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劉銘宇已經不再是絕對權威,秦翀依然還有自由進出的“特權”。二樓的大會議室開著,一堆人在里頭坐著,低聲的說著些什麼。李媛開門出來了,恰好和秦翀撞了個正著。
秦翀立刻局促起來,不知道該怎麼和她打招呼。李媛倒好,抬眼看了他一眼,權當他是陌生人,就這樣一聲不吭的過去了。
秦翀探著頭朝里面望,劉銘宇竟然不在。
“是你在后面搗鬼是嗎?你到底想干什麼!”
秦翀才把辦公室的門推開一條縫,就聽見劉銘宇在里面發脾氣。
“這不是玩游戲,玩脫了就不會再有重新再來的機會……我們的游戲已經都結束了!結束了!”
劉銘宇在秦翀面前是時不時就要發瘋,但是從沒見過他被其他人鬧得這麼氣急敗壞。
秦翀一進門,劉銘宇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兩個人面面相覷了幾秒,劉銘宇才算是終于把怒氣壓下去了:“你怎麼招呼也不打就來了?”
“我想打招呼,但是你的電話一直打不通。”秦翀想了想,“你剛剛是在跟誰打電話?怎麼氣成這樣?”
“是生意上的事。”
“跟你生意有關的人這會兒不是都坐在二樓嗎?又是搗鬼又是游戲的,聽著也不像正經說事……”
“你在懷疑什麼?”劉銘宇忽然炸毛,“你專門跑來就是為了和我吵架嗎!”
“你怎麼這麼大反應?”秦翀被他吼懵了,“你跟李媛樓上樓下的還得通過電話吵架,多新鮮呢!”
“李媛?”劉銘宇跟著懵了一秒,隨即大笑,“誰跟你說是李媛了?”
秦翀更擔憂了:“除了李媛,你還作了什麼死?”
劉銘宇伸手抱住他:“我這輩子最作死的事情就是喜歡你。”
“喜歡你個土豆皮!”秦翀生怕被人看見,趕緊把他推開,“起開起開。”
劉銘宇一臉哀怨:“怎麼還生氣呢,我真沒見過比你更記仇的人了。一發火就冷戰,一冷戰就是好幾天,不管我怎麼哄都沒用。”
“你不招我我能生氣嗎?你少惹我生氣了又來道歉,啥毛病都沒有。”
劉銘宇又笑起來,把臉湊到他肩膀上,牢牢抱住他:“秦翀,其實我挺喜歡看你生氣的。你越生氣就證明你越在乎我。”
“劉銘宇你真的有病。我告訴你的你不信,非要變著法子作死來證明。”
“因為你有沒有我都一樣,可我沒有你就活不下去。”
“什麼時候試試唄,我看看你到底能不能活,哈哈哈……算了,別試了。”秦翀哈哈了幾聲就哈不下去了,對別人來說是個玩笑,劉銘宇可是真能把自己作死的人。
劉銘宇抱著他不說話,過了好半天才開口:“我想把萬客的股份徹底拋出去。”
“你真瘋了!”秦翀一愣,“萬客是你爸媽一輩子的心血,你要是就這麼退出了,不等于把他們的心血拱手讓人了!”
“不破不立,既然處處掣肘,不如斷個干凈,從頭開始。”
怪不得二樓那群人都如臨大敵,李媛的表情也不好看,原來是這樣。劉銘宇就是這種極端的人,讓他不開心,他就讓所有人都不開心;你要掐他脖子,他就跟你同歸于盡。
秦翀剛張了張嘴,劉銘宇就補了一句:“別勸我了,我已經全都想好了。”
“我沒打算勸你。”秦翀嘆了口氣,“后路找好了嗎?”
“沒有。
我先把股權拋完,套現之后再重新考慮該做點什麼吧。”
“你可真是……行吧。”秦翀忍住了,決定還是不在他倒霉的時候潑涼水,“走不下去的時候,我就是你的后路。”
膩歪了半天,臨走秦翀才想起來自己的正事:“過幾天就是《河岸》的點映會,我想你跟我一起去。”
“這麼快?”劉銘宇立刻點頭,“到時候你提醒我,我怕我忙忘了。”
“萬客的事你也別操之過急,緩一緩,說不定還有別的轉機。”
“知道了,這是我的事,不用你操心。”劉銘宇好像不太想提這些,只是簡單的帶過,“你專心搞你的藝術就行了,點映會的時候我會來給你捧場的。”
“行吧。”秦翀也不知道還能再說些什麼了,別看劉銘宇這會兒跟沒事人一樣,萬客沒了,在他爸媽那邊肯定是一場暴風驟雨。從呼風喚雨的霸道總裁到如今黯然退場,他自己的壓力和心理落差肯定也不少。
秦翀專程跑過來跟他分享喜悅,可是點映會那點事跟劉銘宇那些事比起來實在是算不了什麼,盡管心里也不太舒服,最后還是憋回去了。
“Surprise!”
秦翀一進門就聽到大號禮花崩開的聲音,結結實實嚇了個激靈。燈光亮起來的瞬間他看到彩色的碎花飄向了屋子的每個角落,頓時氣炸了:“羅正氣!你在搞什麼!”
“幫你慶祝啊!”羅威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在危險邊緣大鵬展翅,一面把白給塞到他懷里,一面把王冠扣到他頭上,“快點過來!我買了蛋糕和香檳!”
“慶祝?慶祝什麼?”
“《河岸》不是要點映了嗎?你的心血結晶馬上就要呈現在大熒幕上了,你居然一點也不興奮!”
“我興不興奮那是我的事,你跟著鬧什麼?”秦翀的注意力完全被滿地的碎花吸引了,“你看這一地花花綠綠的,還有好多飄到柜子下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