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映微握住了沈清和的手,察覺到他的掌心滿是冷汗,滿心歉意:“清和,勞你為我費心。”
“你這是什麼話?”沈清和反倒氣起來,“我同金世澤鬧離婚,不是你一晚又一晚地安慰我?”
“……現在倒好,你感謝我,倒顯得我前幾日不通事理了!”
柳映微連忙湊過去討饒:“好清和,你就當我一時糊涂說錯話了不成嗎?別生氣。”
他邊說,邊用手替坤澤拂開眼前的碎發:“再說了,你同我說了那麼些天,我也沒能給你出出個什麼好主意,實在是——”
“你這話我不愛聽。”沈清和反握住柳映微的手,“我和金世澤的事,除了說給你聽,也沒辦法說給旁人聽。能有你這麼個好朋友聽我訴苦,已經是人生一大幸事啦。”
柳映微聽得眼熱,傾身湊到沈清和面前:“能同你交朋友,也是我的幸運!”
他倆熱淚盈眶地擁作一團,唯獨苦了杵在臥房門前的狄息野。
狄息野一大早睡醒,還沒來得及抱著柳映微一親芳澤,就被敲門聲驚得從床上跳下來。
他當柳映微身邊的幾個照顧的人來了,急得要往衣柜里躲,誰料,門縫很快就飄來沈清和咬牙切齒的聲音:“狄二爺,我曉得你在!”
狄息野打開衣柜的動作微僵,知道沈清和是柳映微的好朋友,得罪不得,只能不情不愿地去開門。
這門一開,就由不得他了。
沈清和下巴一揚,眉毛一挑,狄息野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被關在外面了。
他心急如焚,既擔心被柳家的人發現,又酸溜溜地嫉妒坤澤能進屋陪著柳映微,在臥房外抓耳撓腮半晌,終是耐不住,將門推開了一條縫。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狄息野又毛了。
“哪能抱一塊?!”
乾元冒冒失失地沖進臥房,迎面撞上兩個軟綿綿的枕頭。
柳映微和沈清和同時將枕頭甩在了狄息野的面上。
“儂煩死特了。”柳映微扔完,披著衣服下床拽狄息野的衣袖,“進來做啥額?”
“你們抱在一塊了!”狄息野委屈至極,攬著他的腰抱怨,“你們……你們怎麼又抱在一塊了?”
“關儂啥額事?”柳映微因著沈清和鬧離婚的事,心情不是很美妙,張嘴就嗆了回去。
狄息野吃癟,愈發委屈:“我……我這就給金世澤打電話。”
這話,乾元是咬著柳映微的耳朵說的,沒讓屋內另一個坤澤聽見。
誰叫金世澤先前已經求過狄息野了呢?
這邊沈家的小少爺想離婚,那頭的金家少爺可不樂意呢!
柳映微也想起了百貨商店里金世澤的懇求,神情微微有些松動。
他的眼珠子轉了轉,撇下狄息野,溜溜達達地來到沈清和面前,親熱地牽起坤澤的手:“儂下樓幫吾應付應付姆媽,好伐?”
沈清和拿柳映微沒法子,沒好氣地瞪了狄息野一眼,又拿手戳他吻痕遍布的胸脯:“遮好呀!”
柳映微捂著胸口,笑瞇瞇地躲:“曉得啦。”
沈清和無奈地搖頭,走到臥房外,還幫他們打發走了早起的金枝兒。
“你們少爺還沒睡醒呢。”他是這麼說的,“我昨天夜里同他講了太久的話,你可千萬別去打擾他!”
捧著毛巾的金枝兒便停下了腳步,毫不懷疑地感慨:“少爺和您的關系真好!”
“哼,那當然。”沈清和道,“早飯做好了嗎?我可餓了。”
“好了,好了。
”金枝兒忍笑應聲,“今朝有您喜歡的小餛飩,夫人曉得您歡喜吃,特意囑咐人做的呢!”
“那可好。”
臥房外的說話聲漸漸遠去,柳映微臉上的笑意也如風般消散。
“說吧,”他扭身,抱著胳膊,嚴肅地打量著狄息野,將男人從頭到尾打量了好幾遍,“你要打電話同金世澤說什麼?”
“……我丑話說在前頭,這幾天,我一直和清和聊天,他們這樁婚事,怕是真的要走到頭了。”
狄息野一愣。
乾元雖見到了金世澤失魂落魄的模樣,但卻從未將“和離”之事當真——他和金世澤一樣,不曉得坤澤們平日里會叛逆到跑去大世界當玻璃杯玩兒,還當他們是不諳世事的小少爺呢!
“真要離?”狄息野不信邪地追問,“沒有機會和好了嗎?”
“和好什麼?”柳映微想起沈清和每晚傷心的哭訴,神情愈冷,“狄息野,你也不要同他玩了。金世澤他不僅是個小開,還是個歡喜玩坤澤的小開!”
“不是,映微,你聽我——”
“你要為他求情?”可惜,柳映微壓根不聽狄息野的解釋,還冷笑起來,“我曉得了。”
“……金世澤是個歡喜玩坤澤的小開,狄息野,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隨手扯過一沓報紙,劈頭蓋臉地往乾元的身上砸:“你歡喜玩小明星!”
狄息野沒幫金世澤說上一句好話,自己還沾染了一身腥,當真是有苦說不出,頂著柳映微冷颼颼的眼刀,又是發誓,又是半跪在坤澤的身前,給他聞自己的后頸。
“我若是碰過坤澤,身上絕對會沾上信香。”狄息野恨不能剖出一顆真心,用手捧了奉在柳映微的面前,“你還記得第一次聞到我的信香的時候嗎?”
“……映微,你再聞聞,我一直……一直都是這樣。
”
柳映微被狄息野的胡攪蠻纏鬧得繃不住,微紅了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