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喬一開始對小馬態度并不好,還有點怕他,后來發現這個大個子似乎對她言聽計從,怎樣發脾氣都不會介意生氣,比她爸還要聽話,才逐漸對小馬放下戒備。她對小馬總是帶著些恃寵生嬌的蠻橫態度,像公主對待她忠心耿耿的男仆。
謝嬋發現后嚴肅地跟小喬談了此話,小馬坐在旁邊聽著,就怕小喬因此又跟他疏遠了,拼命勸道:“沒關系,她小,不懂事,你別批評她。她媽不在她身邊,許多事情都不懂。”
小朋友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但最受不了被親近崇拜的人批評,她紅著眼睛抱住謝嬋,小聲道:“我想讓你當我媽媽。”
小馬臉色一下就不好看了,謝嬋也有些尷尬,只得轉移話題。
當時謝然在廚房里做飯,謝青寄在幫忙,都沒聽到小喬這樣一句話,不然謝然可能會氣到心梗,連帶著看老喬也不順眼。
今天謝嬋看見王雪新發的朋友圈,買了個蛋糕回來給謝青寄慶祝。
王雪新聽見動靜從廚房里伸出頭,問謝嬋給她朋友圈點贊了沒有。姐弟三人交換一個無可奈何的表情,謝嬋抱著小喬坐沙發上,認命地拿出手機,她隨口道:“然然今晚住家里嗎?”
“不了,我晚上有應酬不知道要喝到幾點,現在就走了。”
謝青寄略微不滿,叮囑道:“別喝太多。”
“知道。”
謝然笑了笑,對著門口的穿衣鏡一整衣服,腳伸到皮鞋里一蹬,剛要出門,褲兜里的手機就響起來,低頭一看是個匿名號碼。
等接完電話再回來時整個人腳步都輕快,他走到小喬身邊揉了把她的頭,笑道:“你爸要回來了。
”
“哦。”小喬興致缺缺地哦了聲,沒什麼太大的反應。
接著謝然濃眉一擰,看著謝青寄道:“我得開車去貴州接他,這家伙還是不敢用身份證,剛好趕到你開學軍訓,我沒辦法送你了。”
謝青寄遺憾地嗯了一聲,手直接伸到謝然褲兜里,指頭一勾把他的煙盒給摸了出來。
謝然有個壞習慣,喝完酒肯定要抽煙。
“接喬哥的時候把馬貝貝也叫上,你倆輪換著開,注意安全。”他有些不放心地叮囑,謝然嘟噥了幾句,二人對視一眼,不敢做什麼過分親近的事情,趁王雪新沒注意,溜出家門。
謝青寄看著謝然把車開出,轉了個彎就消失不見,他一回頭,發現謝嬋正神色微妙地看著自己。
二人眼神對上,謝嬋慌忙移開視線,掩飾性地挽了挽耳邊的碎發。她神色如常,卻沒人知道她看著兩個弟弟再正常不過的互動心砰砰直跳。
明明他們說話做事無可指摘并無越界,可謝嬋看著二人之間的氛圍就是覺得不對勁。
不知是否是心理暗示, 他們說話時看向對方的眼神,親昵默契的互動,明明都是情侶之間才會有的親昵促狹。
桌上擺著的手機屏幕亮著,還停留在王雪新的朋友圈界面,謝嬋用余光看到在媽媽拍攝的畫面中,兩個弟弟緊挨著站在一起,明明是在正常不過的畫面,可謝青寄看向謝然的眼神就是令她覺得不對勁。
——她從沒有見過謝青寄用這樣的眼神看過誰。
身下的沙發微微凹陷,謝青寄在她身邊坐下來。
“姐……你出汗了,哪里不舒服嗎?”
謝嬋掩飾道:“我這兩天生理期,肚子不太舒服,太痛了,我去媽床上躺躺,你先帶著小喬玩。”
看著謝嬋落荒而逃的背影,謝青寄陷入沉默。
謝嬋的生理期非常規律,第一天雖痛得失去行動能力,但一旦挨過那陣痛意就立馬生龍活虎,從沒見她真痛經的時候還有力氣帶小孩逛街。
她分明在撒謊。
……
老喬是小馬和謝然親自開車到貴州去接的,二人還叫上幾個朋友給他訂了個包間接風,日期正好是謝青寄軍訓結束那天。
謝青寄的大學作風極其彪悍,不同于其他學校的走過場,直接把新生拉去正規軍營軍訓,期間不能外出,更不可以使用手機,只在周末給每個人五分鐘的時間給家里打電話。
這一個月謝然幾乎是數著日子過,每個禮拜巴巴盼著謝青寄給他打電話,心想這個規定真是投其所好,謝青寄肯定特別得意,讓謝然也體會了一把守著電話等消息的日子。
軍訓最后一天的時候謝然直接把車開過去接人。
訓練的軍營開過去要兩個小時,到了地方還接不到人,學生坐著軍用卡車直接拉回校區。謝然又眼巴巴地開著車跟在后面,中途還被當成不法分子攔下來盤問十幾分鐘,等開回來的時候謝青寄早就站校園門口等著了。
學生軍訓時的迷彩服還來不及換下,謝青寄則和別人穿的不同,他穿的是藍色的迷彩作戰服,應該是擔任了別的重要角色,巴掌寬的腰帶一勒,顯得整個人極其挺拔顯眼,正站著和同學們心不在焉地說話,視線卻掃來掃去,明顯在找謝然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