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愣頭青什麼都不懂,硬是跌跌撞撞,一路碰壁發展到如今的規模。
兜里手機響起,低頭一看是謝青寄打來的。
“剛從姐那里出來,現在要回家了,她舍不得趙高,估計養出感情了,先給她養著吧。”
“那好吧。”謝然假裝為難,實際上是正中下懷。
電話一掛,回頭見瘦子神情落寞地跟了過來,他嘴巴可憐兮兮的一張眼見要說什麼,謝然頭疼地讓他打住,轉移話題道:“我要跟我弟求婚,你來幫我個忙,搞得刺激一點,浪漫一點,讓他難忘一點。”
瘦子:“……”
謝然想的是最好瘦子拿個麻袋站門后,等謝青寄回家要進門之前就把他罩住,讓他以為自己被綁架,驚慌失措的時候再把麻袋一掀,這樣就可以立刻看到布置好的浪漫場地和一身西裝抱著玫瑰花的謝然。
瘦子欣然答應,三天后準時來謝然家報道,手持麻袋藏好以后才發現謝然的計劃有兩個漏洞,一個漏洞是謝青寄也有驚慌失措的時候嗎?另一個是謝然似乎忽略了他弟的武力值,謝青寄哪肯束手就擒啊!他會把自己的肋骨一腳踹斷吧!
可惜返回已經來不及,謝然興奮地指揮:“他在停車了,我騙他說我不在家,你記得手腳輕一點我弟很金貴的,別把人給弄疼了!”
瘦子:“……”
同一時間內,幾米開外的巷口,謝青寄和謝嬋一前一后走過來,“我哥說他還沒到家,正好,你進去以后先把……”
“知道知道,”抱著玫瑰花提著蛋糕的謝嬋一臉不耐煩,嫌棄道,“你們男的太土了,搞來搞去都是這一套,什麼玫瑰花蠟燭,就不能有心意一點,一輩子就一次的事情,當然要記憶猶新啊。
”
沒想到下一秒她就把這話貫徹落實到底。
只見從門后突然殺出一人,大晚上烏漆嘛黑什麼也看不清,舉著麻袋就往謝嬋頭上套,謝嬋條件反射性地尖叫一聲,一邊叫一邊提著花往這人頭上掄。瘦子先是受到了謝嬋慘無人道的聲波攻擊,繼而被直接掄懵,最后反應過來的時候想起來喊謝然救命,還沒出口,就被人扯著胳膊以一個標準的擒拿臉朝下按在地上。
“誰?”
謝青寄叫謝嬋站到她身后,膝蓋壓在瘦子背上,厲聲問道。
“大嫂!……是我啊,瘦子。”
這聲大嫂把謝青寄喊的一愣,屋里的謝然終于意識到不對勁沖出來,他穿著一身騷包的黑西裝,正經得不得了,頭發還往后一抓,驚愕地和同樣打扮的謝青寄對視,瘦子痛苦地從地上爬起來,謝嬋一臉慘不忍睹地捂住臉。
十分鐘后,眾人坐在屋子里,花瓣散了一地,蛋糕歪七扭八,謝青寄一臉懊惱,鼻青臉腫的瘦子感慨道:“不愧是親兄弟,這事都能想到一起湊上同一天。”
本是一句無心的玩笑話,謝青寄和謝然卻突然對視一眼,他們彼此都心里清楚,之所以會趕上同一天,是因為時間真的不多了,沒幾天可供他們挑選。
謝然故作輕松地轉移話題:“哎,算了算了,都這樣了,走個儀式吧,讓你去幫我取的戒指呢。”
瘦子一摸兜,愣住,又摸了摸兜,里面空了,估計是被按在地上打的時候掉了出來。
謝然:“……”
謝青寄安慰道:“沒事,我也買了,姐,給我吧。”
謝嬋:“……你讓我把對戒藏花里,剛才我拿來打人了。
”他們轉頭一看,那一捧花被謝嬋打得只剩幾個光禿禿的桿,哪里還有戒指的影子。
謝青寄:“……”
兄弟倆一臉絕望,四個人大晚上舉著手電筒趴在院子周圍一寸寸的找不起眼的戒指,只覺得這是天不讓他們結婚的意思。
謝然抓狂道:“早知道我就買個五克拉大鉆戒,大晚上一眼就能看見,買什麼素圈。”他到處亂摸,一不小心和同樣趴在地上找戒指的謝青寄撞到頭。
二人灰頭土臉一臉狼狽,對視間謝青寄盯著謝然突然笑了出來,謝然郁悶道:“笑什麼。”
謝青寄輕輕眨了眨眼,笑著看過來的目光幾乎令謝然有些難以自持。
“想到以前你去給我開動員會,最后我們也是趴在地上撿錢,撿得一臉灰。”那天一地碎蘋果映著紅彤彤漫天亂飛,飛的到處都是的紅鈔票,成為了謝然生命中最難以忘記的一天,也是他和謝青寄至關重要的一天。
“我們好像一直都很不順利。”謝然輕聲抱怨。
謝青寄不在意地低聲道:“這不是我們的常態嗎?算了,沒戒指也行,寫個欠條。”
謝然滿臉幸福的遺憾。
然而就在這時,謝嬋腰酸背痛地站起來,嘆口氣,不情愿道:“算了算了,用我的吧,我這有,上次去看爸的時候把他和媽結婚的對戒打劫過來了,反正我這輩子也不會結婚,給你們用吧。”
兄弟倆一怔,眼中露出幾分驚喜。
——看來他們也沒有這麼倒霉。
王雪新和謝文斌的對戒分開了十幾年,隨著一人的死亡才再度重聚,上面有不少歷經歲月的劃痕,這對素圈實在是不起眼,價格上來說遠比不上謝然買的那對,可放在手心里分量卻極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