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為了好玩,憑著自己會一點三腳貓的功夫,被一幫酒肉社會朋友叫上去打架,而對方就是壯漢和花臂們。
一場架下來,江欲晚他們這邊慘敗,一個個趴在地上呻—吟,只有江欲晚是站著呻—吟的。壯漢走過來拍了拍江欲晚的肩說:“小子我看你身手還可以啊。挺能打的。”
江欲晚看了看趴在地上的幾個花臂,笑著說:“也就這樣,獻丑了。”
“哈哈,不過我看你挺眼熟的?”壯漢盯著江欲晚。
“巧了,我看你也挺眼熟的。”江欲晚與壯漢對視著,眼睛一眨不眨。
兩個人看了一會兒,壯漢才哈哈大笑幾聲說:“有意思啊,小朋友。有空過來坐坐。”
“哪兒?”江欲晚問。
遲疑了一下,壯漢才指了指身后說:“巷子盡頭那邊的一個麻將館后頭。”
“行。”江欲晚笑了笑。
壯漢也笑了笑,拍著他的肩說:“好好學習好好鍛煉,身手可以。”然后招呼了兄弟走了。
江欲晚拍了拍褲子上的泥,在路邊一個水泥墩子上坐下來點了一根煙,看著還趴在地上一群鼻青臉腫的人搖了搖頭。
抽完一根煙之后,突然有人望向江欲晚,問:“你小子認識他們老大啊?”
“啊?老大?不認識。”江欲晚想到剛剛壯漢說的什麼好好學習好好鍛煉什麼的,好好鍛煉還可以,好好學習是說的哪一出?江欲晚笑了一下說:“不過挺有意思的,打架也厲害。”
“這家伙八成是練過的,打了幾次了,都是我們輸。媽的!還真是讓人服氣不了,明明是看起來一般般的小地痞。草!”說話的人慢慢坐起來,恨恨的盯著前方。
“意思是你們找人家打架的啊?”江欲晚又點了一根煙。
“對啊!不服氣總是輸!憑什麼!大家都是這條道上混的。”
哪條道?江欲晚想了一下沒想明白,但是心里覺得那個壯漢人應該不錯,而且應該和這幫酒肉朋友不一樣。
有了這樣的想法之后,江欲晚還真的去人家那里坐坐了。
一扇黃不棱登,爛爛朽朽的大門上面掛著一個“卓家茶館”的招牌,江欲晚推開門進去,一桌人正打麻將打得起勁,看到門被打開都齊刷刷的看過去,看得江欲晚有點不好意思,但是看了幾秒之后就收回眼光盯著自己手里的牌了。
江欲晚往里走了走,發現里面還挺寬的,有幾個小隔間,隔間里都是麻將的碰撞聲,還有斷斷續續的什麼碰、自摸、胡了等聲音和男男女女的說笑聲。江欲晚又往里面走了走,看到一扇小鐵門,他打開鐵門走進去,經過一個小院子然后來到一塊水泥地,站在地上看了看前面的房子之后江欲晚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要去敲門嗎?可是萬一走錯了呢?
正躊躇著,一扇門打開了,壯漢端著一盆米走出來,看到站在前面的江欲晚吃了一驚,然后放下米。
“喲!沒想到你真來了?”壯漢說。
“啊,不是你請我來坐坐的?”江欲晚皺了皺眉。
“是是是,來來來,坐坐坐。”壯漢笑著把江欲晚迎進了房間。
江欲晚坐在窄小房間的還算新的沙發上,看著壯漢忙活著泡茶給自己喝,有點尷尬又有點想笑。
“你先喝點茶,我接著去淘米了。你來得真是時候,趕上吃午飯。
”壯漢笑嘻嘻的走出房間。
江欲晚看了看房間里一個小小的電視機和一個又丑又矮的魚缸,問題是魚缸里面只有一個可能是塑料的假山根本就沒有魚。他覺得有點寒磣。廚房在另一個房間里,這里應該是客廳,江欲晚皺了皺眉,點了一根煙。
還沒有抽完,壯漢就回來了,看見江欲晚吐了幾口煙霧,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說:“小孩子還抽煙啊?”
“我不是小孩子!”江欲晚瞪了一眼壯漢,說:“抽煙怎麼了?”
“挺好,你喜歡就好。”壯漢坐下來也點了一根煙抽起來。
兩個人嘮嗑了一陣一起吃了飯,還挺和諧也聊得來,之后江欲晚又來了幾次,和壯漢互相認識了之后,才知道他叫卓夏年,二十五歲,接手父親的茶館。一直在這個小巷子里面生活,沒有出過這片地兒,有一幫小弟。聽著挺牛逼的,但江欲晚也沒有覺得羨慕或者崇拜,只是覺得這個卓夏年挺講義氣,也挺有人情味。
交往了一陣子之后也就跟著別人一起叫了大哥,還有一個花臂叫伍強,是卓夏年的手下也是老二,兄弟們叫他強哥。
江欲晚沒事老愛往卓夏年這邊跑,他覺得在這里不管是看別人打麻將,還是跟卓夏年一塊吹牛看電視打游戲,還是跟兄弟們一起出去打架,都不是開心快樂能夠概括的,是舒坦和自在。
最重要的一點大概還是因為卓夏年對江欲晚挺好的,像對自己的親弟弟一樣照顧著江欲晚,不管是打架還是喝酒,總是要護著江欲晚,而且卓夏年最常跟江欲晚說的一句話是“好好讀書。
”
久而久之江欲晚也混成了老三,卓夏年叫他老小,伍強也跟著這樣叫,其他兄弟喊他江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