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也出現短暫喧嘩,須臾竟紛紛抬頭朝某處看去。
李少跟著抬頭,這才發現樓上包間窗門洞開,窗前站著一個高瘦的男人,因背光瞧不太清五官,但就這俯視的壓迫感和他剛才的所作所為,足以讓人感覺到恐怖的危險性。
有幾個一直注意著二樓客人的小蜜蜂看得最為真切。本以為要等到那帥哥離開時才能再見一眼,誰知一直被魔術玻璃阻擋的二樓私密包間,在樓下角落發生爭執時忽然開了窗。一道被眾人關注的身影跟著出現,二話沒說竟抄起一把高腳椅直接朝底下扔去!腕力眼力都控制精準,沒波及到路人,可這一手仍是瘋得不行,把圍觀的人一個個嚇到震驚。
祝微星也嚇了跳,尤其當他發現站在二樓的羅剎臉是誰。
姜翼……怎麼在這里?
不等祝微星疑惑,身邊已發現方才攻擊就是姜翼所為的李少已開始大罵,并讓保鏢去二樓抓人。
可保鏢才趕到包間,眾人都沒看清那男生是怎麼動的手,倆粗獷的大老爺們已經悶哼兩聲捂著肚子倒了下去。
那帥哥把煙咬到嘴里,竟不走樓梯,一反手直接抓著圍欄從二樓跳了下來,輕松落地后,朝那李少走去。
他步子極慢,臉上也不見慍怒,卻莫名透出一種壓抑的山雨欲來,十足的恐怖。
行到近前,高大的體格襯得面前不到一米八的李少仿佛是只鵪鶉仔,咬著煙,姜翼居高臨下地問:“你剛才想干嘛?”
輕飄飄低沉沉的一句問話,竟嚇得李少差點軟了腿。
他瞟向二樓仍抱著下腹躺地哀嚎的保鏢,再去看兩旁同樣僵若石雕的眾人,撐起膽子罵道:“你、你他媽誰啊,我來……來玩關你什麼事——啊!”
話未落,已被一腳踹在胯上直接飛了出去!
咚一聲砸在了幾米外的一處小型水池里!
在一片驚叫聲中,姜翼慢條斯理地吸了口煙,仍踩著慢悠悠的腳步上前,一把將在水中摔悶了的人提起,像包垃圾一樣丟在地上。
姜翼朝他吐了口煙圈,重復:“你剛想干嘛?”
李少渾身疼得不行,咳了好幾聲才說出話來:“你……你知道我是誰……啊!”
如法炮制。
他又被踢進了水里。
姜翼第二次把人撈出,往地上一丟,繼續重復。
李少終于發現到自己遇到了硬茬,而且還是個神經病,一邊思考著骨頭斷了幾根,一邊老實回答道:“我……我就想請那人喝杯酒。”
姜翼笑了:“誰允許你請他喝酒的?你碰到他了嗎?”
李少:“沒……沒有。”
姜翼卻不信,抄起一瓶香檳就砸在桌上,捏著鋒利的碎片抵上腳下人胳膊,又問:“哪只手?”
李少嚇死:“沒有……真的沒碰到,我要拉的時候你就來了……真的。”
眼見這李少都要哭了,姜翼還不依不饒,祝微星看不下去了,這鬧下去要出事。
他只能上前輕喚那人:“姜翼……”
姜翼不理。
祝微星:“一會兒警察來了,我們可都要蹲進去。”
姜翼嗤笑,先看周圍,又去看那李少:“誰敢報警?”
回答他的是一片瑟縮的死寂。
祝微星無語,這好好一個家大業大的酒吧,怎麼也沒有維護秩序的安保,竟能容客人鬧成這樣。但店內監控肯定早該記錄,說不準已有人悄悄報警,未免事態進一步擴大,祝微星必須阻止。
不和姜翼廢話,祝微星直接蹲下身要去拿他手里的碎片。
一直沒大表情的姜翼擺出的氣勢立刻散得細碎,大怒得把那玩意兒丟開才沒割到祝微星的手,他大罵:“你有毛病啊!”
祝微星不理,拿起這李少不知何時摔在一邊的手機撥了救護車的電話。
本想找經理商議如何處理現下慘狀,四顧一圈卻不見人,不得已下只能對姜翼說:“先走吧。”其他只能等明天再來看了。
姜翼的回答是嫌他多事的一個白眼,又冷冷去盯地上發抖的李少,磨著后槽牙一副意猶未盡的姿態。直到被祝微星牽著手拉起,才不情不愿地放棄。
“嘖,麻煩精。”在眾人一干千奇百怪的眼神里,姜翼罵罵咧咧地跟著祝微星朝外走去。
在兩人自酒吧消失了快五分鐘后,店內才重新響起小聲驚嘆,一個個皆驚魂未定。
而二樓包間窗口這時又探出一人來,表情復雜地先看了看腳邊哀嚎的保鏢,又去看抽搐的李少,嘆了口氣。
他比祝微星眼尖,成功在吧臺角落找到了站在那里的經理,姜桐在場內畫了個圈,說:“算我的吧。”
話落卻不見經理應聲,反而朝一邊看去。
姜桐似有所覺跟著望去,發現二樓另一間包間門也開了,呂示抱臂站在那里,也不知圍觀了多久。
“原來你在啊?”姜桐意外。
呂示說:“有點工作要處理。今天這事兒,算起來是我們員工惹的,不必姜少出手,酒吧自己來。”說著,眼神輕掃過一樓到現在嚇得還沒回神的YIYI。
姜桐挑眉:“嚯,那麼大方,看來你們很不滿意現在的裝修。
”
呂示未言,只對姜桐點點頭,又回了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