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現場并沒有找到刀。”陳深說,他語氣很平靜。
“那可真有趣。”文禮安說,他不認為他能找到什麼證據,但也不能讓對方以為一切盡在他的掌控之中。
陳深微笑,笑容中沒有絲毫破綻:“對我來說,目前我不認為有比找到兇手更有價值的事了。”他的表情一如既往的真誠。
“關于那個故事,我的確需要你的幫助。”
第75章 蔑視(1)
晚上,林淮坐在沙發上翻看模仿犯犯案的資料,假如蔣珂說的話是真的,那麼從中或多或少能找到一些線索,何況他的直覺一直告訴他,他漏掉了某些東西,這時候門開了。
這差不多是搬家之后,陳深回來得最早的時候,林淮和他打了個照面,林淮抬起頭,還沒同陳深打招呼,陳深倒是先笑了,這個笑同他以往的笑有些不一樣,看上去似乎有些……狡黠,或者說像是找到了什麼樂子一樣。
“你怎麼了……”林淮皺了皺眉,他不怎麼喜歡這種感覺。
“遇上了一些有趣的事。”陳深說,他來到林淮旁邊坐了下來,將自己舒舒服服地陷入沙發之中,他的表情看上去顯然很享受,這樣的陳深讓林淮忍不住多看了幾眼,他覺得此時的陳深看上去就像一只散懶的大貓咪一樣,頗為可愛。
“除了被心傷到發瘋的家長騷擾之外的?”
“嗯,”陳深微微歪頭一笑,“許久沒有見過這樣有趣的事了。”
“……你這話說得讓人起雞皮疙瘩。”林淮吐槽。
“說起來,你在看什麼?”陳深看著林淮面前那一疊資料問道。
“模仿犯做的案子,我們在明,他在暗,也不能一直這樣縱容下去。
”至少在他離開之前,能幫陳深解決這個問題。
“這樣,”陳深眨了眨眼,“不過把他逼急了,也許會狗急跳墻也說不準,作為當事人,我還是有點怕的。”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不如放一放,反正這事有魏巖還有方數則他們操心不是麼,我們不需要處理這麼復雜的事。”
“你還真是悠哉,”林淮無言,“不過你說過,你大學查的案子,兇手和模仿犯并不相同,切割的器具是隨意的,你有想過什麼原因麼,而且你為什麼這麼感興趣。”雖然宋韞的死因是意外,但他總覺得和對方有關系。
“關于這個,其實我是很奇怪,兇手明明沒有準備適手工具,卻切掉受害人的手指并且帶走,而不是對誰是兇手感到興趣。”陳深說。
“帶走手指應該是為了留作紀念或者銷毀罪證,比如指甲縫里有自己DNA之類的……”林淮邊分析邊說道,他突然睜大了眼睛,“也就說,如果是同一個兇手,說明也存在殺死了人,但沒有切掉對方手指的情況,可是要是這樣,沒有明顯犯案特征,怎麼能說明是同一個兇手呢。”
“我也沒說過,這些用粗糙工具切掉受害者身體一部分是同一個兇手,只是把類似的案卷整理在一起而已,”陳深說,他微笑,“我說過了,我只是對兇手為什麼這麼做感興趣,其實每個案子我都有不同的結論。”
林淮愣住了,他看向陳深:“所以模仿犯,知道你收集了這類案子,并且放到了一起,至于是同一個兇手的結論是他被誤導出來的,他是你大學時期的人——都有誰?!”
話剛說完,林淮意識到哪里不對:“啊,不對……還有王叔。”他感覺自己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陳深大學畢業后,可能也沒少給人講這些故事,范圍還是沒有縮小。
“王叔是個特例。”
“那你大學畢業后,到底有幾個特例。”林淮并不敢相信陳深的話。
“應該就兩三個?”陳深想了一下。
對于這話,林淮并不相信,假如不是刻意注意過的話,人對自己說過什麼話,并不是每每都記得清楚的。
“說起來,你當初和王叔怎麼就聊起來了?”還搞得自己過后被人栽贓。
“就是聊旅途中的趣事,我感覺他見多識廣,說不定能提供什麼消息。”
林淮翻了下案發的資料,已知的第一起案件是陳深大學畢業半年后的事了,那個時候陳深雖然沒有做高級采購的工作,但也在社會上到處游走了,很難劃定一個時間段。他低下頭努力回憶當時王叔的話,他似乎說的是,陳深從大學就一直很在意這個連環兇案,也就是說一開始這些信息都是陳深提供的,只是有哪里不太對勁,他猛地抬起頭。
“陳深,你對他當時也沒說實話麼?!”不管是“很在意”還是“連環兇案”也好,全都是陳深提供的信息,很顯然的就是,他在連環兇案上撒了謊。
“我沒說過是連環兇案,”陳深眨了眨眼,見林淮一臉不信,他沒繃住笑了,“我的確可能引導了一下,但結論是他自己得出的,那個時候我剛認識他,不清楚對方的底細,你也知道中年男人很多都愛胡說八道,太實誠了豈不是傻。
”
林淮撇了一下嘴,他轉過頭,抬頭想了想,然后轉向陳深:“你可以把你畢業后,講過這些事的人列個名單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