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王超耐不住想玩兒,就帶著隊友們回了自己的住處,還買了燒烤架,樓上的小露臺正好可以燒烤。在家里玩兒,更是肆無忌憚,幾個人玩兒到凌晨,都程度不同的醉了。
唯有王超的酒量宛如無底洞,嘲笑了幾句隊友們不行,又說:“二樓兩間房里都有床,就是蓋著布有點灰,你們自己看著收拾,隨便睡。”
謝竹星略醉,比其他隊友還是要好一點,看他們幾個踉踉蹌蹌的,便也站了起來。
王超以為他要走,拉著他道:“你哪兒去啊?坐下。”
謝竹星道:“我去幫他們收拾一下。”
王超抓著他胳膊搖了搖,道:“甭管他們,大老爺們兒還用人伺候啊?”
謝竹星被他搖的有點暈,便坐下了,心想,我可伺候你少了?
隊友們磨磨蹭蹭去睡了,只有謝王兩個留在露臺吹風。
王超平時話就多,喝了酒更是叨逼叨個沒完,先是說他大哥沙文主義,家里家外都是暴君,結婚好幾年了沒孩子,肯定是他大嫂不敢生,怕生出來是個淘氣包,會被他大哥打死。說完大哥又說二哥,說二哥是個倒霉蛋,搞了個家里不待見的對象,被他們老爸揍了一頓還斷了生活費,苦哈哈過了好幾年,臨畢業前就要熬出來了,結果又被對象甩了。最后說他自己——
“我就沒啥毛病,我們兄弟仨,就數我過得最順心,想干啥就干啥,我才不學他倆結婚搞對象呢,我也不待見小孩兒,把屎把尿我干不來,我自己內褲都懶得洗,還得給他洗尿布……哎,正好你來了,我又攢了好幾天內褲,你給我洗了吧。
”
謝竹星:“……滾蛋,不管。”
兩個人的藤椅挨在一起,王超一歪腦袋就靠在謝竹星肩上,笑嘻嘻的說:“我還不知道你,嘴硬心軟,啥時候舍得不管我了?”
謝竹星本來就有點暈,覺得他腦袋巨沉無比,說:“你要不喜歡小孩兒,搞個對象也行,就當找個人伺候你,省得整天煩我。”
王超道:“我要找人伺候我,請個鐘點工就行了,搞啥對象?吃飯跟誰不能吃?約會跟誰不能約?打炮跟誰不能打啊?哎,你別亂動,讓我靠你一會兒,我脖子酸。”
謝竹星才真是被他靠的肩膀都酸,說:“脖子酸正好,睡覺去吧。”
他想站起來,王超兩只手摟住他,道:“再說了,啥對象能有你這麼好啊。”
謝竹星沒接話,心口有點燥熱。
今天是九月一號,夏天的尾巴尖兒馬上就要溜走了。
夜風已有了陣陣秋意。
過了會兒,王超被吹得有點涼,才說:“走,下樓睡覺。”
兩人站起來,他又撲在謝竹星背上,死皮賴臉的把全副重量都掛在人家身上。
謝竹星也懶得說他,兩人就連體嬰一樣下樓去。
這房子臺階不陡,平時這麼下去也沒有什麼不可以,但是謝竹星今天喝的有點多,走了幾步就覺得頭暈,腳底下踩了個空,他晃了晃,自己倒沒事兒,貼著他背的王超就往前一栽,也來不及想,他忙一把摟住,把人摟了回來,但沒控制好力度,王超的后腦勺在墻上磕了一下,“咚”一聲。
王超差點大頭朝下栽下去,被嚇了一大跳,也顧不上疼,條件反射的回抱住他,嘴里卻嚷嚷道:“大膽謝竹星!你要謀殺你隊長啊!”
謝竹星抱著他的腰,忽而心想,我大膽嗎?那就大膽吧。
他湊過去,在那張總是叨逼叨的嘴上親了一下。
耳邊像響起了一道驚天炸雷,把他自己先劈得怔住了。
差點摔下樓去還驚魂未定的隊長也愣了愣,道:“你干啥啊?”
謝竹星:“……我醉了。”
王超莫名其妙了片刻,扒拉著后腦勺給他看,說:“你快看看,是不是又撞了個包?”
謝竹星摸了摸,是又有個包。
王超摸著后腦勺,道:“明天起來你可別不認賬。”
謝竹星:“……”認……什麼賬?
王超道:“這包是你撞出來的,你給我洗內褲!”
謝竹星:“……”
他是瘋了才親這個傻逼,還不如去親頭驢。
第二十七章 謝王八
樓上的隊友們安安靜靜的, 想是早就入夢了。
睡在旁邊的王超小聲打著呼嚕, 偶爾還磨兩下牙。
只有謝竹星遲遲沒有睡意。
他不是太懂自己。
那個親吻有什麼意義?他又不是gay。
學舞蹈的男生里有不少gay,以前在學校的時候, 閆佳佳還幫他擋過來告白的學弟。
他很清楚自己的性向, 他喜歡女孩子, 以前從沒對男生產生過任何興趣。
難道他是喜歡王超了嗎?
他轉過頭,看了看王超。
這家伙喜歡趴著睡, 兩只手放在臉的兩旁, 睡相跟豬真是沒兩樣,口水還經常流一枕頭。
長得倒是好看, 就是仗著家里有點錢, 尾巴能翹到天上去, 開口閉口“小謝你又沒啥錢,我就當扶貧了”,嘴賤人還懶,半點上進心都沒有, 一點苦都吃不了, 讓干點什麼就哼哼唧唧說這兒疼那兒癢, 上磨的懶驢抽上兩鞭子,都比他強。
還是一匹吃燒烤都能順便約個炮的種馬。
他越想越覺得簡直荒唐,閆佳佳至少曾經是個懂事上進、努力生活的好姑娘,王超這啥玩意兒?他就是腦子被驢踢,真的彎了,也不可能喜歡這種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