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立冬尷尬道:“他爸有事兒,讓我幫忙帶一下。”
王超道:“他爸就那天那男的?你不是還躲著不想跟人玩兒嗎?今兒咋還幫忙孩子了?”
遲立冬不想當著小孩兒面說,朝王超眨眼,暗示他別說了。
等吃飯中間,小孩兒吃飽了想去餐廳兒童樂園區玩兒,彥容拉著他去了。
遲立冬才告訴王超:“這小孩兒他爸,是我以前對象。”
王超道:“就拿煙頭燙你那個?”
遲立冬點點頭。
王超鄙視道:“去哪兒生了個孩子?好好的當gay不好嗎?”
遲立冬道:“不是,孩子不是他親生的,是他姐姐的,他姐姐人不在了,孩子留給他,是叫爸,其實是舅舅。”
王超想了想,記不起那個人長啥樣,就記得不黑,也不是光頭。
他問了句:“他好像不像我哥吧?”
一提起王齊,遲立冬坐立難安,臉色都不對了。
王超說:“得得得,當我啥也沒說。”
遲立冬問他:“你跟你哥和好了嗎?”
王超臉一拉:“沒有,那天到現在都沒聯系過。”
遲立冬勸道:“他不會跟你一般見識,回頭你找他說兩句好聽的,兄弟倆哪有隔夜仇?”
王超不爽道:“他還不跟我一般見識?還讓我找他說好聽話?他打人他有理啊?我告訴你,我現在是打不過他,等他以后老了打不動,我就一天打他三頓!”
遲立冬:“……”
王超想了想,又改口道:“一天一頓吧,三頓我還嫌累呢。”
吃完飯,遲立冬帶那小孩兒走了,王超又帶彥容去逛商場,夏天要來了,想買夏裝,結果越買越生氣,彥容穿啥都好看,他穿啥都像個剛從泥里刨出來的土豆,最后就只給彥容買了兩件,自己去買了七頂帽子。
從商場出來想回家,彥容的同學打電話來叫他去一起去玩兒。
王超不想灰溜溜自己回家,問:“你們玩兒啥啊?”
彥容道:“我們去踢足球。”
王超想去,道:“能帶我一起嗎?”
彥容眨巴兩下眼睛:“不帶。”
王超不滿道:“是不是怕你們這幫小毛孩兒踢不過我?我讓著點你們還不行嗎?”
彥容道:“才不是,你剛才惹我不高興了,所以我不帶你。”
王超道:“你個小白眼狼,我又給你買衣服又給你買冰激凌,我哪兒惹你了?”
彥容叉腰道:“你說我男朋友是禽獸。”
王超:“……”本來就是禽獸,咋還不讓說了?
好說歹說,彥容總算同意帶他去踢球。
相約踢球的幾個高中生都是外國小孩兒,本來就不怎麼認識Leo王,他現在又這個樣子,更沒人認識,彥容介紹說他是個歌手,還被幾個男生問“是唱搖滾的嗎?”
這可真是搖滾歌手被黑的最慘的一次。
踢球到天黑,王超又帶幾個高中生去擼串兒,擼完高高興興的散了。
王超開著車,彥容坐在副駕上,音響放著歐洲杯主題曲,倆人都一搖一晃跟著唱。
看到家門了,王超不唱了。
彥容自己唱了半句,也不唱了。
他們家大門口,有個人。
王超一腳踩了剎車,想調頭,不回家了。
彥容問道:“你要逃跑嗎?”
王超要面子:“瞎扯,誰要逃跑了?”
又踩油門,慢慢開了過去。
謝竹星還在門口沒動,站在車燈的光亮里。
王超當著小彥容的面,要充好漢,硬著頭皮把腦袋從車窗探出去,出口就罵人:“好狗不擋道兒!”
謝竹星沒吱聲,被晃得瞇了瞇眼。其實很想抬手擋一擋,但是氣勢不能輸。
撐住。
彥容不懂那句俚語,求知若渴的問:“這是什麼意思?”
王超說:“你別瞎學!不是好話。”
彥容道:“那你還說?”
王超:“……你這小孩兒怎麼這麼討厭?”
彥容道:“說我討厭,那你下午還求我帶你去踢球?”
剛才還一起踢球一起擼串兒一起唱歌的小伙伴,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
彥容鼓著臉下車,自己開了大門,頭也不回的進去了。
也沒理謝竹星。
謝竹星看他進去了,才又回頭瞇著眼問:“他還真住在你家?”
王超不答,把車燈關了。
謝竹星的眼睛舒服了點,不用瞇著了。
王超從車上下來,又不敢離得太近,就站在車門后面,兩手搭在門上,朝謝竹星嚷嚷:“你又來干啥?”
謝竹星說:“我能干什麼,找你,問你什麼時候回家。”
王超道:“回屁啊回?”抬手一指,“這才是爸爸家。”
謝竹星道:“這是你家,我問你什麼時候回咱們家。”
王超酸了吧唧的:“去你那小破房子,給你再趕爸爸出來的機會?”
謝竹星:“你……”像是想說什麼,被卡住了。
王超道:“沒話說就讓開路,爸爸要回家睡覺了。”
他又要上車。
謝竹星道:“爸爸。”
王超:“……啊?”
謝竹星比剛才聲音大了點:“爸爸,你什麼時候跟我回家?”
王超:“……你是不是瘋了?”
謝竹星叫得也是渾身不自在,尷尬道:“你那天說的,叫你爸爸你才回去。”
王超懵逼了一會兒,道:“胡說八道,爸爸說……我說的是,你就是叫我爸爸,我也不回去。”
謝竹星呆了幾秒,道:“那我已經叫了,你還給我。”
王超又懵逼,咋還?叫回去啊?
謝竹星道:“你……你現在不想回家,我能等你。咱倆先把中午沒說完的話說完。
”
王超還沉浸在突然長了輩分的驚嚇里,也忘了嚷嚷著說不聽。
謝竹星說:“我沒忘了吵架那天說過的話,是我以為你那麼生氣,還是因為我先前說話太過分,所以我才急著解釋那幾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