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me call waiting around for someone to ask you to dance~If I had my way, if I could call the tune~"
有人說這是在舞池里等待邀請,如果當時我沒有迷失,如果我可以挪動腳步,
"You wouldn't have to wait, because I would dance you around the moon~"
你不必等待,因為我會像月亮的衛星,圍繞著你跳舞。
季巍已經慢慢找到狀態,終于有空可以往臺下看一眼,望著他。
這首歌為什麼湯煦恩會記得呢?因為當初季巍參加校園歌手比賽,拿冠軍的歌就是這首歌,也是自彈自唱。
那次季巍像是在學校里一舉成名,簡直像個大明星,每個班的學生都認識了他,討論紛紛。
而他坐在臺下,傻乎乎地看季巍唱歌。現在隱約想起,好像那時季巍也是像今天這樣,一邊唱,一邊在看他,一下來也不管評委和同學怎麼說,只問他:“好聽嗎?”
他沒多想,真情實感地夸獎:“好聽。”
季巍便笑了笑,說:“你覺得好聽就行。”
季巍唱完這首歌。
臺下響起掌聲。
他又不是來賣唱的,只微微頷首,沒有過多感謝,把吉他還回去,神清氣爽地下臺去。
一如少年時,季巍笑著問他:“好聽嗎?”
湯煦恩還是說:“好聽。”
季巍笑意更深:“你喜歡就好。”
他們結伴離開。
見季巍要走,一位蠢蠢欲動的女士站起身,走過來,大膽地攔住他,問:“我很喜歡你剛才唱的歌,還以為你是這里的歌手,請問,能交個朋友嗎?你的微信號是什麼?”
湯煦恩沒多奇怪。
說實話,他跟季巍出門吃飯,也不是第一次遇上有女生問季巍要微信號。但季巍一次都沒給過,以前都是直接睜眼說瞎話,說沒有。
季巍牽住湯煦恩的手,說:“不好意思,那首歌是我唱給我的男朋友聽的。
”
對方愣了愣,臉紅,慌張說:“啊,好,好的。對不起,誤會了。”她再看向也在臉紅的湯煦恩,吐字燙嘴似的飛快說,“原來如此,你男朋友也很帥。你們好般配,祝你們恩愛。”
對于在大街上兩個男人手牽手這事,湯煦恩是覺得有點羞恥的。
但是,季巍剛給他唱了那麼好聽的情歌,他現在被迷得暈暈乎乎,便默默地順從了,緊張得手心一直在冒汗。
總覺得路人在看他們,一緊張,反而握得更緊了。
上車后。
季巍扭動鑰匙,引擎嗡嗡作響,像是順理成章,說:“小煦,我覺得沒唱過癮,去我家我繼續給你唱歌聽好不好?”
“去你家?”笨兮兮的湯煦恩突然腦子靈光一下,清醒過來,很是警覺地問:“啊?只唱歌吧?”
“……”
季巍沒立即答話。
嘖。
果然。
確定關系以后反而不好騙了。
他暗忖。
第25章 第一碗25
真是成也摯友,敗也摯友。
季巍想。
以前他經常用朋友關系哄湯煦恩去他家玩——當然,并不做任何越軌之事——那時,只是讓湯煦恩在他身邊就讓他感到幸福了。
因為覺得是朋友,所以湯煦恩絲毫不會想歪,總是他隨便說兩句就答應下來。
現在,他們確定了戀愛關系。
湯煦恩知道他用心不純,能跟以前一樣毫無防備嗎?
不可能。他明白。
湯煦恩看季巍沉默下來,想,季巍大概是在想什麼澀澀的事情吧。
車內沒開頂燈,僅開著閱讀燈,淺晦沉黯的光籠在季巍臉上,看上去還是清峻干凈,樣子沒變,但不如以往那樣禁情割欲,總仿佛染著幾分躁動不安的熱意。
季巍將啟動引擎的車擱置,不行駛,理了理自己的領口,把袖扣扣上,一副道貌岸然,說:“不只。
”
“我想唱過歌以后跟你睡覺。”
這麼直接的嗎?
睡覺?
哪種睡啊?
該不會是他想歪吧?他又不敢問,怕從季巍嘴里聽到更讓耳朵燙的話來。你說,季巍怎麼能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啊?
湯煦恩一下子拿捏不準,磕磕巴巴地說:“那……那要只是躺在一起,普通的睡覺的話,我同意的。”
季巍轉過來,左手倚在方向盤上,進一步說:“好像剛才那句話有歧義,小煦,我指的不是普通的睡覺,是想睡你。因為昨晚上沒做爽,難道你夠了嗎?”
季巍怎麼這樣啊?
湯煦恩想,他小心翼翼地避開雷區,季巍卻明知故犯地炸雷。先前他們之間都會心照不宣地談話含糊,不把曖昧問題挑明。
把他搞得腦子里轟隆隆的,臉也給炸紅了。
到底季巍怎麼用這樣紳士禮貌的臉耍流氓的?
被季巍盯著,湯煦恩甚至有種學生時代被老師點名回答問題的緊張感,還不能裝成沒聽見蒙混過去。
要他們還是朋友,他就可以裝聾作啞了。
可他們現在應當算戀人。
湯煦恩難以啟齒地說:“我不知道……”
“我以前又沒有性生活,我哪知道算不算爽啊?”
其實他本來想瞞著不說的,又憋不住:“而且,屁股、屁股有點疼……”
湯煦恩越說越不由自主地音量走低。
對他來說,被男人上依然是一件萬分羞恥的事。
他從沒想過會被男人上,還是被自己的好朋友。
雖說睡都睡了。
昨晚上他能鬼使神差地默許,也是因為前幾回季巍表現得好,摸摸親親讓他覺得很舒服,這次也是,他被哄得云里霧里,就這樣被季巍叩開膝門。
有點疼。也不能說很疼。
不知道該怎麼說,就是怪怪的……反正,被男人上這件事對他來說還是太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