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帆的二嫂拿到了電話,說道:“喂,是林淮麼?你還記得我吧?我是郭妮。”
林淮愣了下,他知道郭妮,她和高帆以及她是高中的同班同學,高帆曾和他說過,這個郭妮是個有心機的窮婊子。
因為學校的作業,郭妮和高帆去了他家里,結果不知道怎麼的,郭妮居然和自己二哥勾搭上了,原本郭妮對高帆特熱情,勾搭上二哥后就開始給自己臉色看……林淮對這些沒有興趣,所以也只是聽聽沒有當真,但他沒有想到,最后郭妮居然真的嫁給了高帆的二哥。
“你別聽那個人放狗屁,這人的話能有幾分可信的?高中的時候,他就造謠我勾搭他,”郭妮罵道,“后來他出獄后,家里也對他夠好了,好吃好喝的在家里養著,平時給我臉色就罷了,但他居然開始吸毒了,三個月前還拿著刀威脅我,害得我幾乎寶寶都不保了,差點一尸兩命,這樣家里才把他趕出去的。”
高帆和郭妮的說法就像是羅生門,真相迷霧纏繞,但好在林淮還能保持清醒,他說道:“很開心你沒事,但據你們所知,高帆到底有沒有強奸受害者?”
二嫂沒話了,她抿了抿嘴,她沒有正面回答:“他是不是覺得自己做了三年牢特別冤?你也覺得同情他?但我告訴你,他就是罪有應得,你是不是還不知道,他……”
“好了好了好了。”高帆大哥搶過了電話,阻止了二嫂繼續說什麼。
“總之,淮淮,”高帆大哥說,“你別心里有壓力,他這都是自找的。”
林淮嗯了幾聲,掛了電話,他終究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今天最后一個電話,林淮想打給林瞿,他之前本以為林瞿一定來了,但不管對方來了沒,從頭到尾,他就沒見過自己大哥,這種逃避的態度,讓林淮也不好直接給林瞿打電話,于是他打給了大哥秘書刑叔,對方很快接了電話。
“喂,我聽說你出院了,感覺怎麼樣?”
“還好,接下來靜養就行了,”也許是因為和熟悉的人說話,林淮感覺心中的郁結舒緩了許多,他頓了頓,問道,“刑叔,我可以和我大哥談談麼?”
“這個……他最近不是很方便。”刑叔替林瞿表明了他拒絕的態度。
“……”林淮沉默了,要是林瞿不愿意,他現在的身份是無論如何也見不到對方的。
林淮點了點頭。
“刑叔,幫我告訴大哥,我認為對的事,我就一定會堅持。”
“欸,好嘞。”刑叔搖了搖頭。
電話那頭,見林淮掛了電話,林瞿冷哼了一聲。
“這崽子還是頑固不化,得多吃吃苦。”
“他受了傷,你都快急死了,也不用裝黑臉了,”刑叔對林瞿說道:“而且,那件事……直接告訴他不就行了,你也不用擔這個怨。”
“不行。”林瞿想都沒想,直接否了。
刑叔搖了搖頭:“你還是寵著他,但他也沒有你想的那麼脆弱。”
林瞿沒有回答,他眉頭緊鎖,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這事扯不清楚。”林瞿搖了搖頭。
刑叔也懂林瞿的意思,林瞿是個極度自我的人,但偏偏在弟弟和妹妹的問題上,又能站在對方的角度,想到最小的細節。
林淮在椅子上坐著,突然,一個人朝他走來,在他面前幾步遠的位置停下,林淮本能地抬頭,居然見到了陳深。
“醫院說,你自己走了,你怎麼也不等等人來接你?”陳深說。
林淮心情十分復雜,陳深不是傻子,高帆在那種情況本來不用死的,但是林瞿為了斬草除根,直接命令人開槍了,同樣為犧牲者,陳深難免會感到心寒,而且……他在陳深身邊出了這樣的事,也不知道林瞿有沒有遷怒。
“陳深……他沒有對你怎麼樣吧?”林淮問,雖然沒有見到林瞿,但他總認為他是來了的。
“他能對我怎麼樣,”陳深笑了笑,“你也把你大哥想得太壞了吧。”
林淮沒有想到會從陳深嘴巴里聽到這話,他呆愣地看著陳深,整個人都有些蒙。
“你是不是還不知道……高帆他當時參與輪奸有疑點,但他還是進了……”
“我知道這事,”陳深舉起手,止住了林淮的話,“你是覺得你大哥生氣高帆打了你一拳,所以造偽證把高帆送進了監獄麼?”
“很大概率是的……”雖然一切還在迷霧中,但陳深的話卻讓林淮莫名燃起了些許希望,這人就是有這種神奇的魅力。
“我也覺得造偽證挺有可能的,”陳深說,一下給了林淮一棒,他卻又突然笑了笑,“但你大哥還不至于讓人坐了三年牢,就因為他打了你一拳吧。”
“我也是這麼想的……”雖然不可思議,但事實卻又擺在眼前。
“你在醫院的那幾天,我去看了下當年的口供和資料,”陳深說,“口供上,前后差異都不大,只是把高帆咬得更死了,但是監控讓我發現了一件事。”
林淮看向陳深,陳深卻拿出了手機,點開了一段視頻,林淮湊了過去,畫面顯示的是那家KTV的一個側廳的花園的休息區,高帆正按著一個趴在沙發上人的肩膀,搖晃著那人,那人似乎醉得厲害,不管高帆怎麼搖晃,他都埋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