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臉黑黑的小伙子往桌上放了兩個盒子。
江遲愣了一下,隨即笑道:“謝謝謝謝,謝謝兄弟!”
他是不知道這兩個小兄弟叫什麼名字,但挺眼熟的,以前經常看他們跟徐疤一塊玩。江遲感嘆了一下,正想聯系周暮,沒想到周暮倒是先打電話來了。
“你就樓下等我,我馬上下來接你,馬上!”
周暮聽到江遲著急忙慌的聲音,覺得特別安心,他老老實實在門口站著,等著江遲。
“學長!”
周暮一轉頭就看到了一身白T,頭發長長的江遲。
還真是太久不見了。
周暮朝江遲走過去,輕輕笑道:“生日快樂。”說著把手里的東西塞給了江遲。
“這……”江遲看了看手中的蛋糕,“我有買的。”江遲撓撓頭,“不過,你這也太小了。”
“哈哈哈,就是這麼小。”
“我吃夠了!”江遲攬著周暮的肩將他往電梯里帶。零距離,江遲聞到了周暮身上的香味,好像是某一種香。他側頭嗅了嗅,道:“學長,你好香啊。”
周暮將江遲湊過來要抵到自己脖子的臉推了推,道:“別聞啦,這是體香。”
“我不相信!”
“真的!”周暮笑了,伸手碰了碰江遲的頭發。
“真的也不信。”江遲輕哼一聲,跟著周暮笑起來。
周暮突然把腦袋往江遲那邊湊過去,墊了墊腳,靠在他身邊,“那我告訴你你可不能告訴別人啊,這是個秘密。”
“嗯嗯嗯。”江遲滿心配合的重重點著頭。
“是檀香。”周暮拉回身子,笑起來。
江遲也笑,他突然感覺周暮跟以前不一樣了,說不上來是哪里不同,反正就是,柔軟吧?江遲想到柔軟那個字時,就很想去揉揉周暮的頭。
進到房間,江遲放下蛋糕,拉著周暮給徐疤他們鄭重其事的介紹道:“這是周暮,我最好的朋友。你們可以叫他周哥。”
“為什麼不能叫暮哥?”徐疤抬杠道。
“我說叫什麼就叫什麼!”江遲壓杠。
“哈哈哈,隨便怎麼叫都可以啊。無所謂的。”周暮笑。
“自我介紹,我叫徐疤,江哥的小弟。他們嘛,左邊那個叫小黑,右邊那個叫大黑,我的小弟。”徐疤騰到他小弟身邊。
周暮和他們一一打過招呼后,坐了下來,然后突然想起事情來對江遲說:“對啦,小馬仔說他可能要過會兒才能來,路上堵車。”
“嗯,我知道,他有給我發過消息。”江遲說。
幾個人說笑了一會兒,吃了點東西,徐疤上完洗手間回來,接了個電話,躲躲閃閃跟電話里的人說著什麼。
江遲皺了皺眉,有些在意,覺得是遇上什麼麻煩事了,比如要出去跟人打架的那種。他看了看身邊的周暮,有點放不下心。
如果要打架的話,那我暮哥肯定又得擔心我了吧。這樣想著,江遲不禁有些開心。
掛完電話后,徐疤沉默了一會兒,然后有點忐忑地望著江遲道:“江哥,那個,老大出來了。”
“什麼時候?你怎麼不跟我說!”江遲神情激動又忐忑,隨意交握的雙手現在已經緊緊纏在一起了。
“我怕……說了你也不會去,就沒有說。”徐疤摳著手指,尷尬地笑笑。
“草!你……”江遲站了起來,眼神閃爍,看了看周暮低聲道:“我去上個廁所。”
江遲內心錯亂不堪,逃也似地沖進了洗手間,他站在洗手池邊掬了一捧水到臉上,望著鏡子暗自嘲笑。
兩年,兩年來又何嘗不想去見夏卓年呢?天天都盼望著他能夠從里面出來,來到陽光下面,和以往一樣玩玩麻將,收收牌錢,打打架,快快樂樂的生活著。
可現在真的已經出來了,江遲卻只覺得更難受,他根本沒有勇氣去見卓夏年,哪怕是隔著手機的一個問候呢,他也不敢給。
偏偏在今天,這個時候告訴我。我……
直覺告訴周暮這是一件什麼大事,否則江遲也不會是那副樣子。江遲走開后,他直接開口問道:“那個,是出了什麼事嗎?”
徐疤看了看周暮,想起來剛剛江遲做介紹時說的“這我最好的兄弟,好朋友”,又覺得周暮長得就是個老實人的相,說不定還可以幫幫江遲,勸勸他什麼的。于是猶豫了一陣長話短說的告訴了周暮。
周暮聽完皺了皺眉,捏了一下拳頭。
江遲回來,面無表情的坐下。三個人一時無語,場面有點尬。
半晌,徐疤又扭扭捏捏開了口,“大哥就在外面,來給你過生,你出去接一下吧。”
“什麼?!”江遲難以置信的盯著徐疤,他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剛剛說什麼?!”
“大哥在外面……”徐疤愣愣地重復道。
江遲低下頭,抓了抓頭發,“我……沒臉去。”
周暮看了看江遲,緩緩開口,“去吧,這不是你的錯。”
“你他媽……”江遲咬著牙齒激動地站起來,捏緊了拳頭要給徐疤揮過去。
周暮見狀趕緊起身雙手壓在江遲肩上將他按回座位吼道:“你干嘛!”
“你小子都跟他說了些什麼?”江遲瞪著徐疤,面目猙獰,恨不得起身砍了他。
周暮攔在江遲面前,正色道:“江遲,有話好好說。
”
“草!”江遲一拳捶到桌子上,咬緊牙關低下頭,“草!你他媽為什麼要給他說這些?!為什麼?!”江遲吼了出來,又是一個要吃人的眼神望向徐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