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兩人接吻,還真有點鏡像感。
人家兩個吻得激烈,他忍不住抿了下嘴唇,想念起剛才在天臺上那個驚險短暫的吻。
同一層,孔躍所在的房間,陽臺上。
金旭向后退了兩步,助跑,縱身一躍,跳到了旁邊亮著燈那間房的陽臺。
隔著落地玻璃向里一望,馬上退開,是一對年輕女孩正在親熱。不是龍嬋,更不是尚揚。
他又躍至隔壁另一間,這間關著燈沒人,下一間,幾個服務生打扮的面具男在里面念經禮拜,墻上掛著真月教的懸月六芒星圖騰。
也不是要找的人。
外面走廊里,姜云起貼著墻,像被害妄想癥一樣東張西望,緊急回頭,走來走去,貼著每一間客房門聽動靜。
假如撞上了巡視的嘍啰們,也會把他當成山水度假區酒店的的藍可兒。
阮平把懷里的虞真放下,并用拇指蹭了下虞真的嘴角,然后向后退到一旁,背靠著墻,抱起手臂。
尚揚仔細打量他,這殺手其實是虞真的情人?長得還算帥,但看這氣質,十之八九是一旦落網就要無期起步的犯罪分子。
阮平察覺他的視線,又露出野獸嗜血的表情,兇狠地盯著尚揚。
尚揚直覺虞真并不想傷害他,至少短時間內不會,而阮平無疑是受虞真統治的殺手……或舔狗。
他故意挑釁阮平道:“你這眼神,是在恐嚇我嗎?第一,我并不怕你,第二,我只是掙脫不開。要不然你就放開我,我們1V1交交手。”
阮平聽到笑話一樣,發出不屑的冷笑。
“剛才放倒我的是他,”尚揚用下巴點了點虞真,再對阮平道,“又不是你,你得意什麼?”
阮平一瞇眼,有要沖過來動手弄死尚揚的意思了。
虞真很高興,哈哈笑起來,對阮平道:“是我比你厲害咯。”
阮平一瞬間表情平和,又靠著墻,不說話,也沒再盯著尚揚,低頭打量呂正光。
有人來敲門。
房間里靜默片刻,尚揚本能地想呼救,但一想,外面也是真月教的人,自己呼救,叫進來的人一看是上師,還不立馬給虞真跪了?
呂正光才迫切地想呼救,只是肌松劑藥力強大,他現在除了眼珠子,哪兒也動不了。
虞真和阮平交換了個眼神,最后竟是虞真去開了門。
尚揚想,你不是上師麼,親自開門見下屬,都不要排面的嗎?
他與阮平、呂正光三人在套房里面,看不到門口,門口的人也看不到他們。
來人聲音很低,聽不真切。
只聽虞真先是很嬌俏地說了句:“干什麼呀?”
然后是:“呂總在洗澡。”
最后:“好,我等下會告訴他。”
尚揚倏忽間明白了,現在的虞真不是“虞真”,而是他,是剛才被孔躍送給呂正光的倒霉受。
第92章
裝綠茶受裝了這麼幾天,沒想到自己演的這個角色,如今又被虞真演了。
被束縛著手腳的尚揚,此時苦中作樂地感到好笑,又猜測外面的人來找呂正光做什麼,是天臺上有什麼事嗎?
而虞真又要怎麼對付呂正光?這明明白白撕破臉的架勢,呂正光今天怕是要兇多吉少。
虞真關好門,折返回來,有些憊懶模樣,也許是累了,才二十幾歲身體就這德性。
他對阮平道:“再等幾分鐘,外面沒了人,你就去吧。”
阮平點了下頭。
尚揚道:“去做什麼?這里還有你別的仇家,不止一個呂正光?”
虞真道:“你話好多。”
尚揚說:“我一緊張話就很多。”
“你緊張什麼?”虞真笑道,“我又不會對你做什麼。”
“你先電了我一下,又把我綁成這樣,還說不會對我做什麼。”尚揚道。
“那……”虞真笑得露出潔白的牙齒,對阮平道,“要不我們殺了他?我還沒見過你殺警察。”
阮平的手朝腰后摸去,那動作和神情,似乎殺掉一個警察對他來說,和吃飯喝水是一樣無所謂的小事。
尚揚心里清楚虞真是在開玩笑,是想嚇他,也許就是想看他害怕,于是配合地向阮平討饒道:“別動!我不說話了行麼。”
虞真滿意了,把手按在阮平的手臂上,意思是不用殺了。阮平收了手,又抱起了胳膊,沉默地注視著虞真的側臉,忠誠地等著虞真的下一句指令。
但那一下,尚揚已經知道,這殺手腰后一定別著武器,大概率是匕首,但也有可能是槍。
要做掉呂正光易如反掌,為什麼還要先給他注射麻醉?從呂正光的反應看,那麻醉針只是肌松劑,讓他動不了,他的痛感還在,剛才被虞真踩臉,痛得他眼神直發顫。
該不會……虞真不想呂正光死得太輕松,想凌虐后再弄死他?
尚揚胡思亂想了一通,也觀察著他能夠到的東西,尋找掙脫綁縛的辦法。
可惜阮平是專業級選手,綁得死緊,戒備心還重,剛才就已經把有可能被尚揚拿到、能割斷綁繩的利器全都收走,遠遠地丟開。
“做事。”虞真提醒阮平。
阮平走到呂正光身邊,抓著還是尚揚綁的繩結,老鷹捉小雞似的一把將呂正光提起,挾在腋下,徑自朝外面去了。
尚揚瞠目結舌,呂正光一米七五上下,體重最少一百六,阮平竟然就像挾了個輕飄飄的枕頭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