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車,文禮安扶著林淮就往自己公寓樓里去,他將林淮推進了公寓樓,然后轉身攔住了保鏢。
“夠了,你別跟過來,”文禮安的語氣不容置疑,“告訴大表叔,如果不想得到兩個瘋子,就讓林淮緩口氣!我知道林雅很多藥不能用,但現在已經有七八個月了吧,不行就剖了,這麼猶猶豫豫地對誰都傷害大!”
和公寓樓的管家囑咐過不要讓任何人來打擾后,他將林淮帶到了自己房間。
“今晚在我這里睡吧,好好休息下。”文禮安說。
林淮沒有回答,他四處打量著這個房間,脫離了原先的環境,他的眼神總算松動了些,林淮突然問道:“你……早就知道姐姐的事,對不對?”
文禮安一驚,以為林淮要責怪他的隱瞞,他本能地拉人下水:“陳深他也早就知道。”
文禮安本以為林淮會不悅,沒想到林淮突然笑了,那是一種懷念的神態,他從別人口中聽到了心愛之人的名字,哪怕名字就足夠讓他不自覺地笑了,比起之前的笑,這才是……真心的笑容。
但很快,林淮的笑容消失了,又變為了一種麻木,林淮默不作聲地在沙發上坐下,他低著頭,眼眸中沉淀的情緒濃烈而復雜,他的手機屏幕亮了一下,林淮沒有去看,文禮安掃了一眼,發現發消息的是陳深,他皺起了眉。
“你還沒刪掉他麼?”文禮安問。
“我沒看。”林淮回答,他說的是真話,陳深給他發的消息他從來不看,偶爾從亮起的屏幕上能讀到一兩條,僅此而已,僅此…而已。
“……”文禮安解鎖了手機,他打開陳深的信息欄,這二十多天,陳深每天都在給林淮發消息,時不時附帶著照片,拍咖啡拍花,分享自己的生活,和林淮打招呼,哪怕林淮從來都沒回復過,他也照舊如此,一天都沒有落下。
大表叔在做什麼……是因為出于信任,才沒有讓林淮當著他的面將陳深拉黑麼?這做的是什麼糊涂事?
“刪了他吧,這樣子難受的是你自己,”文禮安說,林淮沒有否認,“而且你也不該給對方希望。”
文禮安不關心陳深,之所以說這句,只是想盡量讓林淮能夠接受。
林淮沒有回答,文禮安明白他的想法,但他必須做這個惡人:“我來刪吧。”
終于,林淮抬頭了,他看向文禮安,他的嘴唇抖了抖,他看著文禮安的手指貼到了屏幕上,只需要一個滑動,他和陳深的回憶就永遠泯滅了,時間凝固了,在他的腦中,他搶回了手機,將它護在懷里,但現實中,他只是默不作聲地看著文禮安在自己手機點了幾下,然后將手機還給了他,他甚至來不及感覺什麼。
林淮看著屏幕,陳深的頭像已經消失在了對話框中,就……就這樣沒了麼?
“你先好好睡一覺吧,這幾天你待在我這里,大表叔那邊你別操心了,我會去和他說的。”文禮安轉身去衣柜里找替換的睡衣給林淮,“這是新的衣服,你先去洗個澡。”
文禮安拿著衣服回頭,卻嚇了一跳,林淮手里拿了瓶潤滑液,應該是之前購買的遺落在了沙發上,硌著林淮了,文禮安有些尷尬,他從林淮手里拿起潤滑液丟進了柜子里。
“你要不想洗澡,直接睡也行。”文禮安見林淮一副回不過神來的樣子,他拉著林淮到了自己床邊。
見林淮盯著床一動不動,文禮安以為林淮的潔癖又犯了,又想到***的事,他補充道:“床單是新換的,除了我沒人睡過。
”
“……”林淮根本沒有聽到文禮安在說什麼,他只感覺自己快瘋了,他現在滿腦子都是陳深,他感覺自己快窒息,或者他希望自己能真的窒息,至少暈厥可以讓他不用再去控制自己,他想見陳深,他真的很想他,他想沖出門,想跳出窗戶,可他知道不行,他需要有東西攔著他,任何東西,甚至折斷他的手腳都可以,讓他徹底絕了這個念頭,
“文禮安,你想和我做麼?”林淮猛地抬起頭,他直勾勾地看著文禮安。
文禮安愣住了,什麼……?
林淮主動勾住了他的脖子,將他帶上了床。
“你既然男女通吃,應該不愿意在下面吧,我可以在下面。”
林淮說完,突然感覺有什麼不對勁,手臂勾得有些高,這才發現對方雙手撐在他的頭兩邊,身體肌肉緊繃,一直保持著與他身體的距離,文禮安看上去十分吃力,額頭甚至有些細汗,呼吸也有些亂。
文禮安不情愿麼……?還是自己嚇到他了?自己長相對于文禮安來說,應該不討厭才對,他之前曾經對陳深說過,文禮安不是那麼隨便的人,這個念頭也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但很快消失了,文禮安既然經驗豐富,應該也不介意幫自己這麼一次。
林淮并不知道這種情況下該怎麼勾引人,他收回自己的一只手,開始解開自己襯衫的扣子,另一手試著去摸文禮安的臉,文禮安沒有避開,他的呼吸急促起來。
“小……”文禮安似乎原本想叫他小表叔,卻突然改了口,“……林淮,你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