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酒打架,只是因為覺得痛快,但遇見了大哥,我才覺得是有了第一個真正的朋友。”
“我……是真的覺得很幸運很幸福。”
周暮輕拍著江遲的背,“我知道。我有一個可以讓你彌補的方法。”周暮粲然一笑。
“什麼方法?”江遲抬起頭來看著周暮,眼睛里是閃閃爍爍的星光。
“那就是,做你大哥希望你做的想要你做的事情。”周暮摸了摸頭發,“他想要你做的,無非也就是要你快快樂樂地好好生活吧。”
“嗯。”江遲點了點頭,露出釋然一笑,“我知道我的愧疚沒有用。現在他回來了,我會好好陪陪他。但是周暮,”江遲擰緊了眉頭,看著周暮,“我愿意把一切都跟你說,我也希望我的信任可以得到回應。得不到回應的心情,很難過的,你知道嗎?”
周暮看著江遲,瞬間覺得自己快要崩塌,他忘記了,忘記了還有回應這種東西。
周暮咬了咬嘴唇,低下頭。他不知道自己現在要說什麼應該說什麼能說什麼,他自認為江遲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和他在一起毫無壓力毫無別扭,習慣了江遲的大大咧咧,也習慣了江遲對自己的關切。
他覺得朋友之間應當是這樣的,可是現在這種復雜的心情到底又是什麼呢?而交心不應該就是同等信任和依賴嗎?是我不信任對方嗎?
不是。只是不敢。
周暮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正要開口,江遲比了一個“噓”。
“也沒有要你現在就要說的意思,只有你愿意說,我才會覺得開心。你記住了,你是我的勇氣,我希望,我也可以成為你的勇氣。
”
周暮點頭,他覺得眼前的江遲是個比自己更加成熟,更能信賴的人,他希望江遲可以一直在自己身邊,可以成為永遠的依靠。
“江哥!”
江遲和周暮一齊轉身,看到出現在背后的徐疤,揉著眼睛醉眼惺忪地正看著他們。
“你們怎麼在這兒呢?我還以為你拋下我們自個兒跑路了。”徐疤打了個哈欠徑直往廁所走去。
“走吧,進去吧,歇歇該回去了。”周暮笑著撞了撞江遲。
江遲點頭,跟周暮一起回了包間。
等到大家酒醒得差不多之后,江遲提議說去他住的地方玩,結果提議被駁回,原因是大家第二天都有事做,除了卓夏年和江遲兩個比較閑的人,都還得上班呢。
江遲本來是想和周暮單獨待會,但是他得送卓夏年回去,說不定還會在卓夏年那兒玩一會。
周暮看出來江遲對自己有點依依不舍,他偷偷笑了笑,然后拍了拍江遲的背,“你好好送你大哥回去吧。”
卓夏年醉醺醺地盯著周暮和江遲笑,白白凈凈的臉上都快笑出皺紋來了。
“行,那……什麼時候去找你。”江遲扶著卓夏年走出了房間,然后又回頭看了看周暮。徐疤跟在他們兩人的后面,耷拉著腦袋走路一搖一晃的。
周暮覺得這畫面有點好笑,但好像又不全是那麼回事,他笑著拉起了坐在沙發上已經酒醒了開始在打游戲的小馬仔。
“走了。”
“誒,我說佛哥,你剛剛跟江遲在外邊聊什麼呢?”小馬仔關了手機眨巴著眼睛。
“沒聊什麼啊。”周暮皺了一下眉。
“徐疤說看你們勾肩搭背親密無間的樣子,以為你們是在說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呢。
”小馬仔咧著嘴一臉壞笑。
“惡不惡心?”周暮打了小馬仔一拳,然后想起了剛剛江遲說的那些話,第一次有人這麼誠摯篤定的跟他講這些,還有什麼勇氣的話,讓他覺得恍惚。
好像有一個人一直在等著他敞開心扉,而那個人就是江遲。周暮覺得江遲在自己心里筑起了一股暖流,緩緩地滋潤著他那自認為已經干涸了的荒原。
也許他是特別的存在吧。
周暮欣悅。
卓夏年回來之后一次也沒有去過茶館,在老家待了幾天后去了另一個小縣城做起了雜貨鋪生意,他租的房間就在雜貨鋪樓上,非常簡陋,但是房間布置卻是和他原來住在茶館后面的一模一樣。
江遲簡直驚呆了,他把卓夏年放在床上之后轉了兩圈,找出唯一的不同點,那就是魚缸里面總算是養了幾條紅紅的小金魚。
魚缸旁邊的一個煙灰缸里面放著魚食,江遲抓了一小撮撒在里面,魚兒們馬上就圍了過來。
“還挺有閑情逸致的嘛。我連養個貓都沒心思。”江遲逗著魚兒自言自語。
“不過倒是想養個人,雖然應該不會比養魚更簡單,但是,比養個貓更讓人心情蕩漾啊。”
卓夏年睡了兩個小時后醒來,揉著腦袋轉進廚房喝了一口水,出來之后才看到蜷在沙發上睡著了的江遲。
他摸了摸江遲的頭,一把抱起江遲就往自己床上放,但因為放下去的力度太大,活生生給江遲弄醒了。
“大哥你醒啦?”江遲坐起來,看著一臉慈祥笑容的卓夏年。
“醒了。好像給你添了不少麻煩?”
“哪有的事,硬要說的話,可能是你太壯實了,扶你上樓有點費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