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翀!啊,王導。”林芳芳可算是回來了。
王頌元趕緊介紹:“這是咱們《河岸》的編劇林芳芳,也介紹給大家認識一下……”
林芳芳環視了一圈,猛地一怔。
“來。”秦翀側身一步把林芳芳讓過來,無意間發現林芳芳渾身發顫,連酒都端不穩了,“你怎麼了?”
“沒,沒事。”林芳芳強裝鎮定,笑著上去挨個打了招呼。
秦翀一回頭,發現宋光明不知什麼時候人間蒸發了。
應酬完了,王頌元立刻帶著那幫人走開繼續社交。秦翀佩服得五體投地,王頌元的交際圈子之廣令人咋舌,起碼宋光明有一句話說得沒錯,人要活得好就得拼個人脈。
晚宴上是有表演的,會場里暗下來的時候,秦翀剛一坐下,林芳芳就攥緊了他的胳膊。
“怎麼了?你是不是病了?”
林芳芳眼睛望著臺上,使勁的搖搖頭,過了幾秒才從嗓子里擠出一句:“你和宋光明認識?”
“認識這個混蛋,我還挺遺憾的。”秦翀輕聲說道,“為什麼突然說這個,你也被宋光明坑過?”
“宋光明就是在結婚當天拋下我跑了的那個渣男。你知道嗎,為了能讓我在離婚協議上簽字,他還家暴了我……不止一次。”林芳芳輕輕的笑了一聲,“我以為那一切都已經過去了,沒想到剛剛看見了他,我還是條件反射式的害怕。”
秦翀的心像被狠狠的扎了幾下,很不是滋味。
他反手握住林芳芳的手,冰涼,微微滲著汗。
“放心吧,他再也不能傷害你了。”
第51章 危險八卦
晚宴之后,秦翀先把林芳芳送上了車,這才轉回來跟王頌元會合。
“王導……您不是說要跟制片人聊聊新項目?”秦翀看見只有王頌元在,不由得懵了。
“《河岸》前途未卜,拍戲花的可都是真金白銀,就算有我給你打包票也不好使。聞不著肉腥,沒有狼肯主動入套的。”
“狼?”秦翀被這種新鮮的比喻逗笑了。
“那些制片人投資商都不是狼,資本才是狼。資本哪里有利益就往哪里去,你要跟他們做游戲就得一邊揣著刀一邊留著后路,要不然狼吃不到肉就該吃你了。”
秦翀明白了:“難怪連林一鳴都不在,您是想找機會單獨提點我一下是嗎?”
“那個宋光明是個言而無信又急功近利的小人,你少和他來往。之前他和我們一家子公司有過合作項目,后面資金鏈出了問題,他立刻抽身開溜,把我們那家子公司套死了。這賬我早晚要和他算,只不過不是現在。”
秦翀恍然大悟。
哪有什麼貴人多忘事,王頌元心里明鏡似的,只不過大象懶得抬腳踩死一只煩人的螞蟻罷了。
“一鳴跟我告狀了,說了你不少壞話。說你對他特別苛刻,說你吹毛求疵,說你特別針對他。
對,還說你踹他下水,還揍了他。”
秦翀其實也說不清林一鳴和王頌元之間的關系,最多順著世俗的思路,覺得王頌元就是個圖新鮮,而在一心想紅的林一鳴心里,王頌元和曼琳也沒什麼區別。現在王頌元居然為了林一鳴單獨跟他翻舊賬,秦翀也拿捏不住了。
“是有這事,但是……”
“你這麼看不上他,在他爆緋聞的時候偏偏又不肯放棄他。”王頌元笑得意味深長,“你不覺得是在自相矛盾嗎?”
秦翀也很無奈:“我也不知道怎麼了,我這個可能真的有毛病,越是爛泥越想把它糊上墻。
”
“你想證明自己有化腐朽為神奇的能力,所以特別喜歡挑戰高難度是嗎?”
“我……可能是吧。”秦翀也看不懂王頌元笑容里到底包含了什麼意味,干脆躺平認了。
王頌元點點頭:“作為一名不稱職的父親,我謝謝你沒有放棄一鳴,給他補上了重要的一課。”
“不……不客氣……”秦翀回答完了,忽然覺得王頌元的說法很奇怪,微微蹙起了眉頭。
“我知道你在疑惑什麼。”王頌元點起了雪茄,一片白煙在冷空氣中緩緩升騰飄散,“我其實不是一鳴的干爹,我是他的親生父親。”
秦翀傻眼了。
王頌元是近五十多歲才結了婚,妻子同樣也不年輕了,結婚多年沒有子女。外界都傳言他和妻子十分恩愛,不忍心妻子去做高齡產婦面對生命危險,由此流傳出一段佳話,可誰都不知道內情究竟如何。
“我拍戲的時候受過傷,喪失了做父親的能力。我老婆陪伴我多年,一直幫我隱瞞著這件事,我很感激她。大概兩年前,一鳴的媽媽找到了我……她以前跟我搭過戲,后來退圈息影了。直到那時候我才知道原來她是因為懷孕才退了圈,也才知道我還有個兒子。”王頌元含著煙圈,過了好一陣才慢慢吐出來,“我不想虧欠一鳴母子倆,也不想虧欠了我老婆,所以這個秘密我原本打算讓它爛在肚子里。”
秦翀靜靜的聽著,直到這時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做過親子鑒定了嗎?”
王頌元望著他,一時間不知道怎麼接。
“肯定做過了是吧,您這麼優秀的人,怎麼生出了林一鳴這樣……我的意思是,您的基因可能在傳遞過程中出現了點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