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
柳映微眼神空洞地想,不可以。
他是被連余哥打下過烙印的坤澤,他的后頸有獨屬于連余哥的紅色花紋。
他只要連余哥。
柳映微的反應給了激動的狄息野當頭一棒。
乾元滿心的歡喜都被冷水澆滅,徹底從情欲中掙脫了出來。
他望著一片狼藉的衣柜,蔫蔫抬手:“映微,我不咬你。”
“……你舒服了嗎?”狄息野窘迫地用衣袖抹了把臉,試探著靠近柳映微,確認他沒有再抗拒自己,抬手將人摟在了懷里。
“不咬。”他對著瑟瑟發抖的坤澤承諾,“別怕,我……我真的不咬你。”
許是因為得了承諾,又或許是因為狄息野和白連余終究是一個人,柳映微很快放下了戒心,不等情欲退去,就脫力地昏厥在了狄息野的懷里。
可即便柳映微暈了過去,狄息野也不敢造次。
乾元老老實實地用外套將他裹緊,躡手躡腳地抱出了隔間。
水晶吊燈的光洋洋灑灑地落在柳映微的臉上。
他淚痕遍布的臉頰上有一塊明顯的紅腫,是被財政總長打出來的。
“二爺,”候在包間門前的釘子聽見腳步聲,悄悄靠近,“已經解決了。不論是哪只手……財政總長以后都用不了咯。”
“……對外就說,他得罪了白幫,您看如何?”
“既然得罪了白幫,你就知道該怎麼做。”懷中多了一個人,狄息野說話的嗓音也壓得極低,且時不時看柳映微幾眼,生怕把他吵醒,“我不想讓映微再看見這個人,明白嗎?”
釘子一怔:“直接……”
他抬手在脖子邊比畫了一下。
“二爺,是不是有些過了?”釘子不安地搓手,“我們在衙門里是有人脈,可財政總長的位置——”
滿心滿眼都是柳映微的狄息野不耐煩了:“你是要我親自動手?”
“不敢,不敢!”釘子倉皇低頭。
而狄息野已經堂而皇之地抱著柳家的小少爺下了樓。
至于幾天以后,財政總長斷胳膊斷腿的尸體被人從河里打撈出來,已經是后話了。
狄息野走出禮查飯店,沒將柳映微送回柳公館。
他料定柳老爺舍不得這樁婚事,直接派了人到柳家傳話,就說他不樂意未婚妻同別的乾元吃飯,開了車去接人,誰料撞上白幫鬧事,貴府的少爺受了驚嚇,直接在狄公館歇下了。
這番說辭真假參半,柳老爺自然不會全信,但他更不會主動接柳映微回家。至于狄家——
也就是狄登軒不大高興,狄老爺和狄夫人對這樁婚事可謂是相當滿意。
狄息野拿捏了所有人見不得人的心思,唯獨不確定柳映微醒來會不會生氣。
回到狄公館的狄息野患得患失地戴上抑制環,隨即喚來了下人。
“拿身干凈的衣服來。”他瞧著中庸下人一步一步向床靠近,心頭又開始冒邪火,“別碰他!”
狄息野的后頸突突直跳:“把……把衣服留下就走!”
下人早已習慣他的喜怒無常,丟下衣服,拔腿就跑。
狄息野懶得去管家中又會傳出什麼閑話,拎起衣服,坐在了柳映微的身邊。柔軟的席夢思凹陷下去一大塊,身形纖細的坤澤不自覺地向他靠近。
“映微,換身衣服,好不好?”明知不會得到回應,狄息野還是認認真真地問,“你身上的旗袍破了,我……我等你醒了,就帶你去做身更好看的。
”
陷入沉睡的柳映微眼皮子抖了抖,濃密的睫毛像是雛鳥新生的羽翼。
狄息野將沉默當成默許,伸手掀開了被子,窺得一席春光。
柳映微身上的旗袍皺皺巴巴,開衩更是開到了腰間。
他像朵被風雨蹂躪的花,自高高的枝頭,墜落在了狄息野的懷里。狄息野既心疼又竊喜,將柳映微抱起來,解開旗袍的盤扣,再然后,就有些不知道該往哪里摸了。
激動歸激動,緊張歸緊張,狄息野面對精致的旗袍,一點辦法都沒有。
這時候了,他的顧慮反倒多起來。
映微醒來,發現身上的旗袍被人換了,會不會生氣?
這條裙子若是映微喜歡的,他給扯壞了,豈不是罪過?
最最重要的是,他在沒有得到柳映微允許的情況下,就進行了一系列親密接觸,柳映微會不會一氣之下,直接撕毀婚約,遠走高飛?
換了平時,狄息野不會想這麼多。
但他因著坤澤的信香進入了易感期,又在禮查飯店的衣柜里被柳映微不愿給咬后頸的態度狠狠地澆了一盆冷水,情緒已經非常不正常了。
干脆還是將映微關起來吧。
咬破他的后頸,生米煮成熟飯。
…………
狄息野的神情變幻莫測,時而擔憂,時而狠厲,幾經掙扎之后,他還是將手伸向了柳映微身上的旗袍。
錦緞斷裂的脆響在臥房內響起,席夢思上的胴體變得一絲不掛。
狄息野喘著粗氣,貪婪地撫摸著柳映微宛若凝脂的雪膚,大掌愛不釋手地搓揉兩瓣圓乎乎的肉臀,繼而在徹底失控前,將下人拿來的襯衣艱難地套在了他的身上。
那是狄息野穿過的白色襯衣,下擺長長地垂在坤澤的腿根邊,剛好遮住他大腿內側鮮明的牙印和潮氣泛濫的腿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