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湯錚呢?怎麼不在?”
湯元理所當然答:“這麼晚了他睡覺去了啊,今天基本都是他在忙活,他說快累死了,干完活就去睡了。”
湯煦恩:“哦……”
怎麼回事?他兩個弟弟怎麼完全都不為他跟季巍約會而擔心的?
湯煦恩也不知道是不是該松一口氣。
他嘀咕說:“你們就這麼放心嗎?”
湯元聽見了,接話說:“為什麼不?啊?有季大哥陪著你還會有危險?”
湯煦恩想起在季巍家偷偷干了“危險”的事,舌頭打結了一下,說:“沒、沒有。”
浴室。
湯煦恩把手機放在盥洗臺上,脫掉上衣,結果鏡子一照,一目了然——他的身上全是斑駁吻痕,特別是胸前,甚至還有淺淺的牙印,有點親腫了。
湯煦恩:“!”
這也太……太……!
他之前都沒看到!
他倆在書房荒唐的時候就沒開燈。
身上的還好說。
湯煦恩想到季巍還親他脖子,靠近鏡子,側頭看了看,果然,發現脖子上也有吻痕。
老實人哪受得起這種調戲。
今晚是因為小元近視眼沒發現,等明天早上太陽出來,還不被人看到?他要社死了!
湯煦恩正著急著,手機嗡嗡震動起來,他低頭一看,正是罪魁禍首季巍發來消息,問:【還沒到家嗎?小煦。】
湯煦恩回:【你怎麼在我身上親得那麼用力啊?還親在脖子上,留下好幾個印子。這樣會被人看出來的!】
對于性格溫吞的湯煦恩來說,用上感嘆號已經是態度非常強烈了。
季巍:【……】
【季巍向您發來視頻通話邀請】
【拒絕】【接受】
湯煦恩點了接受。
順手把浴室的門給鎖上了。
季巍衣服都沒換,還是他離開時的那身,湯煦恩有點困惑。
季巍一臉抱歉,問:“我在你身上留下很多吻痕嗎?對不起啊,小煦,我都沒注意到。”
“唉,都怪剛才沒開大燈,要是開了我就能看到了。”
季巍道歉道得這麼真誠,而且的確剛沒開燈,是看不見哦,這個解釋很有道理,湯煦恩頓時不生氣了。
季巍還說:“對不起,我情難自禁,我太喜歡你了,實在是沒控制住自己。”
一秒鐘,湯煦恩完全原諒了他,軟和下來說:“好吧。”
季巍誠懇地問:“留下的痕跡真那麼明顯嗎?我看看?”
湯煦恩就拍給他看了,將攝像頭對準自己身上,說:“你看,都親紅了,你這也太用力了。”
再把手機舉起來對著自己的臉,他看到季巍捂住鼻子,輕咳兩聲,悶聲悶氣地說:“啊,好像是的,對不起。”
又問:“屁股還難受嗎?”
“還好。”湯煦恩說,“就是還不適應。”
季巍:“我們多練練就適應了。”
這是在耍流氓嗎?
湯煦恩又開始覺得有哪里不對勁了。
他說:“算了,你下回注意點,不要親那麼用力,也不要在我露出皮膚的地方,比如脖子上親得那麼重。”
季巍連聲保證:“好,好,下次我一定不在脖子上親。”
時間不早。
湯煦恩想快點洗完澡睡覺,說:“那我掛了啊,我要洗澡了。晚安。”
季巍卻說:“先別掛。”
湯煦恩問:“還有什麼事嗎?”
季巍還捂著鼻子,猶猶豫豫地說:“你洗澡的時候,能不能把手機……”
季巍說一半,把話吞了回去,說:“還是算了。”
“晚安。小煦。”
湯煦恩都不知道他要說什麼,點點頭:“晚安。”
一覺睡到五點。
起床開工!
湯錚瞧見他脖子上的痕跡,又聞到花露水的味道,說:“大哥,你房間里的蚊子有點毒啊。
”
湯煦恩心虛地說:“嗯,晚上忘記點蚊香了。”
湯錚坐在小板凳上,穿戴好圍裙手套,正在清洗大盆里的食材,閑著無聊,跟他聊天:“哥,你跟我們出柜是沒事……唉……”
“其實要是換成五六年前,我十五六歲那時候說不定會覺得無法接受,現在我去外面上了大學,見識了世面,交到好多朋友,就覺得男人跟男人談戀愛也不是啥大事。”
“我跟小元都很贊同你跟季巍大哥在一起。季大哥除了是個男的也沒什麼毛病。”
湯錚一邊把壞掉的豆子挑出來,一邊說:“但是季大哥家里知道你們在一起了嗎?”
“他家不是很有錢嗎?會不會要他去結婚什麼的?那可不成。”
湯錚斬釘截鐵地嚷嚷說:“他要結婚也得是跟你結婚!”
把湯煦恩說得直覺得丟臉,教訓他說:“你別滿嘴‘結婚’‘結婚’的,我才跟他談戀愛兩天,怎麼就能加速到考慮結婚上去了?”
湯錚:“有備無患!”
湯煦恩被逗笑:“這成語是這麼用的嗎?”
湯錚比劃下自己的肌肉說:“反正,你放心跟他談,萬一以后他對你哪不好,你打不過他,我幫你去打他。”
湯煦恩好笑地問他:“你不是說把季巍當成你的半個親哥嗎?你從小到大吃了那麼多他給你的東西,就不覺得吃人嘴軟,拿人手軟,下不了手啊?”
“嘿!”湯錚坐直身體,“哥你不說這個還好,你一說這個,這兩天我跟小元合計,越想越不對勁,我倆小時候他就對我們那麼好,是不是早就在打你主意了啊?”
“果然命運贈送的每份禮物都早已在暗中標好價碼!”
有些事,看破不說破,湯煦恩真煩湯錚這個直心腸的二傻子,想到什麼都要說出來,一點也不含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