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路還長的很。”
監制徐巖是最后一個出來的,看見他倆站在一起,稍稍愣了幾秒,很尷尬地笑了笑就走了。
林芳芳很看得開:“你別介意,他們都覺得你和林一鳴一樣,是靠著王頌元上位硬捧的。而我選擇和你站在一起,也很不是東西。”
秦翀苦笑:“這麼說是我連累你了,抱歉啊。”
“談不上連累,反正在他們眼里我一直都是怪咖。要不然組里這麼多單身狗,還輪得到介紹給你?”
秦翀攤攤手:“主動說這個話題,你覺不覺得有點尷尬?”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你了。”林芳芳推了推黑框眼鏡,“你走吧。”
秦翀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你不走嗎?”
“我要召集編劇組開會。”
秦翀目瞪口呆:“非得這麼急?”
“編劇是個需要和時間賽跑的職業。這世上很少有累死的演員,卻有無數熬死的編劇。”
“那我也留下吧。”秦翀點點頭,“既然決定要賭一把,那熬死都要在一起。”
秦翀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桌子邊上橫七豎八的倒了幾個,趴在桌上的,橫在椅子上的,還有人靠著墻仰著,用衣服蓋著腦袋。
林芳芳還在熬,一雙眼睛滿是紅血絲。電腦屏幕的光映在她臉上,那一線初升的溫暖陽光卻從窗外落在她肩頭。
“你在看什麼?”
“你認真工作的時候還挺好看。”
林芳芳對著電腦屏幕露出了鄙夷的神情:“不用怕馬屁了,我自己什麼樣我知道。”
秦翀伸了個懶腰,扭了扭僵硬的脖子:“你一晚上都沒休息?”
“習慣了。”林芳芳連頭都不抬。
“不用這麼拼吧?休息會兒思路會更清晰。
”
“行吧,你去幫我泡杯咖啡。黑咖啡,不加奶不加糖。”林芳芳指使他干活的時候特別理直氣壯,一點也不客氣。
秦翀怕把別人吵醒,躡手躡腳地跑出去沖好了咖啡,順便洗了個臉。
等他回來的時候所有人都爬起來了,一群人瞬時切換到工作狀態,又開始熱火朝天地討論劇情。
“我去給你們再沖幾杯……”
“不用了,這種事情讓我們的人去做就行。你一個導演,該干什麼就去干什麼,別跟小姑娘搶活兒。”林芳芳接過咖啡,“我只想拜托你,下次有想法的時候可以早點說。”
秦翀哭笑著點頭:“好。”
“你回去休息吧,這里你也幫不上什麼忙。最好你先去找找投資方溝通一下。”
秦翀答應著點頭出來了,其他人就像看不見他一樣,忙得熱火朝天。
一輩子太短了,能有豁出一切拼一場的機會,實在是太難得了。
秦翀很喜歡那種燃燒的感覺。
就像對三界的執念一樣。
他放不下的不是游戲本身,而是值得奔赴的夢想和一群人在一起努力的熱血。
太陽完全升起來了,明亮的陽光從窗戶外面斜斜的落在地上。被分割開的陽光一明一暗,仿佛是一幀幀被漂白過的時光。陽光灑在身上,有一種像是要飛起來的錯覺。
“秦翀。”
“劉銘宇?你怎麼在這兒?”秦翀聽見有人喊他,恍恍惚惚應了一聲,“你有事嗎,來得這麼早?”
劉銘宇也不回話,一本正經地望著他:“劇本改得怎麼樣?”
“還行。”秦翀哼了一聲,“不是,這關你什麼事?參與《河岸》投資的是天海,又不是萬客,你還負責替李媛盯項目嗎?”
“以前沒關系,以后有了。
萬客追加了投資。”劉銘宇說道,“我陪你賭這一局。”
秦翀目瞪口呆,幾秒鐘之后不屑地一哼:“有錢任性。”
“不是任性,我想參與你人生里最重大的時刻。”劉銘宇湊過來,呼吸落在他頸項里了,一暖一涼。
秦翀忍不住扭頭避開了:“別鬧,我忙著呢。劇本要大改,我還得得去找投資方溝通……”
“我同意了。你想怎麼改都行。”
“又不是你說了算,還有其他人呢。”
“其他投資人我會替你去溝通。”
秦翀瞪著他:“連王頌元都不敢這麼大包大攬,你膽子倒是挺大。”
“還行吧,反正以后我也沒打算再投資影視業了,是輸是贏也就玩這一回。”劉銘宇笑了,“你成功了,我能分享你的光榮。你失敗了,我還有錢養你。”
秦翀擺了個極其嫌棄的表情:“又來,老凡爾賽了。”
劉銘宇忽然湊到面前來,在他嘴唇上落下一個吻,扭頭走了:“我不打擾你,你忙吧。”
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劉銘宇的愛充滿了獨占欲,他的吻幾乎總是在反復確認秦翀的愛,帶著一種強橫霸道不死不休的狠勁。今天他居然這麼懂事……看來病情有所好轉啊。
秦翀轉出來,一眼就看見羅威從王頌元辦公室里出來。王頌元也很客氣,一直把羅威送到了門口,還熱絡地抱了抱他。
秦翀沒想到羅威會跑到這里來,想起那天鬧得不太開心,主動朝著羅威笑笑,就當是跟他示弱和解了。
羅威倒好,甚至懶得望他一眼,冷著臉過去了。
秦翀哭笑不得,這熊小子沒學什麼好,生氣的時候倒是跟劉銘宇一個德行。
一個巴掌重重地落在肩頭。
林一鳴。
“看到了嗎?年青,長得好看,這些是這個圈子里最不稀缺的資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