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冷冷地說,語氣中充滿了憤怒。
這兩人本來該一直對外的,怎麼現在還吵架上了,林淮想,他看了一眼陳深,卻發現陳深搖了搖頭,仿佛知道什麼,林淮也沒有多問,和陳深一起把男子送回了別墅,別墅里面還有個保姆在,見到男主人回來,她急忙迎了上去。
林淮本來還想再停留一會的,陳深卻直接拉著他走了。
“他淹得夠嗆,看起來不會再去自殺的。”陳深說。
“你確定?”
“確定,想死的人不是那個眼神,有時候經歷了死亡的威脅,才知道生命的可貴,哪怕本來就想去死。”陳深笑道。
“這個理論,感覺和你之前學的虐待人差不多啊……”
“的確差不多,但具體操作起來就麻煩多了,就像雕刻一顆雞蛋容易,雕刻一棟房子就復雜多了,”陳深說,“而且打人讓人爽還不能傷到,也不能爽過頭,也不能沒刺激,真的賊累人。”
“你這話聽起來有點沒職業道德。”林淮忍不住開了句玩笑。
“誰說的,我工作起來很有職業道德的,”陳深湊近林淮,“你要不要試一試。”
林淮懵了,他很快反應過來,后退了幾步。
“別開玩笑了。”
“我沒開玩笑呀。”陳深說。
陳深越是這樣說,林淮越懷疑,但內心深處卻又有些好奇,他努力排空自己思想,強行扭轉了話題:“他老婆呢?不會也去自殺吧?”
“我們回去路上慢慢說。”陳深倒也沒繼續糾纏。
經過陳深講解,林淮這才知道,之前的發遺書自殺——被救回——網民感動——打狗事件——被扒皮,居然有了最新進展,女主角住別墅,卻還接受了捐款的原因居然是,這個男主人,也就是她老公是個騙婚同性戀,女主角生病后,見不能懷孕生子后,他出了初期的治療費用,就一分錢沒出了。
于是女主角從原先的“詐捐戲精”一下變成了“同妻受害者”,而男主人從“打狗人渣”進化成了“打狗騙婚人渣”,網民攻擊對象從老婆變成了老公,男子的工作地址、電話全被公開了,甚至包括親戚的。
這是啥劇情,林淮嘴角抽了下,電視劇都不敢這麼演。
可是……林淮發現了其中不對勁的地方,男主人對妻子的態度明顯不太對勁,如果真的是這樣,他應該對妻子至少懷有一些愧疚吧,他懷疑地說道:“他看上去很生他老婆的氣,感覺有點不太對,難道他不是同性戀騙婚?但不是的話,感覺這一切都說不清啊。”
“他是同性戀,網上證據一清二楚。”
“那就是同性戀身份被暴露,所以惱羞成怒?”
“這個誰知道呢,”陳深說,“不過很多事不能只看表面,世界上大部分人并沒有像網上那樣一邊倒的非對即錯的。”
這個林淮倒是知道,不過他還是在網上搜起了相關帖子,但他看很快發現一個意外情況,他猶豫地看了一眼陳深:“網上帖子你都看過了?”
“肯定沒法全部看嘛。”
“這些羅列的證據,比如他關注了同性戀賬號之類的,不能作為直接證據吧,你是看到了什麼證據能證明事實一清二楚的?。”
“啊,還沒有放上去麼?”陳深皺眉,“這個是我提前推測了,之前例行打黃掃非檢查的時候,我們在一個賓館逮到了五個男的聚眾淫亂,其中一個就是他,我還記得他的臉,不過他看上去不認識我,可能是因為當時低著頭沒看到我……”
“等下,五個男的?五個??”林淮打斷了陳深,有點懷疑自己耳朵,五個男的一起他們打算干啥??之前雖然被騷擾的時候,看了那種眼瞎的三個人片子,但他以為大概是獵奇向的,而且這個……五……五個??
“對,當時還報道了的,雖然打了馬賽克,但是報道的記者,你可能還有點印象,就是當初公交放火案去糾纏的兇手家屬的那位女記者,”陳深說,“我可不敢高估她的職業操守,是我做提前預測了,在放出來之前,不能說一清二楚。”
林淮雖然表情還算平穩,但內心卻早已是目瞪口呆,半天沒有回過神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在震驚五個男的一起,還是在驚訝陳深的預判能力,他張了張嘴,又閉上了嘴。
他緩了一會神,問道:“這事他有可能可體諒之處麼?”知道這麼一件事后,他對男主人的同情頓時就少了一半了。
“你想聽聽我的主觀推斷麼?”
“你的推斷是?”
“這兩人的爭論焦點一個是裝病,一個是同性戀和打狗,女主人自殺的遺書我看了,可以看得出來女主人是個非常不甘平凡、樂于出風頭的人,所以自殺前洋洋灑灑地寫了一份圖文并茂的長信,她也許是真的想過死,但是后面又改主意了,網上上普遍爭議就是她有沒有病,她出具了病例,的確夸大了自己的病情來爭取捐款,但是的確是生病了的,而且后面男主人是同性戀事情暴露,也就沒多少人去質疑了。”
“至于男主人,”陳深看了林淮一眼,笑道,“我知道你因為這個事對他印象不好了,女主人是否被騙成為同妻我不知道,但我覺得事情鬧這麼大,關鍵源頭還在于自殺信,要不是有這件事在,打狗的事也不會因為反轉,發酵成現在這樣,女主人的病治療費用也就三四十萬,說少不少,但說多也不多,好歹夫妻一場,不管真假,男主人這個錢還是輕輕松松可以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