用沒有?”
“不一樣的,”張宗終答說,“八字很特殊,我們之前沒有欺騙鬼魂,切實散掉了陰財。只要當時去取陰財的,有一個人發現取不走他的陰財敢去搞陰狀,老白就有麻煩。只要能暫時牽制一下他就好。打官司不管輸贏都是件麻煩事。”
他這樣說,佟漱又有點聽不懂里面的關節兒了。
也罷,這部分他想操心也操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