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翀傻眼了:“徒弟仔你瘋了!這麼好的機會,你不打天尊去打力士?”
“別廢話!我無條件先救你!”
秦翀稍微愣了愣。
無條件先救你……
眼前的場景和三年前何其相似。
高手對決,勝負之分只在一瞬間。
劍客和力士比防御那絕對沒得比,月如鉤和自己的人品打了賭,開了萬變靈光站在原地開了個怒空摘星,每發20支白翎箭一圈圈掃射之下帶走了對方的脆皮天尊。
畫面黑白的瞬間,屏幕上爆開了一個群體技能,耀眼的劍光瞬間幻化成了一團鋪天蓋地的血網!
秦翀的心重重地往下一沉。
畫面中央的力士腦袋上掛著一絲殘血。
盡管系統還沒做出最后的判定,但是輸贏已經沒有懸念了。
秦翀拍著鍵盤怒吼:“你在搞什麼鬼?力士的技能被我打斷了,你以慢打快還是有可能贏的,你沒事自爆干什麼?”
Hera陰陽怪氣地回了一句:“你送死我也送死,很公平。”
秦翀要氣炸了:“我送死是為了讓你贏!”
“說好了共同進退,你死了我也不想再打了。”
倒在勝利前夕也就算了,Hera還一付理所當然的樣子,秦翀終于忍無可忍:“你有病是吧!”
Hera直接下線了。
電話卡著點兒響了,桑毅打來的。
“喂,桑勒個桑,如果你想安慰我,那大可不必……”
“翀哥,你們是怎麼打的?我真不敢相信你們輸得這麼蹊蹺,敗得毫無尊嚴!打成這樣,我都看不起你!這不是你的水平啊!你到底用沒用心?你說實話,你跟你徒弟是不是又內訌了?”
“內訌你個土豆皮,你還不如安慰我呢。”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真想不到有一天手殘桑毅居然也有機會來吐槽秦翀了。
桑毅的話鋒一轉:“你之前不是打算情懷賽結束了就繼續去拍戲嗎,那你現在怎麼辦?會不會提前離開?”
秦翀醒過味兒來了:“你在替誰打聽?”
“沒誰……”桑毅心虛地給自己找補,“畢竟你一去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我挺舍不得你的。”
“你舍不得誰?”小小白在那邊怒氣沖沖地喊著,直接掛了電話。
秦翀望著屏幕發了一會兒呆。
能讓桑毅這麼聽話的幫著打聽消息,除了劉銘宇也沒誰了。
其實秦翀都知道,這些日子劉銘宇就沒消停過,對秦翀不停關注又取關。單方面發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好像愛得太深無法自拔,隨即又打臉自己,一次次宣布全結束了。
反復無常,沒完沒了。
耳機里響起了提示音,Hera居然又上線了。
秦翀忍不住逗他:“怎麼,覺得沒發揮好,打算回來重吵一遍?”
“雖然沒進6強,我們還是可以見面的。”
“你到現在還覺得我這麼努力要進6強是為了見你?”
“別廢話,你就說你來不來吧。”
“來。”秦翀只猶豫了三秒鐘,“時間地點我來訂。”
秦翀一開門,外面的人就裹著一身的寒氣擠了進來,直接把他摁到了墻邊。
一只手摁肩膀,一只手摁腰,不容分說直接吻上來。
“我就知道是你……你還想演到什麼時候?你再演啊!”秦翀狠狠地把他推開了,撩起袖子狠狠地擦嘴,“你真是能耐了,潛伏了這麼久……要不是你憋不住露了餡,我真要信你是個搞心理學的了!”
劉銘宇紅著眼睛,一言不發地重新抱上來。
他身上冷透了,頭發濕漉漉的,抱上來的姿態像一條蛇拼命纏住了獵物,有一種要同歸于盡的狠勁。
“你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直接在酒店見面?如果我不是我……你到底在想什麼?”
“我就想看看你能瘋到什麼地步……”秦翀使勁扭過頭,啞著聲音一直罵,“要不是我約在酒店了,你是不是真能雇個替身繼續把戲演到底啊?我早就該懷疑你了,你給我的線索,不但能對得上羅威的行程,也對得上你的行程。你就是在誤導我,讓我像個傻X一樣的什麼都說給你聽……”
“我有什麼辦法!你什麼都不愿意告訴我,卻愿意去相信一個陌生人!”
“我真的忍夠了!你到底想怎麼樣?”秦翀撲上來揪住了劉銘宇的衣襟,狠狠地一拳砸上去。
劉銘宇一個趔趄撞在墻上,歪歪倒倒差點沒站穩。
“你怪我不信你,你信過我嗎?”秦翀就站在那里等他反撲,“你不高興就來找我啊,就跟機場那次一樣!我煩你,至少不恨你,你為什麼非得搞那些花里胡哨的手段!你以為我不知道嗎,要不是你讓顧亞柔知道羅威打算一去不回,她也不會做出那麼過激的舉動!”
“我不知道顧亞柔會這麼極端,我只想她能拖住羅威……對不起……”
“你現在來說對不起?我等的是你的屁話嗎?”秦翀沒等來拳頭,結果自己先撲了上去。
良久無言,只有最熟悉的體溫和氣息相互交纏,好像都快要淹死在彼此營造出的深海里。一面掙扎一面沉溺,一面求生一面搏殺。
“我以為沒有你我會死,結果我沒有……只是那種感覺比死還難受……”
“你閉嘴。我什麼都不想聽……”秦翀吻著他身上那些劃傷的痕跡,力道重得像是在撕咬著獵物,側臉上那一點淚痣,像是令人無法抗拒的魔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