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映微這副弱柳扶風的模樣,即便沒有信香,明眼人也能看出來,他到了雨露期。
狄息野托著他的臀,將他往懷里帶:“無妨。”
乾元篤定道:“他們就算發現了,你也得嫁把我。”
“好了呀,吾嫁把儂。”柳映微嘆了口氣,見狄息野胸有成竹,也就不再追問,生怕問出個好歹,乾元又多心。
他捧著狄息野的臉看了會兒,無奈地低頭,輕柔的吻從男人鋒利的眉毛落到薄薄的唇:“明天就嫁把儂了呀。”
婚前最后一晚,柳映微與狄息野相擁而眠。
乾元壓根不在乎什麼婚前不能與新娘見面的習俗,全程盯著柳映微梳妝打扮,連婚紗都是親手幫著穿的。
柳映微尚在雨露期,滿身都是信香,人也軟綿無力,雖能走幾步路,但臉上的春情著實惹眼,即便是中庸瞧見,下腹也要一緊,稍不留神就要當眾出丑的。
他曉得自己這副模樣見不得人,也納悶狄息野為何不著急,直到狄公館外人聲漸響,方見狄息野摸出一盒藥膏來。
“啥額?”他自信狄息野不會害自己,還是一愣。
狄息野彎腰給柳映微的后頸涂藥,干澀道:“抑制膏。”
“……你涂了,小半天沒有信香。”
“哦。”柳映微挑眉,“那吾還是走伐動路呀。”
“不用你走。”狄息野的臉色再次陰郁,“你要同誰走?”
柳映微沒想到都這個時候了,還會被乾元誤解,一時氣結,翻了個白眼,不再說話。
狄息野見狀,差點將手中的藥膏捏碎:“你……你不要再想旁人了,我是不會給你任何機會的。”
此時的柳映微還不理解狄息野的話是什麼意思,他煩的,是等會兒出去敬酒,姆媽和清和瞧見自己這副模樣,不知道要如何誤會呢。
可等真到了婚禮的時候,柳映微才知道自己多天真。
狄息野壓根沒想叫他見人!
乾元不知何時將正對公館草坪的陽臺布置一新,等樂曲聲終了,直接將柳映微拉到陽臺上,讓陽臺下的牧師念了誓詞,繼而當著眾人的面與坤澤接了個吻,交換了戒指,就算是禮成了。
這婚禮瞧著是有些怪異,但西式婚禮大抵如此,該有的環節一個不少,賓客顧及狄息野的身份,不敢胡亂猜測,至多抱怨兩句,那美艷的新娘子連個正臉都不叫見,著實遺憾,然后也就沒有旁的說辭了。
至于和柳映微親近的人,譬如他的姆媽與沈清和,他們心中雖然充滿疑惑,卻也不至于當場沖上陽臺質問,便只能將疑慮藏在心底,準備等婚禮結束后再問。
唯獨柳映微,他稀里糊涂地被套上戒指,還沒來得及往陽臺下看一眼,就被狄息野扯回臥房,壓在床上扒拉婚紗。
柳映微氣得要命,一邊護著身上的白紗,一邊對著狄息野劈頭蓋臉一頓數落:“儂……儂伐叫吾見姆媽!儂……哎呀,儂伐用力!吾額婚紗……吾額婚紗!”
狄息野哪里在乎什麼婚紗?
忍了好些天的乾元徹底瘋了,“刺啦”一聲扯開婚紗的開衩,喘著粗氣吻那片暴露出來的雪白皮膚:“映微,你是我的……你要是我的了。”
狄息野死死壓住他亂動的雙腿,嗓音里滿是求而不得的瘋狂:“那個人的痕跡,我……我會覆蓋掉的,你……你是我的!”
雪白的婚紗如片片飛雪,在柳映微的眼前胡亂飛舞。
他本愧悔于自己隱瞞了后頸上的花紋來源,但現下看著被撕爛的婚紗,不由心頭火起,早將懊悔拋于腦后,又仗著狄息野的歡喜,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披著件破破爛爛的魚尾裙,氣咻咻地瞪同樣怒火中燒的乾元。
他才不管狄息野硬成什麼德行呢!
他趾高氣揚地宣布:“儂……儂明朝就去給吾買一條一模一樣額婚紗回來!”
狄息野按著柳映微的肩膀,咬著牙冷哼:“若是不買呢?”
“伐買?”他腿一蹬,膝蓋直頂在狄息野的胯間,將膝蓋當柄出鞘的匕首使,“伐買,今朝就伐想肏吾!”
這可戳了狄息野的死穴。
陷入暴怒的乾元即便失去了理智,聽了柳映微的威脅,第一反應依舊不是強迫坤澤承歡,而是喘著粗氣,艱難地停下來,一字一頓地承諾:“好,明朝給你買一條一模一樣的婚紗。”
柳映微聞言,神情微微好轉,只不過,當他低頭看著胸口破破爛爛的布料時,還是恨得牙癢。他想著這身婚紗自己挑了半天,還叫清和來幫著出主意,最后沒幾個人瞧見也就算了,居然還落得個四分五裂的下場,看狄息野的眼睛重又冒火。
“煩死特了。”柳映微的眼睛冒火,狄息野自然也不好過。
只見好不容易點頭給肏的坤澤伸出手,飛速探到狄息野的身下,攥著沉甸甸的肉刃胡亂揉捏。
“映微……”狄息野半是痛苦,半是甜蜜地喚著他的名字。
柳映微瞇著眼睛冷笑,其實也沒痛快到哪兒去——他都陷入雨露期好些天,且沒被滿足過了,怎麼會痛快呢?
但柳映微再不痛快,也比狄息野痛快,甚至還能開口,有條不紊地“定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