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尹澈坐在自己床上,淡淡地問:“你晚上會偷襲我嗎?”
“……我這麼深情真誠,你卻懷疑我的動機?”
“會不會?”
“……會。”
“呵呵。”尹澈拉上被子,背對著他躺下。
蔣堯走過去,壓上他床:“既然被你發現了,那就不偷襲了,我明目張膽地襲擊。”
尹澈一番反抗,終究讓他得了手。
可能因為反抗得也不是很認真。
一個周末過去,演講稿改得差不多了,張教主閱后表示沒什麼問題,就按這個來。
尹澈想了想,還是把那天晚上的事說了,多位老師幫忙,或許會有幫助。
沒想到張教主聽后毫不驚訝:“這事蔣堯上周已經跟我說了。”
尹澈一愣:“他找過您了?”
“是啊,他還拜托我去門衛那兒查了借鑰匙的記錄。我也想知道是哪個學生,太過分了,怎麼能惡作劇把同學鎖在器材室里。”
看來蔣堯沒說全。
“后來查到了嗎?”
“那晚沒有學生借鑰匙的記錄,蔣堯推測,應該是有人提前借了鑰匙,自己去配了一把。這樣一來調查的范圍就太大了,他說他再想辦法。”
那家伙……悶聲不響的,居然暗暗做了這麼多事。
尹澈從德育處出來,思索著要不要夸夸他貼心男朋友。一進教學樓,正巧在樓梯口碰見人。
然而不止蔣堯一個人。
“她說了沒有就是沒有,你怎麼跟你對象一樣,盯著她欺負?”唐莎莎橫眉瞪眼。
蔣堯臉色很冷:“我在問她,請你別插嘴。蘇琪,我上次怎麼跟你說的?”
尹澈第一次聽見他語氣這麼兇地對女生說話。
一旁的蘇琪快被嚇哭了,泫然欲泣:“我真沒有,我沒往奶茶里加東西,也沒把尹澈鎖器材室……蔣堯,你相信我……”
尹澈走過去:“怎麼了?”
蔣堯轉頭看見他,笑了笑:“沒事,走吧。”
蘇琪瞧見他的神色變化,鼻子一酸,豆大的淚珠滾落:“嗚……尹澈,我已經放棄他了,你不用這樣污蔑我,還讓他來質問我……”
“……”
這腦補得可太離譜了。
尹澈拉住蔣堯的袖子:“走。”
趕緊遠離這是非之地。
回到教室,總算躲過一劫。
“你跟她說什麼了?”
“我問是不是她把你鎖在器材室里。”
尹澈凝神:“我聽張教主說你去查借鑰匙的記錄了,不是沒查到嗎?”
“我后來去查了附近配鑰匙店的記錄。你想,借學校鑰匙肯定得用完就還,不可能拖很久,所以如果要配鑰匙,只能去學校附近。”
“嗯,所以你查到她了?”
“對,三天前配的,在聯系人一欄寫了她自己的名字,老板也記得是個一中的女生,短發的。”
證據確鑿。
這犯罪手法太低端了,根本經不起查。
“可我剛才跟她對質,她死不承認,說自己沒去配過鑰匙。”
“嘴硬?”
“可能是。”蔣堯頓了頓,“但我覺得她不是主謀。”
“什麼意思?”
“蘇琪根本不知道你的發情期異于常人,對你用催化劑干什麼?讓你快點發情,然后對我投懷送抱,讓我美夢成真?”蔣堯勾唇,“那我可得好好感謝她。”
“……”尹澈抬起腳,踩在他椅子上,挑眉。
蔣堯立刻正襟危坐。
“我就是想說,她或許只是顆被利用的棋子,那晚你看到的那個男生,才是最近這一系列事情的主謀。”
這個猜測有理有據,不過尹澈存疑:“那個男生像alpha,應該不是暗戀你的人,為什麼要害我?”
“轉換一下你的思路,年級第一。”蔣堯食指在太陽穴旁比劃了幾圈,“為什麼一定是暗戀我才嫉恨你?難道就不能是從一開始就記恨你的人嗎?”
“我覺得這個假設立不住,應該沒有對我恨意這麼深的仇家。
”
在蔣堯轉學來一中之前,他幾乎沒跟別人講過幾句話,也沒惹過事,頂多開學那天踹了韓夢一腳而已。
正在梳頭發的韓夢背后突然一涼,緩緩轉頭:“澈哥……你的眼神讓我有點發毛……”
尹澈搖頭:“沒事,梳你的毛吧。”
“……”
蔣堯稍稍靠近,壓下他的脖子,兩個人的腦袋挨在一塊兒:“只是嫉恨你的話,不應該挑撥我倆的關系嗎?可目前看來,幾乎每次風評受害、陷入危險的都是你啊。”
這個距離,呼吸有點近,蔣堯的氣息呼在臉上,有點熱,卻仿佛有種讓人鎮定的魔力,令他思路逐漸清晰。
“如果真是這樣,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蔣堯目光落在他開合的唇上,定了定神:“你猜,他們一步步造謠,讓你在學校里被孤立,一次次暗算,讓你提前發情陷入危險,目的是什麼?”
尹澈顰眉,思考片刻,腦子里突然一念閃過,頓時豁然開朗。
“想讓我回到之前的狀態。”
回到沒有朋友、被人孤立、隨時可能因為發情期過不去而離開的狀態。
對方這盤棋,下得可謂處心積慮。
“聰明。”蔣堯用鼻尖輕輕蹭了蹭他的鼻尖,“不愧是我對象。”
尹澈后退:“正經點。”
說完看了圈周圍,還好,同學們都沒朝他們的方向看。
蔣堯拿了本書擋住,將他勾回來:“接著說。由此我們可以得知,這個人,對你非常了解,知道你的過往,知道你的現狀,想毀了你的未來。在你的印象里,有這樣的人嗎?”
尹澈想了想:“暫時沒想到。”
他的過去,尹家瞞得很好,知道的人寥寥無幾,除了至親就是醫生,這些人都不可能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