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認識人的前妻,事情談完了,剛好撞上她了。”
“那你現在在做什麼?”林淮狐疑地問,蔣珂算是個大忙人了吧,他不認為對方會有時間在此耐心等一個不熟的女性醒來。
“警察聯系她了,”蔣珂指了指那邊椅子上的手機,“她意識不清,所以我接了,現在在等警察。”
“你還挺好心的……”就算只是這樣,也突破了他對蔣珂固有的印象,他大可以叫服務生過來。
“舉手之勞而已,而且我本來也在這里放松。”
聽到這里,林淮算是明白過了點,原來是這人和賀公子叔叔談完事后,跑到這里思考人生,然后撞見了這個醉的不省人事的女人,接了對方的電話后,他一邊在原地等警察,一邊繼續欣賞風景,淡定地忽略了對面這個女人,可真的是個心理素質強大的怪人。
“說起來,警察聯系她是什麼事?”本來林淮不想問的,但又想起來了,蔣珂知道他是警察的,假裝局外人不可行。
“她的女兒和繼母發生了沖突,現在在醫院。”
“她現在這樣不像能處理這種情況的……”林淮又看了一眼醉酒的女人,對面現在看著實在不像有要清醒的樣子。
“對,所以得辛苦你們了。”蔣珂語言誠懇,要不是林淮知道這人的北京,他簡直要把這人當普通的善良群眾了。
“不辛苦……”他壓根就沒打算管,他平時上班處理這些事已經很頭疼了,有人負責的情況下,他實在不想插手,而且也沒打算對出警的人透露自己的身份,但他突然靈光一閃,說起來,這里是哪……?應該不在自己轄區的范圍內吧?文禮安的車好像沒開多久啊……他這個轄區雖然離市中心遠,但風景優美,所以不少高端會所都在附近。
要是這樣,不想碰到同事,他應該趕緊溜才是,但就在這時,他聽到蔣珂突然對他后方招呼了一聲。
“這里。”
林淮本以為自己來不及,卻發現來人自己并不是認識,那人看上去和陳深年齡差不多,看起來是蔣珂的手下,那人將文件遞給蔣珂,蔣珂結果,粗粗翻閱了幾下,正準備簽名的時候,他頓了一下,看了一眼來人,似乎發現了什麼異樣。
“發生了什麼事麼?”他邊說邊簽完了名,顯然他不認為手下的躊躇和文件有關系。
“先生,這位女士的女兒……好像和小欖是同學。”聽到這話,林淮很快反應過來,這個小欖指的是蔣珂那個“養子”。
“我知道。”蔣珂將文件遞還給了手下。
林淮無聲地看了蔣珂一眼,既然如此,這人留下來也許不僅僅是因為認識的人“前妻”了,和這人接觸越多,越發現此人是個非常擅長隱藏的人,言談舉止溫文爾雅,不知不覺就遮蓋了不少東西。
“你好像對我很有成見?”蔣珂問,林淮本以為對方會繼續無視自己,不料,他居然直接笑著對自己說了出來。
“……可能因為第一次見面,你是做了偽證的嫌疑犯。”林淮回答。
“還有可能,因為我對你的言語也不太客氣。”蔣珂說。
這倒是真的,林淮不會忘記這人那句“你覺得自己在養寵物麼,他可不是什麼嬌弱的小鳥”,這人挑撥他和陳深的方式上倒是別有心裁。
“但你們對我也沒客氣到哪去,而且還拿我家孩子威脅了我,我認為我們彼此也算扯平了。”蔣珂的話說得句句在理,態度也坦誠,可林淮就是覺得還是不舒服,在他心里像是毛刺一般,雖然不是什麼大礙,但看到蔣珂,總是覺得有些膈應。
“我不覺得我們需要什麼良好的關系。”林淮生硬地說。
蔣珂微微一笑,好像早料到他會這麼回答,接下來他說的話差點沒把林淮哽住:“現在不需要建設警民之間的和諧關系了麼。”
“……”也要這人是個普通的民啊,雖然這麼想,但這人說得也不無道理,林淮態度到底是軟了點,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僵硬地點了點頭。
誰知道,蔣珂直接笑出了聲,他頓時感覺自己被嘲笑了,他瞇起眼睛看著蔣珂,渾身透露著危險的氣息,一旁的手下警惕了起來,但蔣珂不為所動,他一句話就扭轉了氣氛:“你和魏巖說得倒差不多。”
魏巖……?說起來這一切的開端,還是和魏巖協查辦案才見到了陳深,發現陳深還活著,只是沒想到他和蔣珂是互相認識的,林淮愣了下:“你認得他?”
“頗有淵源,”蔣珂回答,“有這一層關系,我也不想和你有不必要的嫌隙。”
“……不對……”林淮發現自己好像記起來了什麼事,如果扯到魏巖,這個人,這個名字,他是不是之前就在哪里聽過……
“嗯,哪里不對了?”蔣珂微笑,看著此人氣定神閑的樣子,記憶在林淮的腦中到處亂竄,在迷宮中狂奔著,撞了出來。
“你知道那個已經夠邪乎的家伙怎麼評級陳深麼?”記憶中魏巖說道———
“那可真是個精妙絕倫的欺詐者。”
那人你應該認識啊,蔣珂,小時候應該見過的。
他和我們不是一處兒的,你不記得他也正常,而且他還改過名字,你只要知道這人很邪乎就是了,眼光非常毒,所以我上去打聽了下陳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