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狄息野說自己有數:“映微是我要娶的人,我會為他著想的。”
“那你們……”柳夫人并沒有因為狄息野的保證而放心——她也看報紙,她比誰都清楚地知道狄家的這位二少爺是什麼德行!
但她想要再說話,一旁被冷落了半晌的柳老爺卻不干了。
柳老爺兇狠地將柳夫人扯到身后,生怕她壞了自己的好事:“都是新時候了,你還說這些話做什麼?!”
“……映微就在樓上,狄二少爺,您請。”
這種殷勤的態度,倒像是前段時間在禮查飯店冷著臉拂袖而去的不是他一般。
狄息野懶得搭理柳老爺,不客氣地上了樓,見柳映微的臥房門前只有一個打瞌睡的丫頭,便推門而入。
金枝兒從夢中驚醒,瞥見一道高大的背影,再想要推門,就推不開了。
她急得跺腳,要不是緊趕著來的柳夫人告知情況,她怕是要喊了。
“夫人,這……這不符合規矩呀!”雖說安了心,金枝兒還是犯起嘀咕,“少爺還沒嫁呢,狄家的二少爺怎麼能直接進他的臥房?”
柳夫人愁容滿面地嘆息:“亂了套了。”
她用帕子擦去眼角的淚,心知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自己已經無力阻止,只能將金枝兒也帶走:“只盼著他心里有映微。”
“……阿拉映微,還是個小囡呀!”
而柳夫人擔心的柳映微還沒醒。
他蜷縮在狄息野夜里躺過的那一側床上,睡得香甜。
狄息野躡手躡腳地走到床邊,掀開被子,復又躺了上去。這回,狄息野是真的安心陪著柳映微睡到了日上三竿。
柳映微難得睡得這麼熟,睜眼瞪著狄息野冒出胡茬的下巴,晃了晃腦袋,繼而報復似的用后腦勺去撞男人給他當枕頭用的胳膊。
狄息野吃痛睜眼,啞著嗓子笑:“醒了?”
“你怎麼還在這兒?”柳映微不是真的生氣,嗓音里滿是勾人的慵懶調調,“不怕被我姆媽發現呀?”
狄息野說不怕:“你姆媽曉得我在這兒。”
“你同她說過了?”柳映微了然。
“嗯。”狄息野也不多做解釋,“不早了,想吃什麼?我帶你出去吃。”
“吃西餐吧。”柳映微早就打好了算盤,“你開車了嗎?我想去淮海路。先前清和和我說過,那里新開了一家西餐廳,煎的鴨胸肉老嗲了……吃完,正好可以逛街買旗袍。”
“好,我開車帶你去。”柳映微想坐車,狄息野自然滿口答應,還欲再說幾句,卻見他旁若無人地撩起了睡裙的裙擺。
那條真絲的裙子在暖洋洋的光里泛起了星星點點的光,而其下,是讓狄息野血脈僨張的纖細軀體。
柳映微微仰著頭,柔軟的胳膊高高抬起,將里頭奶白色的身子潑牛奶般潑了出來。
“映微!”狄息野鼻子一熱,差點流出鼻血,男人狼狽地扭開頭,“我還在,你怎麼就脫衣服?”
“吾曉得儂在呀。”柳映微旁若無人地扒掉身上的睡裙,優雅地拂開眼前遮擋的發絲。他一點一點塌下窄腰,兩瓣粉白的臀肉大剌剌地對著呼吸急促的乾元,連里頭藏著的幽溝都半遮半掩地暴露在了空氣里。
柳映微挑好了一身衣裳,抱在懷里,不緊不慢地往狄息野的身前走。
狄息野雖不去看他,鼻腔里不斷變濃郁的白蘭花的味道卻實打實地在印證他的靠近。
“喏。”柳映微像只優雅的白天鵝,立在狄息野的身前,將挑好的旗袍劈頭蓋臉地砸在男人的懷里,“幫吾穿。
”
狄息野聽得頭皮發麻,忍無可忍地喚他的名字:“柳映微!”
“嗯?”柳映微雙手抱胸,細細的胳膊勉強遮住胸前的春光,“伐肯呀?”
“我……”狄息野要被那片雪白的胸脯晃暈了,胸膛不斷起伏,最后認命地拿起旗袍。
罷了罷了。
他壓根對柳映微發不出脾氣。
狄息野不僅發不出脾氣,還慪得要吐血——整整兩年沒見,坤澤發育得更好了。那小小的胸脯鼓得恰到好處,能被衣物遮掩出微妙的弧,完美地貼合了乾元的幻想。
怎麼就兩年沒見呢?
怎麼能浪費兩年呢?
狄息野捏著旗袍,氣得將指節捏得咯嘣咯嘣直響。
但很快,乾元就開始為另一件事情發愁了——他以前同柳映微歡好,只會扒衣服,哪里會穿?
更何況,旗袍金貴,瞧著是塊完整的布料,拿在手里,薄得倒像是紙了。
柳映微冷眼瞧著狄息野的神情變化,輕笑一聲,開始拿話點他:“別看這身旗袍底色普通,就是個墨綠色,但上頭的花紋可是翡翠釉,也叫孔雀綠……別捏壞了,所有的圖案都是蘇州的繡娘用金線和銀線繡上去的。”
什麼金線銀線,狄息野不懂,唯一聽明白的就是,要是自己把這條旗袍弄壞,柳映微肯定會生氣。
于是乎,乾元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站在柳映微的身后,小心翼翼地提溜著布料,將他柔軟的身子緩慢而謹慎地攏在布料里。
柳映微生得白,墨綠的布料在他身上非但不老氣,還襯得他膚白似雪。
“還不錯。”柳映微扶著腰轉了個身,緊貼著狄息野,將男人滾燙的手按在后腰上,“后頭有褶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