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問過。
白連余沒有當回事,只道:“你喜歡什麼,我就是什麼。”
天真的他笑嘻嘻地調侃:“那我喜歡吃凱司令的栗子蛋糕,你還是栗子蛋糕味兒的?”
“好,我是栗子蛋糕。”白連余將他揉在懷里,溫溫和和地承諾,“只要你喜歡,我可以一輩子是栗子蛋糕的味道。”
騙子。
柳映微眼尾滾落下來的淚砸在了狄息野的頸動脈上。
騙子,他想。
這哪里是栗子蛋糕的味道?
白連余是騙子,狄息野也是騙子。
柳映微哭著環住了狄息野的脖子,一遍又一遍地喃喃:“騙子……騙子!”
一朵白蘭花在他的哭聲里悄然盛開,緊接著,是第二朵,第三朵……
柳映微成了枝頭盛放得最熱烈的那一朵,在狄息野的懷里哭得花枝亂顫。
濃郁的花香讓狄息野無措地僵住。
乾元抱住日思夜想的人的剎那,心里冒出來的第一個念頭居然不是狂喜,而是恐懼——他怕自己發瘋,怕傷到柳映微,怕……
他怕的事情太多了,他不再是那個氣勢洶洶沖進禮查飯店,在心里將財政總長折磨了千百遍的狄息野了。
他甚至不如在心愛的人面前露怯的毛頭小子。
他是世間最普通的、被情愛折磨的俗人。
可上天垂憐,一切可怖的幻想都沒有成真。
狄息野突突跳了不知多久的腺體又酸又痛,精神卻難得地得到了放松。
……因為柳映微而放松。
剎那間,命中注定的歸宿感狠狠地擊中了乾元。
狄息野腺體受損,聞到坤澤的信香會發瘋,即便接受過系統的治療,即便有抑制環中的藥液可以控制情緒,也改變不了他已經成為了“瘋子”的事實。
他自己也接受了這樣的結果。
因為狄息野從未想過去找一個坤澤,利用信香來安撫自己的情緒。
這太難了,風險太大了,每嘗試一次,他都要瘋一次。
可誰能想到,柳映微會成為坤澤呢?
還恰恰是那唯一一個能將他變成正常人的坤澤。
狄息野一瞬間紅了眼眶,覺得自己錯怪老天爺了。
老天爺對他實在是太好了,居然讓柳映微回到了他的身邊。
他何德何能,他怎麼配?
老天爺啊,你還是對映微好一點吧。
狄息野捧住了柳映微的臉,生著繭子的手指蹭過坤澤濕淋淋的面頰,指尖在一塊突兀的紅腫前堪堪剎住車。
狄息野眼角差點冒出來的欣喜的淚花轉瞬即逝。
“他打你……”滅頂的憤怒控制不住再次籠罩了乾元的陰云密布的心,他顫抖起來,繼而因為不可置信,再次低頭,湊在柳映微的臉頰前,低低地怒吼,“他居然打你……他居然敢打你?!”
言罷,騰地起身,將垂在身側的手指捏得咯吱咯吱響。
殺了他。
殺了他!
陰暗的情緒席卷而來。
狄息野只在柳映微的面前能維持住“正常人”的假象,面對財政總長,他可以徹底失控。
然而,在狄息野將手伸進口袋,指尖即將觸碰到槍柄的時候,身后伸來一只被冷汗浸濕的手。
柳映微艱難地拽住了他的衣袖。
“別……別走……”
坤澤含混地懇求:“別……”
狄息野大夢初醒般轉過身,重新將他摟在懷里。
柳映微貪婪地嗅著冰冷的信香,哆嗦的同時,下腹處的熱潮愈發明顯。
冰火兩重天,他難耐地夾緊雙腿,紛亂的大腦中還繃著一根弦:“我聽見……聽見他們說……白幫……白幫的人來了……”
柳映微不知道狄息野就是白二爺,揪著乾元的衣衫,懊惱地嘟囔:“你……你上次假借他的名號……現下……現下別出去!”
他不知是急得滿頭大汗,還是被情欲逼出了一身春潮,仿佛從水中撈出來的一般,睫毛上都蒙著細密的霧:“狄息野,你……你別出去!”
他怕自己剛尋到的人再“死”一回,猛地抬眸,水光瀲滟的眸子仿佛變成了一塊破碎的玻璃,里面凈是一個人的影子。
“我求你了……別……”
“好好好,不出去。”狄息野如遭雷擊,臉上青一塊白一塊。
這就是他的映微!
即便自己落入了險境,想到的還是他的安危。
狄息野既羞愧又甜蜜,將柳映微牢牢地按在身前,怕他不舒服,還體貼地分開他的雙腿,讓他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我在這里陪你,好不好?”
好不容易夾住的腿根驟然分開,淅淅瀝瀝的蜜水爭先恐后地涌出來。
柳映微尚未做出反應,敏感的股縫就緊密地貼在了一塊灼熱之上。
他嚶嚀一聲,眼前閃過道道白光,暫時顧不上什麼白幫不白幫了,哭著用手推搡狄息野:“儂放開吾呀……儂……儂耍流氓!”
狄息野抱住柳映微,不可謂沒有私心,當即咽了咽口水,嗓子啞得像是卡了石頭:“儂坐下來,有啥勿適宜?”
“就……就是勿適宜!”
“映微,儂伐要急,”狄息野見柳映微掙扎得厲害,腿根那朵細嫩的花隔著褲子不住地蹭著自己的腿根,額角登時冒出大滴大滴的汗,“也伐要哭……”
可是,狄息野越說,柳映微扭得越厲害。
他的理智已經被藥效徹底燒光了,主動扯起裙擺,在乾元震驚的目光里,“刺啦”一聲,直將開衩扯到了細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