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世界上也許存在奇跡,但是大多數奇跡都是人為的。
天海已經徹底翻臉了,也成功成為了萬客的大股東,于情于理都沒必要再跟秦翀糾纏不清。劉銘宇自身難保,能履行之前的投資協議就已經不錯了。王頌元跟他們非親非故,林一鳴對他來說也沒那麼重要,所以他更不會這麼毫無保留的幫秦翀。
一切都排除了,剩下的哪怕看起來再怎麼荒謬也是真相。
“你怎麼說服你爸給咱們投資的?”
“你放心,絕對不是坑蒙拐騙。我從全方位給他分析了《河岸》的市場前景,再說這劇本里也有我的貢獻,雖然不太多吧,他也還是深感欣慰……”羅威說了一陣之后停下來,“不對啊,翀哥你也騙了我。我沒跟你說過我爸的事,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你明明知道了還一直裝糊涂,你也不誠實啊!”
“你自己不樂意說,我總不能自己找你八卦吧?”秦翀也心虛了,“咱倆就算扯平了吧,從現在開始你不許再跟我撒謊,就算是善意的謊言也不行。”
羅威笑了,從后視鏡里望著他:“翀哥,有個人到集市里買馬,他明明只買了一匹彪騎悍馬,賣家為什麼找他要兩匹馬的錢?”
“這是什麼?”
“因為賣家覺得自己的馬都是雙彪。”
秦翀一皺眉:“我懷疑你是在諷刺我,但我沒有證據。”
秦翀在家里收拾了一通,這一進山就得是兩個月,好像什麼都要帶,又好像不知道從哪兒開始收拾才好。
空蕩蕩的屋子,安靜得讓人窒息。
這幾天沒日沒夜的拼命,忽然閑下來了,心里居然涌出一股難言的空虛寂寞。
無端的想念劉銘宇的體溫,劉銘宇的氣味,劉銘宇湊在他耳邊輕聲說話的聲音。
電話響了很久那邊才接起來。
“劉銘宇,你還在工作?”秦翀一聽那邊的響動就知道還在開會。
“嗯。”劉銘宇的聲音滿是疲憊,“你拍戲拍得怎麼樣?”
“還行。”秦翀知道他是在故意回避問題,又把話題拉了回去,“你們天天這麼辛苦,到底是天海那邊找茬,還是在想辦法翻盤?”
“這跟你沒關系。”
“其實你也沒必要這麼軸,跟李媛好好談談,如果能有一個雙方都能接受的方案,或許還能好聚好散……”
“你也覺得我該向她認輸?她一開始就懷著不良的動機來接近我……”
“感情一定要用輸贏來評判嗎?何況是你先去招她的。”
“就算招她也是為了你。”
“你是為了你自己。”
對面沉默了。
秦翀拼命壓抑著怒氣,明明彼此關心,為什麼總是以吵架收場?
“算了,我明天就要進山了。那里挺落后的,手機訊號可能不是那麼好。”
“我知道了。等這邊的事情處理得差不多,我就去探班。”
“我不是想提醒你來探班,我只是想告訴你,不管遇到什麼事我都可以和你一起面對。”
“好,我知道了。你早點睡吧。”
電話被掛斷了。
秦翀太了解劉銘宇了,無論他怎麼表態,劉銘宇的“好”也不過是答一聲好而已。不管遇到什麼事,劉銘宇總是喜歡一個人扛著。那是專屬于他的驕傲,就連秦翀也觸碰不了,俗話叫做死要面子活受罪。
打了個電話,吵了一架,結果最重要的那句“我想你”始終沒能說得出口。
“導演,其他人都先走了,我的行李特別多,你的腿又不方便,所以胡越安排咱倆一輛車。
”
大清早的劇組的車過來接秦翀,秦翀一眼看見上面顧亞柔的個人物品堆得像是要搬家,再看看自己的背包和小行李箱,頓時有種格格不入的感覺。
顧亞柔看他站著不動,忍不住開玩笑:“怎麼了?秦導你是要避嫌嗎?”
“不是,我只是覺得我可能漏帶了不少東西……”
“那地方很偏僻,距離縣城七八十公里,沿途都是盤山路,買東西特別不方便。能提前準備的東西最好都自己帶著。”顧亞柔打量著他那兩件行李,主動給了他一個臺階下:“你是第一次參與時間那麼長的實地拍攝,還沒什麼經驗,下次就熟了。”
“你稍等一會兒,我再帶幾樣必須品。”
“秦導,全都是你自己收拾嗎?”
“嗯,我自己住。”
顧亞柔似乎很意外:“那你怎麼不請個助理?”
秦翀苦笑:“窮。”
顧亞柔一邊笑一邊下了車:“你腿不方便,我去替你收拾吧。”
“不用不用,真的不用。”
顧亞柔一個急剎車:“該不是有女朋友在吧?”
“我沒有女朋友,就是家里有點亂,不太好意思。”
“沒事的,我見得多了。”顧亞柔完全不避諱,大大方方進去了,自顧自的一通忙活,“山區晝夜溫差很大,羽絨服一定要帶,最好再帶些暖寶寶。防曬的也一定要帶,還有充電寶……下次可以買一頂小型蚊帳,防蚊蟲效果比任何防蚊液都好。還有……對了,手套放在哪兒了?”
“在里面那間的大衣柜下面第三個抽屜里。”秦翀看著她忙活,“你挺賢惠的,誰娶了你也真是有福氣了……我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雖然拼事業很重要,個人感情也……哦,我知道按現在這個趨勢,談戀愛會打擊粉絲,對事業發展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