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衛笑起來,將沈恪輕輕翻過來擁進懷里,欠抽道:“下次還敢。”
沈恪嘟囔了幾句什麼,又沉沉睡了過去。
薛衛仔細地看著媳婦兒,眼神深邃專注,隨即視線悄然滑落在Omega右手小拇指的傷疤處,眼底涌出幾絲陰霾,轉瞬又化為了心疼。
褲兜里的手機屏幕亮起光,嗡嗡的震動聲好一會兒才吸引了薛衛的注意。
他嘖了聲,輕手輕腳放開懷里的人,赤身下了床,從椅背上撈起Omega的睡袍隨意一裹——太短太緊了,結實的肌肉被禁錮在不合身衣服下顯得過于雄壯。
他從地上的褲兜里摸出手機,走到浴室才按下接聽:“給你兩分鐘。”
“……”對面的人一哽,無語道,“你的爛攤子讓我來擦屁股,你就是這麼感恩的?”
“給你夏游的聯系方式。”
對面立時變臉:“成交。”
在薛衛纏著沈恪白日宣淫時,另一頭的熱搜、熱詞、相關標簽已被撤得一點不剩了。薛家的公關團隊發了律師函,可眼下“律師函”這東西絲毫沒有用處,發了律師函照樣被實錘的人多不勝數。
反而“發律師函”這件事本身都成了“此地無銀三百兩”的笑話。
“照片來源查到了,是之前被沈恪罵過的一家工作室。老板前些日子卷款跑路了,他手下的財務被甩了鍋,天天被人堵家門口要債,一氣之下把矛頭轉向了沈恪。畢竟如果不是他,薛家也不會盯上這麼一家小工作室,更不會害他丟了工作又背鍋。”
“冤有頭債有主。”薛衛擰開花灑,準備洗澡,“他老板死了?”
“……那不是找不到嘛。”
薛衛將手機扔到洗手臺上,按開免提:“說重點。
”
對面語速加快:“照片我們都回收了,人也交給派出所了,還有網上罵你老婆的,我們保存了證據正在準備律師函,至于那個卷款跑路的老板……”
薛衛漫不經心地“嗯?”了聲。
“他好像就沒離開過A市。你說巧不巧,拍到你和甄立的照片里面就有他。”對方似乎覺得這挺戲劇性的,笑出了聲,“那財務但凡仔細點就會看見站你車旁邊的,就是他那跑路的老板。”
電話里只余嘩啦啦的水聲,匯報的人沒聽到薛衛的聲音,只得繼續道:“我已經派人去查周圍商家的監控了,應該很快能有線索。只是那家伙出現的時機也太巧了點,還有甄立那邊……”
“喂?薛衛你在聽嗎?喂?”好友無奈道,“你干嘛呢?”
水聲掩蓋了粗重的喘息,Alpha一拳抵在墻上,后背微微弓起,后背的肌肉繃出緊張的線條。他痛苦地緩了幾秒才啞聲開口:“找個借口開除了吧。”
他拉開玻璃門,從洗手臺上方的盆栽后面摸出一只不起眼的小瓶。
渾身的水滴滴答答落了一地,他干吞下藥片,閉著眼仰起頭,強行壓下了胸口心悸的感覺。
“老薛。”電話對面無語了,“我又不是你的下屬,你吩咐誰呢?”
“聽說夏游下個月準備開私人聚會,沈恪也會去。那邀請函……”
“薛總您吩咐!”
第2章 05-10
05.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薛家夫夫結婚七周年又上了熱搜。
眾人吃瓜吃得一頭霧水,有人說是炒作,有人說是欲蓋彌彰,還有人說是薛衛被沈恪抓住了把柄,涉及到分家產和股權的問題,薛家不想便宜了沈恪,所以眼下還不能離婚云云。
真是開局一張圖,之后全靠編。
沈恪懶在薛衛懷里,對面墻上投著電影。他眼眶微紅,鎖骨、胸前帶著被狠狠疼愛過的痕跡,頸上的防咬圈被撕扯的破破爛爛,顯而易見是報廢了。
他伸手想將防咬圈取下,薛衛拉下他的手,將切好的蘋果遞到了嘴邊。
“啊——”薛衛語氣跟哄小孩兒似的。
沈恪張嘴吃了,是他喜歡的綿沙口感,甜而不膩,汁水豐富,緩解了他喉嚨里的干啞。他早已習慣薛衛不讓他摘下防咬圈的態度,只道:“網上消息怎麼樣了?”
“都解決了。”薛衛解釋了來龍去脈,“明天起甄立就不用來公司了。”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沈恪哼了聲,“他是你們薛家安排過來的,開不開除不是你說了算的。”
“那就安排到外地的分公司。”薛衛道,“你要是不樂意,放國外公司去也行。”
“當我傻的?”沈恪漂亮的眉眼一抬一勾,這麼懶洋洋地斜睨看人,帶出從骨子里往外蔓延的驕縱,像磨尖了利爪的小野貓,又似精明的小狐貍,“國外的公司剛起步,正缺人手,這時候去了豈不是抬舉他?”
“那你說怎麼辦?”薛衛就喜歡沈恪這幅不講道理的樣子,心里跟貓爪似的癢,忍不住趁著媳婦兒吃蘋果時湊過去偷了個吻。
“唔!”沈恪嘴里的蘋果被卷走,粉嫩的舌尖一縮,又被男人強勢地纏住。
兩人吻了個難舍難分,直到快擦槍走火,沈恪才掙扎著退開。
“寶寶。”薛衛眼神炙熱,手指勾過Omega的腰,“出差好幾天,我電量不太夠……”
“還有幾個小時客人就來了!”沈恪擋住嘴,揪了Alpha的耳朵一下,“你別想給我轉移話題啊。
”
薛衛哭笑不得,只得妥協:“好好,你繼續說。”
“薛家不是中意他嗎?”沈恪換了個姿勢,兩手十指交叉擱在小腹上,指尖在手背上一點一點,閑適得很,“那麼中意他,不讓他為薛家多做點貢獻怎麼行?你小舅年初不還想在那什麼……什麼島上挖什麼資源嗎?就讓他去那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