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詞毫不羞恥:“這算小黃歌嗎?也不怎麼露骨啊?不好聽嗎?挺好聽的一首歌,不覺得調子很有韻味嗎?”
湯錚已經完全不清楚自己在說什麼了:“好聽,好聽。”
湯錚扶著這個小醉鬼到廁所。
這會兒男廁所里正好沒人。
陸詞自己站好,聳了下被湯錚抓著胳膊的那邊肩膀,說:“你別抓著我了,干嘛呢?你要看我上廁所嗎?”
湯錚叮囑:“你可別尿出去。”
陸詞問:“你要幫我扶鳥啊?”
湯錚臉爆炸紅:“沒。我看別的地方,你趕緊尿吧。”
別過臉故意不看以后,感覺更奇怪了,因為大家都是男生,從小到大上廁所,也不是沒看過別人的。
以前他們高中班上的一群男生胡鬧的時候還比較大小呢。
可是陸詞的他就不好意思看。
湯錚胡思亂想著,因為陸詞是gay嗎?
越想越離譜。
平時陸詞有在做脫毛,身上光溜溜的,露出來的部分可以看出來他沒有腿毛、腋毛,手臂上的汗毛也脫了。
那……那個地方呢?
有毛嗎?
湯錚莫名地好奇起來,好想瞄一眼啊。
他真的不是抱著其他的心思,畢竟他不是gay嘛,他就是好奇有沒有毛,想看看。
“滋啦——~”
褲子拉鏈拉下來的微響,像是在搔動他的耳鼓膜。
罪惡而羞恥地,湯錚偷瞄過去。
陸詞一只手靠在墻上,說:“不行,感覺是會扶不穩。”
湯錚:“啊?那要我幫你嗎?”
陸詞一雙貓眼露出“你變態嗎?”的眼神,他轉身往隔間走去,說:“我坐著尿尿不就好了嗎?”
湯錚:“……”
說的也對。
陸詞走進隔間,“砰”地關上門。
湯錚感覺這像是在自己差點對好友窺伺的罪惡感上輕輕扇了一巴掌,他好懊惱地譴責自己,低聲嘟囔:“你都在想什麼呢?湯錚。
”
湯錚走出男廁所,等了半分鐘,卻突然來了水意。
他便進門自己尿尿,剛開始放水,開門聲響了起來,是陸詞走了出來,視線往他下面看了一眼。
湯錚一下子慌了,手一抖,尿到小便池外面去了。
湯錚:“……”
陸詞笑起來:“你干嘛呢?你把廁所都弄臟了。”
湯錚覺得自己好丟人哦:“我馬上收拾。”
陸詞洗了個手,也不等他,說:“那我先回房間了哦。”
湯錚頭都不敢抬:“好,好,我等下就回去。”
等湯錚回到KTV房間,陸詞正坐在角落,靠著沙發背,歪斜身體和腦袋,因吵鬧而眉頭緊皺,卻閉著雙眼,昏昏欲睡。
湯錚悄悄地在他身邊坐下,在陸詞要倒下去的方向,陸詞一點一點地歪下來,不知不覺地完全倒在他的肩膀上。
湯錚感覺到陸詞柔軟的臉頰貼在自己的僵硬的肩膀,像是睡沉了,覺得不太舒服,還蹭了蹭,調整了下姿勢。
湯錚感覺自己的心都要被蹭化了。
就算蠢笨如湯錚,也知道眼下他跟陸詞這個樣子很不像話。
簡直就像男同情侶。
但是他舍不得打破這一刻的微妙和諧,聽從本心,讓陸詞就這樣靠在他的肩膀。
再靠一會兒,再多靠一會兒。
在這晦暗不明的霓虹燈光中,他心驚膽戰地,希望別人沒發現。
可這怎麼可能不被發現?不一會兒,湯錚就注意到另一邊有兩個女生看見陸詞靠著他睡,沒有指指點點,只是眼神飄過來,然后在一起竊笑。
一定是在說他們gay里gay氣。
湯錚想。
即便如此,他還是舍不得吵醒陸詞。
那就只能裝聾作啞,當沒發現,不知道。
也沒人來吵他們。
就放任這對狗男男在角落親親我我。
湯錚不住地心底默念:我跟陸詞是朋友,我幫助他是應該的,包括在他睡著的時候借個肩膀,這很正常,這是朋友之間的行為。
只要他心懷坦蕩,就不會曖昧!
但是,但是……
他真的心懷坦蕩嗎?
湯錚低頭看了一眼陸詞的睡臉,立即被漂亮到了。
陸詞的睫毛又濃又長,感覺都能放火柴了。
湯錚不敢多看,趕緊收回目光。
睡了好久,陸詞醒了,他像是突然發現自己挨著湯錚睡,怔了怔,反應過來,往邊上彈開,瞬間拉開距離,說:“啊,我怎麼睡著了,呵呵,我口水沒流到你肩膀上嗎?”
“沒有,沒有。”湯錚欲蓋彌彰地說,“我看你要摔了,就在旁邊給你靠一下。”
陸詞比他這個直男要大方,說:“謝謝啦。”
陸詞扭了扭肩膀跟脖子,作為睡醒后的筋骨舒展,嘀咕說:“感覺有點睡落枕了。”
正好這時候屏幕上的上方飄出“您購買的時間將要消費完,假如要續點,請打茶幾上的電話致電前臺進行續費”的字條,陸詞問:“還唱嗎?還唱的話我再續費。”
同學們說:
“不唱了吧,天都要黑了。”
“是啊,我還得回宿舍呢。”
“累了,唱了那麼久,我口都干了。”
“你口干是因為一直在嗑瓜子吧?”
于是散了,各回各家。
陸詞讓他們先走,他留下墊底付錢。
付完以后他還要前臺給他開了發票,帶回去記賬。
陸詞是愛花錢,但并不是毫無計劃地亂用,他很會算賬,能夠讓自己在享受到生活的同時,又精確地平衡開支,做到過得舒服還能有條理地存下錢。
這會兒陸詞已經酒醒了,他們離開KTV時,都市已經被夜色合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