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楚這件事情的元兇是誰,但他找不到證據,徐疤和其他兄弟也毫無頭緒。警察有時候更是令人失望。江欲晚恨不得殺了元兇以泄憤,恨不得剁碎元兇的尸骨替卓夏年替自己出這口惡氣,但是這樣能還人清白嗎?這樣可以讓他大哥好好的重回陽光下來嗎?
不能!有些事你無論做出怎樣自認為對的努力,都是解決不了的。江欲晚再也不想回那條巷子,也不敢去探望卓夏年。
被傷的人性命無礙也沒有殘廢,真正的殺人兇手一直逍遙法外快活自在,兩個被害人一個要在黑暗中待那麼久的時間,一個永遠帶著憤怒和愧疚活著。
這是江欲晚不愿意去回憶的事情,哪怕時間再近再遠呢,如芒在背如刺在心,永遠不安永遠疼痛。
*
江欲晚老老實實在家里面休養了幾天,去學校考完了期末考試,覺得身體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于是給徐疤打了個電話。
徐疤以前在做服務員,現在在當快遞員,有時候會來這邊送貨,想見他不是難事。第二天就約好了時間見面。
“欲哥,好久不見!”徐疤老遠的就揮著手往江欲晚這邊喊。
“草!還能不能好好喊你大爺了?!”江欲晚說。
“哈哈哈,江哥好久不見!”徐疤一臉燦爛。
“還別來無恙不?”江欲晚夾住徐疤的脖子往奶茶店里帶。
“錯了哥!別這樣整我!”徐疤一邊笑一邊求饒。
等坐下來之后徐疤才小聲的問:“江哥找我什麼事?”
“沒事,就是找你辦件小事兒。”江欲晚用吸管攪了攪奶茶說。
“那到底是有事沒事?”徐疤問。
“我他媽!有行了吧!”江欲晚一腳給徐疤踢過去。
“哈哈,那你說,啥事我都給你辦了他!”徐疤嘿嘿的笑著,喝了一口奶茶。
“我想寫一封信,你幫我帶給大哥吧。”江欲晚說。
徐疤愣了一下,搖了搖頭說:“你自己給他不就好了?”
江欲晚又是一腳踢過去,“你他媽剛剛不是說不管啥事都幫我辦了?!草!你必須幫我帶!”
徐疤揉了揉腿道:“江哥你下手哦不,下腳能不能輕點?我這腿可還要支撐我完成好好活著掙錢養媳婦的使命的。”
“草!我不管!這事你辦也得辦,不辦也得辦。”江欲晚說。
“你去看看他也沒什麼吧。”徐疤抬頭看了一眼江欲晚。
“我..........不敢去。”江欲晚頓了頓說:“我不敢看他,要不是因為我,也不會這樣。我最近老是做夢,也經常會想起以前的種種,還有那件事。”
徐疤伸長了手拍了拍江欲晚的肩說:“這事怎麼能怪你呢?就他媽不能怪你知道嗎?!這都是那狗娘養的………”徐疤停住了沒有說下去,喝了一大口奶茶。
江欲晚笑了笑說:“反正我就是不去,你就說幫不幫?”
“幫!”徐疤說。
“那就行了,我寫好了聯系你吧。對了,你說大哥要是知道我把那群花臂趕走了會不會怪我啊?”江欲晚有點不安的看著徐疤。
“這他媽怎麼可能!他感謝你還來不及呢!以前老是心賊軟,通過這事該看清了!”徐疤一陣激動,吼得店里所有人都往他們這邊看。
江欲晚又踢了他一腳說:“還想不想要完成使命了?吼這麼大聲你他媽想干嘛?”
“想想想,嘿嘿,我就是激動,我就是想說大哥不會怪你的,感激你還來不及呢,沒人會怪你的,我們都他媽特別感激你,真的!”徐疤眨巴了一下眼睛,特別真誠的看著江欲晚。
“我知道了,我不亂想。”江欲晚將剩余的奶茶喝了,親自把徐疤送上了地鐵站然后慢悠悠的回了住處。
雖然嘴上說了不亂想,但還是沒有辦法不亂想,畢竟這又不是什麼一下子就可以過去的事情,至少對于他來說不是。他沒有辦法讓這件事就這麼淡去,也做不到,但應該怎麼做才可以彌補或者說讓自己心里好受他也不知道。
雖然經常打架蹦迪,但是這還沒有混到可以隨便出手傷人以致于進去蹲牢的地步,前所未有的慌張早就過了,但是心里的那份不安、愧疚和憤怒,怎麼也不能完全消失。
江欲晚找了一張好看的信箋紙坐到書桌邊,卻怎麼也下不了筆。他按了按額頭,盯著空白的紙看了半天,才終于寫下了一句話。
“我有好好學習。”
心有千言萬語,但不知道如何開始,更不知道從何說起。也許就這幾個字可能就夠了吧。
江欲晚折好了紙放在一個信封里面,拿出手機看了看,翻到了周暮發的動態。一張仙人掌的照片,簡單的兩個字“保重”。
怎麼又是兩個字?江欲晚點了個贊,評論了一句“好的”,然后又戳出了周暮的對話框。
第27章 Chapter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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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升至三樓,走出電梯就能夠看到某某教育培訓學校,大大的海報貼在玻璃門上,推門進去是寬敞的前臺,前臺坐著幾個西裝革履,面帶淺淺妝容的年輕女子。
斜對面放了一個大柜子,里面有很多玩偶和文具,是給小孩子們的獎品,柜子再上一層是機構獲得的各種榮譽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