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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等我》第194章

  過了很久,陳景深偏頭想吻他,捏著下巴的手忽然緊了一些。

  “陳景深。”喻繁又叫。

  “嗯。”

  “我家門口蚊子很多。”

  “……”

  陳景深默了默,終于覺出喻繁今晚哪里不對。剛才浴室里就發現了,一直揉他眼睛,他眼下估計都白了一塊。

  “還行,沒我家樓下的多。”他開玩笑地應了句。

  喻繁卻笑不出來,他問:“那保安還趕你了?他走關系進來干的,瘦得跟像猴,大腿沒你手臂粗,你打不過他?”

  “沒打,他打工不容易。”陳景深說,“我也不占理。”

  “……”

  一瞬間,那些密密麻麻的酸疼又漲潮歸來。喻繁松開他,重新躺回去,把臉轉到了另一側,沒說話了。

  下午,他倚在樓梯間站了很久,他看著那扇門,想著陳景深沉默敲門的模樣,想陳景深頂著頭頂那個破聲控燈看題,想陳景深在燈滅下的那一刻,沉默迅速地低頭抹眼睛。

  他沒法去想這樣的陳景深。他一想就渾身都疼。

  陳景深扔了電腦,伸手去掰他的臉。沒掰過來,只摸了一手的潮濕。

  剛在浴室才嘲笑過別人,現在自己成這德行,真的很沒面子。喻繁手臂擋著臉,模樣有點滑稽,冷冰冰地說:“我剛才洗臉沒擦干。”

  陳景深嗯一聲,伸手把床頭燈關了。屋里陷入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清,陳景深支著腦袋躺在他身邊,伸手拂他下巴,低頭親了他一下。

  沒了光線,喻繁的羞恥心復原不少。語言系統罷工了一段時間又重新上線。

  “陳景深。”喻繁聲音低低的,“你節假日都去哪里找過我?”

  “……”

  陳景深在黑暗里沉默了很久,久到喻繁沒忍住用腦袋戳了他一下,才說:“之前給你劃過的學校。

  “怎麼樣?”

  陳景深低頭吻他:“一般。不去也行。”

  “……還有呢?”

  “汾河。”

  是南城周邊,但喻繁從來沒去過的地方。他難受地吞咽了一下,然后問:“還有呢。”

  陳景深猶豫了下,又報了兩個地名,最后實在不想說了,又俯身去親人,說:“沒了。”

  “怎麼找的?”

  “去這些地方的大學問了問。”

  還問了每所高中,醫院,大海撈針、盲目的地毯式找人。

  喻繁沒說話了,他平躺在陳景深身邊,手臂擋在眼睛前,好像睡著了,只是呼吸有點重,偶爾還吸一下鼻子。

  長這麼大,喻繁很少有過認真的“后悔”。小時候反抗喻凱明被揍,他不后悔;他媽走的時候他一聲沒吭,一個人留下,他不后悔;上學時逞強裝逼,一個人打好幾個,被打得后腦勺還留了道疤,他不后悔。但現在……

  “陳景深。”喻繁眼睛被手臂按得發麻,良久,悶悶地說了一句,“我買過回南城的車票。”

  他后悔得心臟抽疼:“但我最后沒上車,我當時傻逼了……”

  陳景深喉結滾了一下,俯身生疏溫沉地哄他:“別哭了。”

  “沒哭,水。”喻繁說。

  “嗯。”

  眼淚被一次次擦掉,陳景深動作很輕,喻繁在手臂里悶了很久才出來。

  喻繁眼睛在黑暗里閃著光,他叫了一聲:“陳景深。”

  “嗯。”

  “以后你如果也丟下我走了,我也找你。”喻繁許下誓言,“我會比你找我的時間還要長,找的范圍還要廣,我找你一輩子。”

  “……”

  “或許你可以說得簡練一點。”陳景深說。

  “怎麼簡練?”

  “說你喜歡我。”

  “……”

  喻繁僵著躺在床上,陳景深等了一會兒,什麼也沒等到。

  也沒覺得遺憾,他抬手,手背在喻繁臉上摸了一圈,確定對方沒在流眼淚了,剛想去翻一下眼藥水——

  “我嗯嗯。”一道模糊的聲音。

  “……”

  陳景深動作頓了一下:“什麼?”

  “我嗯你。”喻繁說。

  “沒聽清。”

  “……我愛你。”

  “真沒聽清。”

  “我愛你。”

  陳景深靠近了一點:“你什麼?”

  “……”

  耳朵被扯住,很軟的嘴唇貼上來:“我說我愛你!陳景深,你再裝耳背——”

  “我也是。”陳景深笑著應了一句。

  “……”

  房間里安靜了好久,耳朵被松開,喻繁猛地翻身背對他,睡姿僵硬得猶如側著身的木乃伊。

  陳景深捂著眼無聲笑了一會兒,才商量地問:“我開燈了?”

  “木乃伊”沒說話,只是在燈亮后動了動手,拿被子把自己腦袋蓋住了。

  -

  翌日,喻繁被昨晚的記憶攻擊得遍體鱗傷,睡醒了也裝睡。

  陳景深看了一眼時間,覺得差不多了,于是手欠地伸過手,去摸他頸間的紐扣。

  果然,下一秒裝睡的人就睜開眼,把他手拍開:“再碰剁你手指。”

  “只是覺得眼熟。”

  “眼熟個屁,紐扣不都長這樣?你該不會以為這是你的——”

  “沒。看錯了,不是我的。”

  “?”

  喻繁猛地從枕頭里抬起腦袋:“不是你的???”

  陳景深垂眼冷淡地跟他對視了幾秒,然后終于繃不住,偏開頭。

  陳景深肩膀才抖了一下,喻繁就已經想好把他埋哪了。

  他轉頭找兇器,沒找到什麼趁手的,倒是擱在桌上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陌生號碼,歸屬地南城。喻繁皺了下眉,沒多少人有他手機號碼,有也不會直接打電話。

  他猶豫了一會兒才接。

  “你好,請問是喻凱明的家屬嗎?”對面是一道溫柔的女聲。

  喻繁一動不動,沒有說話。

  在他回過神準備掛斷時,對面又“喂”了一聲,然后繼續道:“我們這里是南城第三醫院,患者因為腦梗被臨時送到我們的醫院,加上他肺癌晚期,雖然目前生命體征已經穩定下來,但情況還是不樂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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