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跟男的搞一回也是搞,搞兩回也是搞。搞。
結果帶著周念森回來,整個過程簡直無聊透頂,胡亂來了幾下就完了。
等周走了,他看見有個小謝的未接來電,趕忙就打過去。
小謝問他想不想吃麻小。
他想啊,他還想吃完和小謝一起睡。
可是他被周念森抓了一身血道子,沒臉去。
小謝不說話了,過了一會兒就掛了。
他覺得小謝不高興。
他也不高興。
拿了罐啤酒來喝,喝了兩口,悲從中來,不禁哭了起來。
好好的跟女孩兒約炮不好嗎?要日個惡心巴拉的男的。
日完連小龍蝦都不能去吃了,還不能跟他哥們兒睡覺。
他這是造的啥孽啊?
第三十四章 嫉妒
次日中秋佳節。
恰是黃金周假期的最后一天, 王家父母跟了團去歐洲玩兒, 還沒回來。
王超本來想回家和兩個哥哥過節,打了電話給哥哥們, 王齊兩口子約了小舅子吃飯, 王錦醫院太忙得值班, 都不回家。
他又給謝竹星打電話,沒人接, 一直打, 一直沒人接,最后提示他“對方已關機”。
他不死心的跑去謝竹星的住處, 也沒在, 干什麼去了?
他郁悶壞了, 這大過節的,怎麼誰也不管他。
正郁悶著呢,接到一個朋友的電話。
“今兒我生日,”對方道, “晚上攢了個局, 大明星要是沒事兒, 賞臉來玩兒?”
這朋友姓鄭,比王超大幾歲,家里做珠寶生意的,也是愛玩兒,人是個逗比,心還大, 和王超挺能玩兒到一起去。去年冬天他被家里送去意大利進修設計,前陣子就回來了,但是王超出道后很忙,還沒顧得上找他玩兒。
一聽是他,王超頓時樂了,道:“你就瞎扯淡吧,正好今兒生日?”
朋友笑呵呵道:“誰他媽跟你扯淡啊,真就是今天,我中秋節正午十二點生的,所以才取名叫秋陽。你來嗎?”
王超正好沒事兒干,道:“你過生日還能不去?在哪兒啊?”
大部分員工都放了假,公司里人不多。
值班的前臺看見謝竹星,還詫異的說:“Tomas,樓上辦公室都沒人,你要辦什麼事兒的話,得等明天了。”
謝竹星道:“我沒事兒,就來練會兒舞。”
他進去等電梯,聽到兩個妹子小聲感慨:長得帥還這麼勤奮,難怪ID組合里人家最紅,不像某個隊長,嘖嘖。
他看到電梯鏡面里的自己皺了皺眉。
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聽不得別人說王超不好了?
來到練功房,開了音樂,熱了熱身,練了基本功,又跳了《夏日冰》的舞。
音樂聲音大,他沒聽見手機響,等發現王超給他打過電話的時候,已經有十幾個未接來電,基本上都是一個斷了馬上就又打進來一個。
他能想象到王超在那邊擠眉弄眼氣哼哼的臉。
手機又響起來,還是王超。
他沒有接,反而關了靜音,把手機塞回包里,又把音樂調到最大,對著鏡子跳了段最喜歡的爵士。
集訓的時候,就是這個練功房,也是這面鏡子。
王超一拉筋就哭得死去活來,做不好動作被老師批評,當面不和老師頂嘴,背后就學老師說話,像個淘氣的小學生。
那時候可太煩這人了,每天哼哼唧唧懶得要命,嘴賤得出奇,臉皮厚得像城墻,世上再沒有比這貨更討厭的人。
可這討厭鬼看不出來,還粘著他,說他和別人都不一樣,說他對自己真好,說他是最親的好哥們兒,然后使喚他洗內褲洗襪子,買早飯陪夜宵,高興了笑著找他,不高興了哭著也找他,想和他一起睡覺,還要和他親嘴兒,他遇到事兒,這家伙比他還著急,明明腦容量還沒個核桃大,居然會替他考慮人際關系。
后來他就感覺不到討厭了,覺得王超挺好的,對他也好,好得像是在勾引他。
他被勾引到了,猶豫著確定了心意,也漸漸做了決定,想一起用藍色的馬桶圈,最好能用一輩子。
性別可以放在一邊,現實可以努力去克服,理想也可以換種方式去實現,人生那麼短,只有幾十個春秋,并不是所有人都會在這幾十年里,有幸遇到互相喜歡的那個人。他不該辜負這份幸運,他應該去擁抱它,享受它,熱愛它。
前提是,如果這份幸運真的存在,如果王超也喜歡他的話。
昨晚之前,他一直以為王超只是不開竅,昨晚之后,他才明白了,全都是他自作多情。
這匹沉醉風月的種馬,不小心馬失前蹄,睡了個男人,發現和男人睡覺也很有趣。
他沒有喜歡謝竹星,他又親又摸又勾引,只不過是想打個炮。
這個人可以是謝竹星,也可以是周念森,甚至可以是路人甲乙丙丁。
只有謝竹星一個人以為這是 “喜歡”。
簡直可笑。
練舞練到晚上七點,拿出手機來,早就自動關機了。
他從公司離開,沒坐交通工具,跑步回去。
明亮的圓月掛在天邊,只有幾顆稀落的星辰,微涼的秋風輕輕拂面,這是一年里最舒服的季節。
夜色里的北京古老而年輕,青磚胡同積蘊了百年歷史,在建的七號線昭顯著新的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