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哪里一樣?你又不抽。”江欲晚說。
“……”實在進行不下去了,周暮選擇了沉默。
“草!到底為什麼啊?”江欲晚眼睛平視前方,有種不問出來誓不罷休的感覺。
“因為不喜歡。”周暮說。
“那我抽煙也不是因為喜歡啊!”江欲晚看著周暮。
“那是為什麼?”周暮對上江欲晚的眼睛。
“因為好玩。”江欲晚笑了笑,迎面撞上一個人,“臥槽!走路不長眼啊!”江欲晚拍了拍腿,沖撞上那個人瞪了幾下。
“神經病啊!”別人看了江欲晚一眼,疾步走開。
周暮低低的笑了兩聲,說“還是少抽吧。”
江欲晚停了下來,呵呵笑了兩聲,然后一巴掌拍在周暮的背上,勁兒用得有點大,周暮一個踉蹌往前撲去,江欲晚又在后面拉了一把。
“神經病啊?”周暮站穩重心,有些生氣地看著江欲晚。
“哈哈哈哈哈哈!好玩!”江欲晚笑著往前跑去。
“……”
停車場里烏泱泱圍了一大幫人,女人尖銳的吼叫聲在這個地下的空曠空間里回蕩,像是唱獨角戲一般,一直在不停地嘶吼咒罵。
周暮雙手按住了太陽穴,其實沒什麼用,但已經習慣了,頭痛的時候就會不自覺地去按,好像只要按住了疼痛就會減輕,就像手被割了一條傷口人們會不自主的用嘴吹一吹,疼痛不會減輕,但當事人的心里會覺得有被安慰。
江欲晚從人群中擠出來,老遠就沖著周暮說:“這他媽神經病啊!兩口子吵架吵到公共場合來了!那女的也是厲害,嘴里罵罵咧咧的就不說了,還拳打腳踢,牛逼啊!那男的………”江欲晚走近了才看到周暮蹲在地上雙手抱頭,被嚇了一跳,趕緊將他拉起來,“草!兄弟你這是怎麼了?”
周暮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還沒站穩一下子撲了出去,江欲晚趕緊接住周暮,聽見周暮嘴里模糊不清地說著“走,走,趕緊走。”
江欲晚扶著周暮找到了自己的車,將他丟進了后座趕緊發動車子開了出去。握著方向盤的兩只手有點抖,江欲晚不知道自己是害怕還是著急。
難不成怕這人死在我車上嗎?江欲晚咬了咬牙,提起車速。開出去一段距離,把車停在路邊之后,江欲晚回頭看了一眼蜷在后面雙手抱頭的周暮。
“兄弟你說句話,到底有沒有事?”江欲晚急切地問。
沒有回答,江欲晚心里萬分煩躁,拍了拍方向盤說:“臥槽!你他媽不會死在我車上吧?!倒是他媽的說句話啊!怎麼回事!這他媽怎麼回事!”
“能不能別滿嘴噴糞!”周暮猛地坐起來沖江欲晚吼了一聲,然后無聲地喘著氣。
江欲晚看著周暮一臉凌亂的樣子頓時說不出來話了,被吼得一怔一怔的。于是只好轉過頭來趴在方向盤上生起了氣。
過了相當長的時間,周暮才緩緩開了口,“不好意思,就是,你太大聲了。”
“草!”江欲晚又拍了一掌方向盤,“你是不是不喜歡別人說臟話?”
“是。”周暮回答。
“難怪你一直斯斯文文的,簡直就是個斯文敗類!”江欲晚嘖了一聲。
“嗯?”周暮聽著這話比聽江欲晚說臟話都別扭,都是沒有跟他計較。
“我送你回去吧。”江欲晚發動車子。
“?不是要拿卡取錢?”周暮有點懵。
“取個球!我到時候把卡綁定在我微信上。”江欲晚回頭瞪了周暮一眼。
“哦。”周暮揉了揉太陽穴。
“你自己都成這樣了還在惦記著要借我錢的事兒啊,到底是什麼需要用錢?”江欲晚一只手掌著方向盤一只手想要去拿煙,但頓了頓收回了手。
“沒事。”周暮看著車窗外流光溢彩的城市被潑了水暈染了一般不斷流動著,想起蔡小云說孩子動手術得花個好幾萬,指不定也許會花十幾萬。隔著屏幕都能看到那張面黃肌瘦的臉上掛著難以形容的悲傷,說不定還有一串淚水。而自己只能幫到這個地步,誰會借那麼多錢給一個沒啥用的學生呢?
周暮暗暗苦笑了幾聲,往前看了看江欲晚的后腦勺。不知道應該對這個不太熟卻愿意借錢給自己的人說些什麼。
算不上是朋友的,嗯?同學?周暮往右偏了偏頭,看著江欲晚好看的側臉。
第17章 Chapter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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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開到第一次和周暮吃飯的那條小吃街,江欲晚說了聲到了,沒聽見回應,回頭看了看。
周暮倚著車窗睡著了,喘息有點急促,眉頭也是擰著的。但這副樣子卻意外的讓江欲晚覺得很乖。他盯了一陣,嘴角一直揚著。看了看時間,十點半。江欲晚蹭起身摸了摸周暮的頭。
很軟,很安心。不忍心叫醒他。
江欲晚正猶豫著,周暮的手機突然響起來。
周暮皺著眉睜開了眼睛,接了電話。“喂,小馬仔。找我?現在幾點?這麼晚了,明天見吧。”
“朋友啊?”江欲晚看到周暮掛了電話,將臉湊過去問。
“嗯。”周暮揉了揉眼睛,看了一下時間,“不小心睡著了。謝謝你了。”
“沒關系,反正現在不還早嘛。”江欲晚笑笑。
“那我就先走了。
謝謝啦!”周暮打開門下了車。
“兄弟………”江欲晚趴在車窗上探出頭,想說什麼張了張嘴又沒說出來,最后只輕輕喊了一聲周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