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疊坐在沙發上,謝青寄抱著謝然,謝然抱著貓,手中的雜志頁面上是某個珠寶品牌的廣告。
這個牌子謝青寄認得,實習的律所里有個合伙人戴的就是這個牌子的婚戒。
謝青寄想要假裝看不懂謝然的意圖,可嘴角卻忍不住上揚。
謝然提醒道:“想笑就笑吧,憋著干什麼啊,心里特別得意吧小謝。”
“別瞎說。”謝青寄輕嗑一聲,卻掩不住薄紅的耳根,他把謝然連人帶貓又端到一邊去,順勢站起,可謝然又哪里肯放過好機會任他逃跑?還沒往前邁出一步,就又拉了回來。
眼見就要壓到謝然身上,謝青寄慌忙伸手撐住沙發,腿半跪在一旁。
謝然拉住謝青寄的衣領讓他靠近自己,懶洋洋道:“問你呢,是不是想笑?”
他一連問上許多遍,每問一句就親他一口,見謝青寄口是心非一本正經就想逗著他玩。沒幾下謝青寄就有些受不了,抱著謝然,下半身卻不敢碰上去,怕被謝然發現他已經勃起。
謝青寄難得求饒:“別逗我了,明天有考試,我還得復習。”
謝然笑了笑,手一松,示意放他一馬。
謝青寄信了,有些狼狽地起身。誰知謝然再一次故技重施,拽著人跌回到他身上。
這一次是結結實實地抱在一起,誰也騙不了誰,謝青寄正要推他,卻聽謝然低聲道:“……小謝,謝嬋就是上輩子這個時候出的事吧?好像也沒幾天了。”
一段從不曾被遺忘的記憶再次浮現,謝青寄不再掙扎,輕輕點了點頭,二人靜靜地抱著。
自王雪新死后,他們再沒談論過這個話題。
馬爺爺代替小馬死在了同一天,劉嘉也是死在同一天,即使有謝青寄的提醒也無法避免,王雪新倒是沒有遵守這個規律,可即使沒有上輩子那場車禍,王雪新也會死于疾病,他和謝然根本無力阻止。
這接二連三的死亡讓兄弟倆明白命運不允許任何人去窺探揣測,每次他們以為摸索到些規律的時候,意外總是將他們打個措手不及。
“會沒事的謝然……馬貝貝上輩子是死于暴力追債,但你看他現在把這些壞毛病都改掉了還活的好好的,姐姐現在也沒再和唐思博在一起了,都會好好的,我們提醒她那幾天別出門,或者讓她暫時搬過來跟我們一起住。”
謝青寄抱緊了謝然,謝然也同樣用力回抱住他。
“……等這事過去,我們就結婚吧。”
“好。”
“不飛國外了,太折騰,領的結婚證我也看不懂,還是喜歡咱們中國人的結婚證,回頭我去找個辦假證的,再把爸從他的和尚廟里接回來一兩天喝個喜酒,出家人不能動粗,這次不怕他打人了。”
“……好。”
“我們也挑國慶節擺酒,張真真說了國慶節大家都放假好收紅包。”
“好。”
“你怎麼翻來覆去就那兩句話?”
謝然不滿地看向壓在他身上的人,可謝青寄卻緊緊把頭埋在謝然懷里不讓他看,謝然后知后覺,從對方語氣略帶顫抖的一個“好”字中品出些什麼。
他在這一刻突然無比想念王雪新,如果王雪新還在,大概會笑著罵他幾句,又或是眉毛一瞪,頂著一頭劣質焗油出來的卷發說辦假證就算了,敢擺酒鬧得人盡皆知就死給他們看。
在王雪新離世的半年后,在這個姐弟三人從小長大卻變得空空蕩蕩的房子中,謝然第一次哽咽:“小謝,我想媽了,天上那麼多星星,她在哪兒啊。”
第83章 發芽
飯后,謝青寄對謝然講了今天見到老喬的事情,謝然聽罷倒沒說什麼,大概猜到是誰在整老喬。
他當著謝青寄的面給阿奇打了個電話,說看在他的面子上,放老喬一馬吧。
電話掛斷后,謝青寄提議道:“要去喬哥家看看嗎?這個點他應該還沒睡?”謝然沒吭聲,有些猶豫,用了半根煙的功夫才決定:“不用了,老喬那麼要面子的一個人,這個關頭應該不想看見我們,再等等吧,等他日子緩過來一點再說。”
謝青寄沒再說什麼,二人一個刷碗,一個去洗澡。
謝然明明洗的是涼水澡,卻越洗越躁動,洗得心急火燎,他知道不是想做愛的那種急,是有種事到臨頭卻沒完成的焦慮,總覺得有什麼應該要去做的事情等著他,可謝然又說不清要做什麼。
“快去洗澡吧,才九點,還能再玩一會兒,我去把趙高關起來。”
謝然折騰不出花樣,就只能折騰謝青寄,以眼神暗示。謝青寄不搭理他,捧著本謝然看不懂的法學課本不為所動:“不玩,我要復習。”
這本書幾個月以來一直放在他們床頭,每當謝然入睡困難的時候就拿過來看兩眼,不出三頁保證睡著。
謝然湊過去摸他,把手伸進謝青寄的睡衣去摸他硬邦邦的小腹,半勃的陰莖在他手中逐漸漲大,變成通硬通燙的一根,在謝青寄瞪過來的時候還一臉無辜道:“你看啊,沒不讓你看。
”
他又湊上去吮吸謝青寄的耳垂,親吻他的喉結,一手去扯他睡衣的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