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你剛才裝什麼死?”
羅威理直氣壯的說:“不裝得慘點你會來嗎?”
“那我來了又有什麼用,我又不會打架。”
“你能幫我分擔點火力啊。”羅威半真半假的跟他開玩笑,“要死一起死。”
“我目前還沒有結束人生的打算,謝謝。”秦翀把羅威上上下下摸了一遍,確認他沒有特別明顯的外傷才稍微放心了點,“下回聰明點。”
羅威扭著身子肆無忌憚的笑:“哈哈哈,你別撓我癢癢。”
“真邪門了!鷹哥!那小子到底跑哪兒去了?”
秦翀聽到外面有動靜,趕緊上前一步,捂住了羅威的嘴。
羅威瞪大了眼睛,使勁掙扎了一下。
秦翀沒想到他這會兒還不知死活的跟自己打鬧,更加使勁的摁住了他。
羅威翻了個白眼,一齜牙咬住了他的手。
秦翀疼得冷汗都下來了卻不敢吭聲,這貨不但不知死活,竟然還主動找死。
“就這麼大的地方,他能尥到那兒去?走,再找一遍!我就不信那個王八犢子能逃出去!”鷹鉤鼻狠狠的啐了一口,“待會兒抓到他,先卸他一條胳膊!”
雜亂的腳步聲快速的遠去了。
秦翀拼命地一甩手:“羅正氣你是不是想死,我在救你,你居然咬我?”
羅威同樣疼得齜牙咧嘴:“你踩著我腳了!”
秦翀反應過來剛想笑,忽然聽見嘭的一聲,小門直接被踹開了。
強光手電筒晃得他睜不開眼睛,下一秒就被人摁倒在浸透了殘酒的濕地上,看那個黏糊糊的勁頭,搞不好還混合了走錯門的醉漢們的嘔吐物。
恍恍惚惚聽見羅威一聲慘叫,秦翀用力抬起頭來,正看見羅威被兩個人架著,垂著腦袋,額頭上滲著血,可能是剛被砸了一瓶子。
“羅威!羅威你沒事吧!”
“喊什麼喊什麼!找抽啊你!”
秦翀肚子上挨了一拳,不敢吭聲了。
“行啊,你這小王八犢子剛才不是挺能的嗎,現在怎麼蔫吧了?”鷹鉤鼻正拿著一把匕首在羅威胳膊上比劃,“我以為你能從哪兒搬救兵呢,居然找個比你還不如的娘炮過來,你是看不起誰?
你要是叫幾個漂亮姑娘來鷹哥興許還能饒了你,叫個娘炮來干什麼,咱兄弟沒那個愛好。”
一片不懷好意的哄笑。
秦翀在心里麻醉自己:我聽不見,不是說我,我聽不見,不是說我……
“我這個人說一不二,說好了要卸你一條胳膊的,那咱肯定不能欠著。咱們本來想卸你右胳膊,又怕你后半輩子生活不能自理,這麼著,卸你左胳膊吧。不用客氣,誰讓咱們是文化人呢,咱們就是這麼溫柔。哎,這該死的溫柔。”
又是一片哄笑。
“等會兒!鷹哥……”
啪!
“鷹哥也是你能叫的?”
“行,我錯了。那鷹老大,你聽我說一句。小孩子不懂事,您是文化人,您大人有大量,別跟他計較。”秦翀憋著氣給他賠笑臉,“道理我懂,既然有兄弟受傷了,您把醫藥費誤工費精神損失費全都給清算一下。”
“你賠啊?”
秦翀毫不猶豫的回答:“他賠。”
“他賠?他一個在城中村酒吧瞎混的小癟三能有幾個錢?”鷹鉤鼻又把他上下打量了一遍,“你穿得倒是人模狗樣的,你替他賠。”
秦翀倒吸一口涼氣。
鷹鉤鼻這幫人果然不認識奢牌。
“不行啊?別廢話了,動手卸胳膊。”
“別!別!我替他賠!”秦翀喊起來,“我替他賠!”
“你替他賠?你們到底什麼關系?”
“我是他哥,答應賠你們的就一定會賠。我手機在這兒,微信上還有幾千塊錢,我都轉給你。”
“幾千塊錢?你打發要飯的呢?”鷹鉤鼻想了想,“把你表捋過來。”
“這塊表是高仿的。”
“你以為我傻是嗎?真是高仿的你會老老實實說出來!拿來吧你!”鷹鉤鼻拿了手表,在手心里掂了掂,“就你這道行還想騙老子?”
秦翀皮笑肉不笑的:“鷹老大,你開心就好。”
“鷹哥,讓我摸摸。”旁邊的混混湊過來,“這大金表,值老鼻子錢了!”
“鷹老大,表也給你了,人我就帶走了啊。”秦翀怕他們反應過來,趕緊趁熱打鐵,朝著羅威過去,“羅威?羅威?”
羅威垂著頭沒應聲,身體軟塌塌的沒什麼動靜。
“羅正氣?還有氣嗎?”秦翀被嚇到了,上前一步去扶住了羅威。羅威頭一歪,整個人壓在秦翀身上了。
“有氣,死不了。”鷹鉤鼻看見羅威沒了動靜,也怕鬧出人命,忙著催他,“行了,趕緊帶著人滾滾滾滾滾!”
“算了,先走吧。”秦翀也顧不上了,反正先拽著羅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再說。
羅威趔趄了一下,剛剛還要死不活的,忽然一睜眼,整個人就像睡醒了的豹子,嗖的一聲撂起了旁邊的空酒瓶,照著最近的那個人腦袋上狠狠的就是一錘。
秦翀傻了。
“來啊,再來啊!我看是你們的腦瓜硬還是我的玻璃瓶兒脆生!”羅威拿著半截破酒瓶生龍活虎的揮舞,得意的沖著秦翀笑了,“翀哥!我棒不棒!”
“棒……棒你個土豆皮啊!還不快跑!”秦翀嚎了一嗓子,拽著羅威轉身就跑,忽然感覺到腿后面一陣劇痛,整個人就像變矮了一截,忽然就斷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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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春節期間籌備新文,本文設置了存稿箱自動更新,保持隔日更頻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