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陳深了,”等林淮扣上了安全帶,文禮安撇了他一眼,“他是在跟蹤我們還是怎麼?”
“有案子。”林淮解釋道。
“那你剛才和他說的那個人是?難得見你主動找人說話。”
“之前一個案子的證人。”果然,剛才的行為也不太像自己。
林淮調整了下靠背,往后一靠,托著下巴陷入了沉思,文禮安本想繼續保持沉默的,卻察覺到了這份思索與以往的不同之處,之前林淮看上去更苦惱一些,現在確實疑惑多一點。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的麼?”
“陳深,他有點不對。”林淮挑了挑眉。
“……你才看出來麼。”文禮安啼笑皆非。
“我覺得他哪里不太對,又總覺得我自己多心。”
“這難道不是他身上最不對勁的地方麼,找不到他大的錯處,我都找不到。”文禮安懶洋洋地說。
文禮安這家伙果然一直在想辦法挖陳深的錯處,林淮忍不住橫了文禮安啊一眼:“他就不能沒錯處麼。”
“這誰知道呢,”文禮安輕佻地說,見林淮臉色有些不爽,他問道,“又發生了什麼事,讓你終于清醒了點?”
林淮遲疑了一下,才回答:“你能查我一個事麼,保密的那種。”他思來想去,居然文禮安最靠譜,他自己通過正規途徑查,大哥一定會發現,而其它他認識能幫他的人,基本都有和大哥通氣的可能,方數則是站在陳深那邊的,魏巖則不偏不倚,道義是優先于私人情感的,唯有文禮安能幫他。
“什麼事?”
“幫我查一下一個人的死是不是有蹊蹺,她叫宋韞。”
第74章 故事(6)
文禮安沒有遲疑,直接答應了下來。
林淮有些不好意思,仔細想來,文禮安雖然男女關系混亂了點,但真的是個相當不錯的人了,尤其是這段時間也幫了自己不少,再想到過去他冷淡的態度,他更是略有些愧疚,但越是真切,道謝的話反而越說不出來了,他愣是在接下來車程上一句話都沒說,文禮安倒是看了他好幾眼。
林淮回到家,直接洗澡睡覺,他喝了酒,睡得很沉,第二天醒來,他發現陳深還沒有回來,看來那件事還真的不好處理啊……他給陳深發了個短信詢問,陳深很快回復了,說他還在醫院陪小女孩。
接下來幾天,都是正常上下班,陳深被放火的事拖住了大部分時間,林淮也不怎麼能見到他,不止是陳深,另外一位同事也是苦不堪言,火倒是可以確定是人為放的,只是誰放的一時間也沒查出來,那天繼母在別墅舉辦party,整棟別墅就有二三十個人,什麼亂七八糟的人都有,甚至還有五個助興的工作人員,但繼女的確有動機,她來要錢的時候,繼母毫不猶豫地羞辱了她,甚至要求她下跪,這是不少人都親眼看到的。
火災除了繼母的兒子之外,沒人受傷,主要那天小男孩生病了,一個人昏昏沉沉地睡在屋子里,加上起火點離他屋子近,沒有及時救助到,說到這里,另一個同事忍不住吐槽,孩子生病了還有心思開party,現在又表現得愛孩子愛得發瘋一樣,我都被她在胳膊上抓了好幾道。
林淮默默地將陳深的東西遞給對方,陳深委托這人幫他拿點東西過去。
就他在同事心中的印象,這人對他都忍不住說了這麼一長串,想必也是一股氣憋得實在不行:“麻煩你轉交給陳深了。”
同事一臉疲倦地點了點頭,開車走了,林淮回頭,發現了站在他背后的文禮安,他揮了揮自己手上的文件夾,林淮明白過來:“我們去哪里?”
“就這里吧,因為真的沒什麼東西。”文禮安說。
林淮有些驚訝,他接過文件夾,翻了一下,他看得很仔細,但法醫的結論似乎并沒有任何問題,宋韞就是死于意外爆炸。
“你深挖過麼?”林淮問。
“你還不信我麼,我找專業人士問過了,也特地問了當時尸檢的法醫,的確沒什麼出奇的。”
“不,不是,”林淮有些不好意思,“麻煩你了。”
文禮安注意到林淮手上還拿著另一份文件,他問:“這個是?”
“別墅那晚兇手的驗傷報告,我剛拿到手看完。”林淮說,他拜托文禮安辦事,他也沒閑著,干脆把之前會所謀殺案以及別墅那晚的檔案調了出來,研究了一番,會所謀殺沒研究出什麼,倒是別墅讓他從一個角度了解了事件經過。
“有什麼不對麼?”文禮安問。
“沒什麼不對的,這個是我這個片警在不走程序的情況下,少數能拿到的東西。”林淮吐槽道,這東西還是他找齊理要來的,他打電話的時候,齊理好像因為什麼事正在跟陳深那個便宜學弟羅技置氣,還差點掛了他的電話。
不過……這份驗傷報告,他的確有處在意的地方,這個兇手簡直太倒霉了,花瓶碎片造成的割裂傷割斷了關鍵的肌腱,很是有些嚴重,怪不得槍能弄丟。
只是……他心里總覺得哪里有些怪異……
“那沒什麼事,我先走了。”文禮安說。
林淮有些驚訝,他本以為文禮安會再廢話幾句,甚至是要求他請他吃飯之類的,但對方沒事,他也樂得不用接待,何況他還想再研究一下,看看是不是整個過程他遺漏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