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里,琉璃情書就站在月如鉤身后,無論他做什麼危險的嘗試,總是會拋下一切去救他,甚至連自己都顧不上。
劉銘宇操縱琉璃情書輕飄飄的跳過洛水,險些掉進水里。
他甩甩手,尷尬的來了一句:“好久不玩了,沒手感。”
秦翀從屏幕上轉回視線:“你那麼忙,哪還有時間玩游戲啊。”
“你要是想讓我陪你玩,我再忙會抽出時間來的。”劉銘宇隨意的在龍騰城里逛了兩圈,忽然冒出一句,“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哪嗎?”
“記得,是在禹王祭壇搶打朱雀。你們不講道理搶了紅樓的朱雀,所以我找你們報仇去了。”
“可惜你沒成功。”
“你們一整個公會對我一個人,挺不要臉的。”
“你在世界頻道對所有人說我是你的,也挺不要臉。”劉銘宇得意的憋著笑。
“我的本意是叫你洗干凈脖子等著我報仇!”
“那不重要。”劉銘宇看著他,眼睛里涌動著一股莫名的情愫,“重要的是,在你喊了那句話之后,你在我心里的位置就不一樣了。”
“怪我嘍?”
“后面是你一直纏著我,是你每天給我找不痛快,是你先撩的我。”
秦翀哭笑不得,在他看來再正常不過的找茬在劉銘宇眼里居然是撩,那可就誤會大了。
“秦翀,你那時候桃花那麼多可又總是被甩,你知道你為什麼總是沒辦法得到安穩的感情嗎?”劉銘宇又開始哀怨,“因為你總是撩了就跑,你怕受到傷害。如果不是我主動追著你跑,你絕對不會停下來……”
秦翀忍不住了:“所以呢,你留下我的方式就是趁我酒醉給我下藥?”
劉銘宇沒接話,瞬間紅了眼睛。
秦翀沒想到他聊著聊著又上勁了,趕緊給他降溫:“行了,我也沒怪你什麼,就是隨口敘敘舊。咱們之間非得這麼矯情嗎?”
“無論誰虧欠了誰,我們不能總看著過去。”劉銘宇咬著嘴唇,“秦翀,我們該想想未來了。”
秦翀本來聽他憶當年還有點感動,現在越聽越不對勁了:“你干嘛忽然說這些?”
“昨天你還是逃了。”
“那不叫逃,那叫識趣。你們一家子跟你的相親對象一起吃飯,我還非得旁聽嗎?”
“既然你知道李媛是我的相親對象,那就無論如何都不該走。”
秦翀沒接話,這話也沒法接。按著劉銘宇的脾氣,怎麼說都是錯的。
“我一直沒跟你解釋,就是等著你吃醋,等著你發火,等著你追問我。你半夜跑回來,我覺得你是在乎的,可你總是這麼云里霧里的,我實在是看不懂你的心思。”
“等會兒!我說桑桑怎麼會知道你去相親的事,這是你故意透露給他的吧?你這麼聰明的人,哪能不知道那是安排相親呢!”秦翀忍不住了,“劉銘宇你真是夠了,你這樣耍心機反復試探,到底是想干什麼?”
“我想知道我在你心里的位置。”
“有意思嗎?為了回來找你我連工作都拋下了,結果你就是耍著我玩?”秦翀被氣笑了,“你能不那麼自私嗎?”
“我沒耍你,家里在催我和李媛結婚。我爸的事業正在瓶頸期,需要緊急融資,李媛家那邊也需要一劑強心針,通過婚姻強強聯合是最有效的方式。我們不僅僅是相互之間喜不喜歡的問題,而是彼此需要。
”
秦翀愣了愣,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他想過這一天早晚會來,可沒想過來得那麼突然,那麼狗血。
劉銘宇望著他:“決定權交給你。”
“開什麼玩笑,我憑什麼決定你的人生?”秦翀被他的邏輯給逗笑了,“我讓你去結婚你就去結婚?”
“對。”
秦翀沉默了一陣,終于找到了突破口:“你明知道自己的性向,耽誤人家真的挺缺德。”
“你忘了嗎,在認識你之前我喜歡的是女人。除了你以外,我對同性還真是不感興趣。”劉銘宇慢悠悠的說,“如果結了婚,我想我應該還是能過下去的。”
秦翀笑不出來了,劉銘宇真干得出這種事。
劉銘宇想了想之后又補了一句:“我如果和李媛結了婚,你還會留在我身邊嗎?”
“當然不會。”秦翀答得斬釘截鐵,“既然決定結婚那就好好對待別人,她也不欠你的,別拿她當你情緒的犧牲品。”
劉銘宇攥緊了拳頭:“這不是我要的答案。”
“那你想要什麼答案?”
“我不可能和李媛結婚,連演戲都不想演。我要跟家里人攤牌。”
秦翀沒能跟上他思路,愣了一陣之后才回過神來。怪不得劉銘宇會突然帶他回家,這是在提前給他打預防針呢。
瘋了,這世界上如果有一萬種解決問題的方法,劉銘宇總會選擇最極端的那種,從不留退路。
“劉銘宇,你想過沒有,一旦攤牌了,你自己要面對多少壓力?家里人能接受嗎,事業該怎麼辦……”
“我管不了那麼多,人一輩子總該勇敢一回。”
“你是管不了那麼多,即使你真的攤牌了,在其他人眼里無非是養了一個小白臉,你大可以明目張膽的繼續瀟灑。
我不一樣,我什麼都不會剩下。”秦翀瞪著他,“你的勇敢就是對我的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