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下,喝杯水吧。”林淮抬頭,發現陳深遞給了他一杯水。
林淮默默接過水,他揉了一下自己酸痛的眼睛,問道:“你累麼?”
“基層本來就是這麼累的,所以我當初才直接考刑偵隊,”陳深大言不慚,“不然你大哥把我調到那個鄉村去,我為什麼甩手不干呢。”
“……”林淮沉默了下,“看來我把你從一個火坑拉到了另一個火坑了。”
“也不能這麼說吧,誰知道你大哥是不是打算把拍賣會的罪名讓我背呢。”陳深語氣輕松。
“……”林淮沒有回應陳深。
陳深放下了杯子,看向林淮,他問道:“我總覺得你似乎有很多話都沒說。”
“我只是覺得說廢話也沒用而已,一件事不會因為我說了什麼就是什麼了。”
“可你現在想說什麼呢?我很好奇。”陳深語氣坦誠,他認真地看著林淮。
“……”青年還是保持了沉默。
“好吧,那這樣,我可以問問題麼?”
林淮看了一眼陳深,點了點頭。
“你說你幫我是因為愧疚,我很好奇讓你愧疚的事是什麼,你既然想補償我,想必這個還是能告訴我的吧。”
“……嗯,”林淮動了下嘴,“我高中的時候結交的都是一幫比較愛玩的朋友,其中一個人交了一個不同尋常的女孩子,是那種乖巧清純型的,相貌無奇,當時大家都很驚訝那位朋友會找那樣的女孩子……”
“一天在ktv,他們輪奸那個女孩子,那個女孩子因此跳樓死亡了,但我當時喝得亂醉,什麼都不知道,也什麼都沒能做。”
陳深皺著眉,他問道:“抱歉,我還能問一句麼,你大哥看上去還是覺得你和案子有關系的,是有什麼特別的事發生麼?”
“有……”對于陳深的洞察力,林淮居然沒怎麼驚訝,林淮閉了閉眼睛,“當時我說過那位朋友口味奇葩,雖然我這麼說,但他也不敢對我怎麼樣,當天他心情不好和那個女孩子吵了起來,然后他丟下她離開了,等我清醒過來,那個女孩子已經跳樓了,那位朋友沖過來想揍我,罵我殺人犯,這一幕剛好被我大哥看到了……”
“這樣夠了麼?”林淮看向陳深問道。
陳深眼睛澄澈,一瞬間林淮晃了神,陳深說:“我覺得你不必愧疚,但是幫我能讓你緩解下愧疚也挺好的,只是這之后你還是要放下這件事。”
林淮將視線轉移到電腦屏幕上,其實,有些事他還是撒謊了,只是他并不打算告訴陳深。
“這個叫吳曦的人很可疑,”陳深突然湊了過來,點了點流水賬里這人的名字,“我在翻案的卷宗里見過這個名字,他是被告方的律師。”
被告方的律師偷偷地給李歡玉打錢?而且還是這麼大一筆,一道火花在林淮腦中一閃,有個詭異的推測浮現出來,他看想陳深,陳深點了點頭,他知道他們想到一處去了。
“當初的翻案可能有鬼。”陳深說。
“當初的翻案可能有鬼。”陳深說。
這伙人在律師吳曦的幫助下,翻案后都拿到了高額的國家賠償……
“所以這些人的嫌疑都可以排除了麼……”林淮自語。
陳深搖了搖頭,回答:“假設強奸案卻是存在,有時候人越是做了某事卻更加否定得錚錚有詞,他心里清楚,其他人卻不清楚,親屬復仇還是不能排除。”
林淮坐回椅子上,他覺得漏掉了什麼,一個他不太愿意去想的猜測,他抬頭看向陳深,張了張嘴,門卻突然被推開了。
“你們怎麼這麼還在啊,在忙那個跳樓的案子麼?”派出所的一個同事從門后探出了頭麼,林淮沒記錯的話,給他戶籍資料的就是這個人,長相平凡話也不多。
“是啊,不過打算先回去休息了。”陳深笑道。
男同事說道:“假如有需要我幫忙的……”
陳深搖了搖頭:“我們也就是隨便查查,等刑偵那邊有空了,案子還是要移交給他們的。”
男同事猶豫了一下,繼續說道:“所以有什麼特別的發現麼……?”
“受害者曾經是受害人也算的話?”
男同事皺著眉,回答:“那的確很復雜呢……”
“是啊,一一排查的話,還是要等刑偵那邊派人來,”陳深點了點頭,“畢竟涉案的嫌疑人太多了。”
男同事默默點了點頭,說了聲你們早點休息,就消失在門口了。
陳深回過頭去,卻發現林淮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你在想什麼?”陳深問依舊皺著眉頭的林淮。長、煺;老/錒;姨政理
“嫌疑人得擴大范圍了,”林淮抬頭,“假如是報復性殺人的話,當時辦理案件的警察都受到處罰了吧,我們也許需要查一下他們的近況……”
陳深沒有露出驚訝的表情,林淮頓了下,問道:“你早就想到了?”
“其實我還有個猜測,”陳深說,他沒有直接回答林淮的問題,“我們當時從監控里沒有找到嫌疑人吧,其實有兩種可能性,第一、嫌疑人繞開了監控,第二、嫌疑人就住在小區里,他從來都沒有出去過。”
“……”林淮抬眼,“你傾向于后者?”
“雖然法醫尸檢結果沒有出來,但是案發時間我估計在十二點到三點之間,受害者作息規律,也不是會隨便給陌生人開門的人,而且死者身上沒有銳器的傷口,兇手連兇器都沒有認真準備,不得不說看上去更像是激情犯罪吧,激情犯罪殺人后還能記得繞開監控逃走實在少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