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事,這吃軟飯的家伙多半還不早知道,賀公子冷笑,但他也不能告訴陳深,否則他更滅了自己威風。
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匆匆走來,一個熟悉的人出現在了林淮的眼前,讓林淮吃了一驚,是齊欽,昨天和文禮安撞車那人,更早時候,自己無意間還和對方搶過拍賣品。
齊欽并沒有注意到他,他徑直走向賀公子,遞上了一杯水,說道:“喝點水吧,你一直滴水未進。”
“我不渴。”賀公子煩躁地拍開了齊欽的手,這態度可以說是非常惡劣了。
齊欽默默地收回手,他的手紅了一大片,這時,他瞧見了林淮,他的臉上再次浮現了之前表情,那種暗流洶涌的尷尬與慌張。
本來看到這幅情景,林淮也沒想太多,但齊欽尷尬的表情讓林淮突然感覺到這兩人關系并不一般,想到文禮安說的,齊欽家道墜落后,齊欽被人包養了……這不會是……
兩人對視了幾秒,林淮還是決定裝作不知道,說道:“沒想到這麼快就見面了。”
“是啊。”齊欽點了點頭,勉強笑了笑。
賀公子狐疑地看了齊欽一眼,他也察覺到了齊欽臉色有些奇怪,說道:“這位是?不給我介紹一下麼?”
“我們昨天撞了車。”林淮說,他一是不想讓齊欽尷尬,二是也不想和這位賀公子有什麼關系。
“這樣子。”賀公子應了一聲,林淮發現這位賀公子看著年齡不大,其實心理年齡也不大,這種事就迅速地轉移了他的注意力,過了整整一分鐘,他才又將注意力轉移到陳深身上,而且他還忘了自己要做什麼,或者說他就沒仔細想過自己想做什麼。
原本沖進來,氣勢洶洶地揍陳深一拳,正好順理成章,但經過林淮這麼一個小插曲,這個揍人就不那麼帥氣了,而且也缺發動機,他冷冷地掃了陳深一眼,甩手直接走人了,齊欽點了點頭,也跟了上去。
然而他還沒走多遠,外面突然傳來一聲小孩子的慘叫,這叫聲讓所有人都愣住了,林淮覺得這聲音像極了那個小男孩的,他急忙奔了過去。
在大廳內,小男孩還在尖叫,仿佛能把人耳膜震破,小男孩的視線牢牢釘在賀公子身上,仿佛這人是餓鬼一般,而賀公子一臉錯愕,他不敢置信地指著自己,喃喃道:“這小鬼在對我鬼叫什麼?”
齊理抱著小男孩低頭問了什麼,小男孩似乎張了張嘴說了幾句,齊理再抬眼,他眼神冰冷駭人,大家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沖上去揍了賀公子一拳,賀公子摔倒在地上。
林淮被這發展驚住了,而副隊長在短時間的呆愣后,立馬反應過來,將齊理從賀公子身上拉開。
“你做什麼呢?!”副隊長簡直要炸了,賀公子不說,齊理背后也是有關系的,打不得罵不得,兩尊大佛打起來總是要殃及別人的。
賀公子蒙了,他捂著自己的臉,從小到大養尊處優,還沒人敢這麼揍他,還被揍得莫名其妙的,他娘的他對這小鬼做了什麼他不記得的事麼?!
林淮發現此時陳深也跟著出來了,他選了個隱蔽的角落,觀看著,林淮不動聲色地走了過去,抓緊時間問道:“這件事,我能幫什麼忙麼?”
“你覺得我是無辜的?”陳深笑了笑,他瞧著林淮,動作隨意卻莫名給人一種安心感。
“我覺得不會留下這麼蠢的證據。”林淮回答。
“這可說不準,說不定我在反套路呢,故意犯蠢來掩蓋自己,”陳深說道,就在林淮不耐的時候,陳深卻又認真起來了,“幫我確認下死因,是否有反抗以及尸體有沒有缺損。”
尸體缺損……如此明確的要求,林淮看向陳深,問道:“你一直在追查什麼案子麼?”
“也不能說一直在追查吧,”陳深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了兩杯酸奶,插上管子,分給了林淮一杯,“我大學時候關注的未破案的卷宗也不止這一個,但被牽扯進來還真是稀奇。”
不遠處,副隊長還在焦頭爛額地對齊理和賀公子兩人說著什麼,小男孩已經被抱走了,而齊欽拿來了冰袋敷在賀公子的臉上,他的神色看上去有些恍惚。
陳深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切,看著陳深悠哉吸著酸奶的表情,林淮突然發覺其實陳深有種天生的壞心眼,對于這種勢均力敵的菜雞互啄,他很樂意圍觀。
“你覺得齊理為什麼要打他?”林淮問。
“你應該也看出來了吧,明顯和小男孩有關系。”
“可我不認為賀公子是嫌疑人。”林淮說,賀公子這個人性格高傲,做不出侵犯小男孩的事,何況……他也不像是個戀童癖。
“那就是有關系的人了,能夠勾起那孩子回憶的,”陳深說,“不是在案發的時間點見過,就是……嫌疑犯和他有親戚關系,兩人的長相類似。”
“然后齊理沒搞清楚狀況,就打人了?”林淮皺眉。
“對,”陳深笑了笑,他將喝完的酸奶扔進旁邊的垃圾箱,“再討厭的人也是有讓人喜歡的點的,就像再完美圓滑的人也有他陰暗的一面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