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上次你查老洋房,網上一點點消息都沒有。房主人的死因還是白思思找人口頭打聽出來的。”
“慢著,你怎麼知道我查過——”佟漱一頓,反應過來,太久沒查手機,他都忘了!
張宗終挑挑眉,“怪事就是,有些橫死的人,比如死法奇形怪狀的兇殺、情殺案,查不到任何相關資料。我覺得可能是有人特意收集起來處理掉了。”
“還有人專干這種事?”佟漱脫口而出道。
張宗終不置可否,他頓了頓,說道:“巧的是,我覺得韓仕英可能跟這件事有關系。術士加警察,不是挺像專門處理這類事情的人嗎?”
佟漱想想,好像是有點這個意思。張宗終說那個小女孩是術士,但是天天跟一個女警混在一起,甚至和女警一起查案。上次河對岸唱戲的事她們在,常縣她們也在,未免太巧。
算了,跟我沒關系。佟漱搖搖頭,“所以老太太到底是怎麼死的?”
“……病死的。”張宗終道。
第077章 葬禮
佟漱無語片刻,放棄了,“你能不能有話直說?”
“先吃飯。”張宗終眼都不抬,拿起筷子。
做的肉菜是清蒸鱸魚和辣子雞。佟漱猜十有八九是超市已經預處理過的,因為張宗終雖然做但是并不愿意切。鱸魚他倒是吃了幾筷子,佟漱實在好奇,又道:“你不吃紅肉多長時間了?我不信你從小就不吃還能長這麼高個子。”
張宗終淡淡道:“這幾年才不吃的。其實我有時候挺想吃肉絲面的,但是真的端到眼前了又犯惡心。”
算了,不要問了。佟漱趕忙打住,兩人安靜吃飯。既然飯是張宗終做的,吃完以后佟漱自覺地把碗端去洗,張宗終抱著胳膊在旁邊站了會兒,才講起來,“老太太確實是病死的。
但她信新教,死的時候按照基督教禮儀下葬的。不停靈不辦法事,很簡單。”
洗碟精的檸檬味化開油污,被熱水一熏葷菜殘余的味道莫名有點惡心、明明剛才還讓人很有食欲。佟漱漫不經心道:“然后呢?”
“老太太死了半個月多后,家里人收到托夢,她說在下面沒有錢花,讓家里人給她燒點紙。”張宗終又道。
佟漱順口問說:“那燒了嗎?”
“一開始沒有,她家里人不信教,只是覺得應該是自己在意這個才會夢見的,就沒燒,畢竟老太太臨死前自己也交代說不要燒紙給她的。”張宗終搖頭,“后來全家人都做了一模一樣的夢,有點擔心,就又各樣東西都燒了點。”
“然后呢?”佟漱聽得心不在焉兒,驀地把洗好擦干水的筷子遞給張宗終,“以后你自己用這雙筷子吧,鍋我也會記得分出來的。我一會兒貼個防水簽上去。”
張宗終愣了下,順手接過了,又放回筷子籠里,“沒事,不用。”
他繼續道:“燒完紙她家也沒有安生下來。家里人只說老太太還在屋里鬧,但是感覺……在鬧的好像不只她一個人。”
佟漱“哦”了聲,“難怪要是能看見鬼的人去。”他擦完手錯開張宗終出去,“但你又看不見鬼,白思思何必叫你去呢?”
“可能因為這種事不會很復雜,多半是孤魂野鬼騙供的。叫于玄去有點支開他太明顯,不如我先不愿意去,再換他就順理成章了。”張宗終解釋說。
“明白了,”佟漱點頭,“神機真的只有你一個干活兒的人。”
張宗終不置可否。佟漱替他心酸了一秒鐘,看來白思思不但年紀輕輕穿得像中年企業家、做派也是資本主義壓榨工人階級風。
聽上去這個事情不是很危險,佟漱最近已經感覺自己沒那麼怕鬼了,忍不住有點好奇道:“那我們什麼時候去啊?”
“天黑以后吧。”張宗終答說。
佟漱想了想,又問,“你們這個行業是不是都是晝伏夜出?”
見他坐在沙發上一副問題多多的樣子,張宗終干脆也走過來,半坐著沙發靠背道:“其實不是,大部分人還是習慣白天去看事。我覺得……鬼魂其實并不怕白天。可能只是白天陽氣旺,不怎麼能活動罷了。大太陽光待定。”
他這麼一說,佟漱的安全感頓時消失,“那我不想去了。”
“不行,”張宗終轉頭,“你說了你會去的。”
“我沒說!”佟漱大聲反駁起來。張宗終挑眉道:“你剛才說的‘我們什麼時候去’啊。”
第078章 鬧
佟漱沒話說了,七點多的時候兩人出門。他發現張宗終根本沒把門反鎖上,但現在說這個已經沒有意義了,自己暫時沒有跑路的打算。車開到了另一個區,路上一直在堵車。張宗終看著還挺心煩的,隨口沖佟漱道:“這事一趟可能辦不成。”
“為什麼?”佟漱沒明白他是怎麼看出來的,問說。
“事情要是很順利,去的路上基本也都是暢通無阻;要是辦不成,路上十有八九會有各種突發狀況絆住腳。”張宗終看了眼時間,“上次白思禮他們去常縣,路上就有塌方把路面給埋了,我讓他們折回去,他們還是堅持要去——”
佟漱心里咯噔一聲,不至于這麼嚴重吧?他更加后悔了嘴快跟過來,奇怪的是,張宗終說完以后卻又不堵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