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明天的事明天再說吧。”
“秦翀,其實……”
秦翀實在是懶得和他吵,干脆直接打岔換了個話題:“你覺得二十來歲的男孩喜歡什麼東西?手辦還是運動鞋?”
“你的禮物是買給羅威的?”
秦翀老老實實的承認了:“是啊,我把他惹生氣了,買個禮物去賠罪。”
“他為什麼生氣?因為我嗎?”劉銘宇一針見血的指出了問題所在,“因為你還放不下我。”
“他只是覺得我任由你拿捏太慫了而已。”
劉銘宇側著臉笑了:“有意見自己提,用不著他來摻和。”
“算了吧,提了你也不會改。”秦翀哭笑一聲,早就看透了。
劉銘宇笑著翻身上來:“其實……”
電話鈴聲打斷了他的話。
秦翀指了指屏幕上跳動的名字,在嘴唇上豎了個手指讓他安靜。
“羅正氣,你找我有……”
“你現在馬上出來,我有事找你。”羅威一本正經的說完了地址,壓根沒給他插嘴的機會。
“到底是什麼……”劉銘宇湊上來吻他,秦翀說不下去了,虎著臉把他推開。
“反正是很重要的事,你自己看著辦吧。”
“不是,我現在不太方便,你能不能先讓我有點心理準備……”
劉銘宇故意在一邊大聲咳嗽。
秦翀翻了個白眼,心好累。
“快點來,不然就是一尸兩命。”羅威把電話掛了。
“哪門子的一尸兩命?”秦翀懵了一會兒,“總不會是羅威的女朋友懷孕了吧?”
劉銘宇調侃他:“他的女朋友懷孕和你有關系嗎?”
“你在瞎扯什麼?”秦翀想了想,“他說得那麼嚴重,我還是去一趟吧。”
“你那麼在乎羅威?”
“不要吃無聊的飛醋,羅威年紀這麼小。”秦翀忙著打理自己,“你知道我沒什麼家人了,難得跟羅威投緣,就跟我親弟弟似的。
”
“你要去就去吧。”劉銘宇破天荒的沒攔他,“提醒你一句,不管他看起來有多可愛,二十來歲已經不是男孩,是男人了。”
秦翀照著導航一路前行,差點直接開進人工湖里。
“在這兒!翀哥!”羅威老遠的就認出了他的車,扯著嗓子跟他打招呼。
羅威叫得破了音,惹得在湖邊散布的老頭老太太紛紛向他投去關愛殘障少年的目光。
景觀廊橋底下是玻璃,風呼呼的吹著湖水,一層層的波浪晃得人眼暈,好像整座橋都在跟著搖晃。
秦翀一步步挪過去,瞪著眼睛問:“你縮在這里干什麼?風這麼大,為什麼不找個地方躲一躲?”
羅威凍得直哆嗦,眼神有點無辜:“你恐高嗎?”
秦翀想了想:“還行吧。”
羅威的眼神更無辜了:“可是我恐高。”
秦翀瞬間笑崩了。
敢情羅威是上來了下不去才跟他求救的嗎?
“那一尸兩命是怎麼回事?”
羅威指了指旁邊的寵物背包:“我加上白給,一尸兩命。”
“你還把白給也帶來?”秦翀更是哭笑不得,“你恐高貓怕水,所以你是打算嚇死它,還是和它同歸于盡?”
“我上來的時候沒想到這麼恐怖……那會兒沒起風啊……”羅威抓著橋欄慢悠悠地站起來,顫了幾下又蹲下去了。
“行了,走吧。”秦翀背起白給,跟著伸手拽他。
“等一會兒!我做做心理建設!翀哥!救命啊!你是來救我還是來殺我!媽呀!翀哥!嗚嗚嗚……要死了要死了!”
秦翀沒心思跟他瞎扯,生拖著他一路從橋上下來,羅威閉著眼睛鬼哭狼嚎,一米九的個子癱在地上就像一條巨型的抹布。
白給的腦袋伸在那個透明的觀察窗里,存心想圍觀主人的行為藝術表演,波瀾不驚的臉掩飾不住濃濃的八卦熱情。
秦翀下了橋,回頭一看,羅威縮著身子不停地發抖,竟然真的嚇哭了。
“別哭了,別哭了……你等著,我去拿紙巾。”秦翀心虛了,上車拿了紙巾過來。
羅威抱著膝蓋哇哇的哭,就跟個迷了路的孩子似的。
“擦擦吧。”秦翀遞了紙巾,羅威沒接。秦翀沒轍了,只好拿了紙巾亂七八糟的給他擦眼淚,邊擦邊吐槽,“這麼大的個子哭得這麼傷心,一點也不賞心悅目。”
羅威特別委屈:“你害的。”
“不然你打算怎麼辦?等我把你背下來嗎?”秦翀理直氣壯地說,“想都別想,我背不動。”
羅威紅著眼睛耍脾氣:“你要給我道歉。”
“行,對不起對不起啊。”
“你把我拽下來,褲子臟了。”
“對不起對不起。”
“你那紙巾,擦了眼淚又擦鼻涕。”
“對不起對不起……下次我擦完鼻涕再擦眼淚。”
羅威要氣死了:“這是道歉的態度嗎?”
“不然你要怎麼樣?”
羅威的視線轉向了下面波光粼粼的湖面。
秦翀想到了當初劉銘宇跳橋的畫面,心莫名地揪成一團:“別來勁了讓我跳啊,你也不準跳。”
“那你給我買個生日蛋糕。”
“現在?”
“不然呢?”羅威抬起頭來,“今天是我生日。”
羅威的生日和劉銘宇只差一天,同一個星座,那麼巧?
第27章 我看你像個煙花
秦翀用導航找了找,最近的蛋糕店居然在三十公里開外,一來一回折騰了一遍,太陽已經快落到山后面去了。羅威乖乖呆在原地等著他,一人一貓玩得不亦樂乎,身上全是枯草。
秦翀站在那里看著他,心里暖暖的。
那麼多年來一直缺失的親情,好像都在羅威身上找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