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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小甜湯》第7章

  湯煦恩不覺得麻煩,他就愛照顧別人,讓他有成就感。

  湯煦恩在出租車上小睡了十幾分鐘,下車的時候醒了,反而不怎麼困了。

  季巍拿了幾罐氣泡果酒過來,度數都不高,4%~10%的酒精度,與其說是酒,不如說是飲料。

  湯煦恩最喜歡玫瑰荔枝味的,香香甜甜。

  還配了一碟魷魚絲、一碟花生米做下酒菜。

  投影儀打開。

  關燈。

  湯煦恩后背靠著沙發腳,左邊靠著季巍,挨著他看電影,問:“這什麼電影啊?”

  季巍說:“《斷背山》。”

  湯煦恩點頭:“哦,我聽說過,這個很出名,但我沒有看過。”

  變換的光影映照在湯煦恩的臉龐上,他安靜地觀看著,圓領歪斜,露出鎖骨,脖頸清瘦修長。

  他天天干活,身材既不臃腫也不單薄,但是是天生的瘦骨架,壯也壯不到哪去。

  他們三兄弟所有的強壯好像都被老二獨個兒吸光了。

  季巍轉頭看他,看碎光綴在他睫羽,看得著迷。

  湯煦恩說:“他們看上去一點都不像同性戀。”

  季巍問:“那你覺得同性戀應該是怎樣嗎?”

  湯煦恩抱著幾分慚愧,不自在地輕聲說:“就是,有點娘娘腔的那樣子……”

  季巍笑了一聲:“你這是刻板印象。”

  “我知道……”湯煦恩說,“我回頭想想,小元確實從小文靜,不喜歡跟男孩子一起打鬧,大概他從生下來的時候開始就是個小同性戀了。”

  電影中,遼闊寂靜的山谷草坡,恰如此時此刻。

  湯煦恩逐漸看入神,情緒浸進電影情節之中,當看到兩位男主演進了一個帳篷,然后畫面變一片漆黑,只剩下混亂的喘息。

  湯煦恩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具體的似乎還得他自行想象,他想象不出來,直白地問:“他們是做愛了吧?”

  季巍:“咳,是的。”

  湯煦恩充滿著純粹的好奇心,說:“這也看不出來是怎麼一回事啊……”

  “這還是看得人云里霧里的。”

  季巍:“你很好奇男人跟男人是怎麼做的嗎?不是只想知道男人喜歡男人是什麼嗎?喜歡是一回事,做是另一回事了。”

  這樣一問,湯煦恩才反應過來有點不對頭,懸崖勒馬,訕訕地說:“對,對,你說得對。”

  再看到主角兩人分手,各自結婚。

  湯煦恩相當不贊同地說:“他們怎麼這樣呢?這不是害了好人家的姑娘嗎?”

  “我有時候真不懂這些人。”

  “——倒不止是這部電影的兩個同性戀,還有一些在生活中遇見的男女,大眾性向的。”

  “為什麼他們可以不是出于愛而跟人戀愛,甚至結婚。戀愛,戀愛,沒有愛,怎麼能叫戀愛?假如已經有了愛人,又怎麼能夠跟別人做親密的事情?我真無法理解。”

  季巍笑了兩聲。

  湯煦恩不樂意,一邊問“你是不是笑話我天真?”,一邊轉過頭去——

  季巍正凝視著他,湯煦恩愣頭愣腦的目光撞進去,像被蜜黏住,讓他心砰砰跳。

  “沒有,我是想,我們可真是志氣相投,小煦。”季巍說,“我覺得你說得對,我也這樣覺得。”

  湯煦恩感覺頭仿佛更暈了,暈乎乎地想,果然,他跟季巍正是因為三觀相投還能相交多年。

  以前初中高中那麼多同學,多年大浪淘沙下來,他就只剩了季巍這個朋友最要好,季巍好像也是跟自己最親近。

  電影情節進展到男主角杰克被打死了。

  湯煦恩問:“怎麼死了?打他的人不用被抓起來嗎?”

  說完,季巍又跟他介紹說:“電影背景是上世紀六十年代的美國,當時恐同風氣嚴重,就算打死了也不會有警察深究,性向就是他們的原罪,人們會覺得他活該被打死。

  湯煦恩搖搖頭:“雖然他道德敗壞,但也罪不至死吧。”

  季巍忽地說:“以前至于。你知道國際上什麼時候開始通過同性可婚法案嗎?”

  湯煦恩當然說不知道,季巍讓他猜一個,他猜三十年前。

  季巍笑笑,說:“十二年前。”

  湯煦恩震驚了下:“這也沒幾年啊。”

  季巍若有所思地說:“是。”

  看到電影最后,恩尼斯把自己的衣服罩在杰克的襯衫上,說不清是戳中哪里,湯煦恩莫名地哭了起來。

  他的同理心一向很強,含蓄的情緒像是靜水深流一樣,悄無聲息地積攢起來,一口氣沖破他的淚腺,讓他默默地流淚不止。

  這下季巍真笑話他了:“你怎麼還哭了?”

  湯煦恩揉揉自己的臉,說:“因為很感人啊。”

  季巍遞抽紙給他,揶揄說:“是誰跟我說自己是大哥,不可以隨便哭的?”

  湯煦恩哭得很痛快,理直氣壯地說:“那是在弟弟面前,在你面前又不用,我想怎麼哭就怎麼哭。”

  他們光吃飯就吃了一個多小時,再看一場接近兩小時的電影,已經快六點了。

  湯煦恩現在困又不困,醉又不醉,琉璃色的天光濾過紗簾落進來,安靜極了。

  音響里正在放電影的片尾曲《He was a friend of mine》。

  "He was a friend of mine,Every time I think of him,I just can't keep from cryin."

  "Cause he was a friend of mine,He died on the road,Never reaped what he could sow.”

  孤獨干凈的吉他與男低音的哼唱很有情調。

  季巍見他還在哭,為他擦淚,無奈地說:“別哭了。”

  不知不覺地越靠越近,問他:“哭成這樣,看來你現在知道男同性戀之間的喜歡是什麼了吧?”

  湯煦恩點點頭,又搖搖頭,說:“可能我只是喝得太醉了,才哭的,我這是發酒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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