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胖乎乎的是可愛,你啊,帶上那臭脾氣一點兒也不可愛……楠楠你想不想看他小時候的樣子?想看我明兒拿過來。”
“媽……”
江楠說:“我雖然想看,但我覺得這個留給蘇萬里看會更好。”
雪倫說:“你說得有道理。”
安伯頭疼地捂住額頭,這倆人怎麼莫名就站在同一陣營了?
***
北京四月乍暖還寒,胡同小巷里已經沒有雪的痕跡,街道邊的樹長出新芽,有孩子騎著自行車停在一戶人家前,敲門大喊著伙伴的名字。
江楠那十九年的人生里沒去過太多地方,他從未想過初到北京,竟然會在五十年后的今天。
今日得空,江楠便獨自到上街走了一圈,見見旁人常說的“胡同巷口”。
相比起華東基地,華北基地除去研究院及中央部門,單看老百姓的居所及市場,根本不像一個基地。這個地方好似避開了塵世紛擾,一如既往地留存在此,就連他們如今住的宿舍,也是從前外租出去的居民樓,樓上樓下住的不是研究人員或軍人,只是一戶又一戶普通的人家。
這樣平靜平和的胡同小巷讓江楠倍感舒服,他甚至有一種自己不過是到北京旅游的感覺,此刻脖子上應該掛上一部單反,而自己就站在這兒,給遠處磚瓦房照上一張,留作紀念。
可能不止能留作紀念,他可以把照片洗出來,放進相冊,然后窩在賀祈之懷中和他一起翻看,每翻一張,他就能說出他為什麼要拍這樣一張照片。
想象固然美好,可惜他此刻沒有單反,賀祈之還在兩千公里外的廣東,他倆是隔了一整個中國。
出來已經有一段時間,江楠把手緊緊踹在兜里,準備打道回府。
可走了沒多久,他發現還是高估自己認路的能力,他又自我安慰:“誰第一次來不迷路?條條大路通羅馬,總能繞出去的。”
接著他就在附近轉了一個大圈,在認為自己差不多要回到宿舍時,就看到一旁頗為熟悉的小巷。
那個騎著自行車的小孩兒已經載上了小伙伴,走時經過江楠身旁,邊開邊嘟囔:“這個哥哥怎麼在原地打轉?”
他后邊的小伙伴回答說:“不知道啊,我們胡同很好出的,總不能迷路了吧?”
“那可能在找人吧。”
江楠聽了兩個小孩的聊天,站在原地犯頭疼。
我就是迷路了你倆信不信?
正想著不然敲開一戶人家問問路,江楠忽然聽到有人在他身后喚了聲他的名字,轉過頭,便看見一個身著黑色軍裝的士兵。
那位同志向他揮揮手,喊道:“江楠同志,回宿舍走這邊,我給您帶路!”
江楠“噢”一聲答應,他沒想到還是有人跟著自己。
不過也是,如今是特殊時期,他和安伯定是不能獨自外出的,就算答應讓他們獨自出去散心,那也會換種方式暗中保護。
回到宿舍時,時鐘快要走到四點八刻,剛踏進屋,寒氣還未消散,就見安伯穿戴整齊,一副準備出門的模樣。
“哎,我正要去找你。”不等江楠問,安伯先發制人,“剛接到的通知,說讓我倆到□□處去更新一下身份證。”
“更新身份證干嘛?”
“不道兒。”安伯掏掏褲兜,從里頭翻出兩張卡片,“我想著找到你直接就去□□處了,就去你包里找了一下。
我就找身份證了,別的我都沒動。”
江楠接過身份證,“我也沒什麼東西可以動。”
“哪沒有啊,多得很,內外穿的衣服可都是私人物品。”安伯拽著江楠往外走,“特別是沒被標記的Omega,衣服褲子上一點信息素都能讓那些沒控制力的Alpha發瘋。”
安伯從前來過華北基地,華北基地的大致模樣也沒多改變,該在的建筑還是立在原地。他熟悉路況,帶著江楠和跟隨的士兵從小路繞,江楠暈乎一陣,便到了□□處門口。
□□處可算是個閑職,只有華北基地剛建那會最忙。現在做得最多的就是辦理新生兒證件、更新居民身份證及發放外出軍隊的通行證。
而他們今天領了特殊的任務,便是給兩位抗體攜帶者更新身份證,說是更新身份證,倒不如是辦理一張全新的證件,這將不是普通的身份證,而是標明此人是為國家乃至世界做出過巨大貢獻的抗體攜帶者身份證。
擁有這張身份證,往后到世界的每個角落都會得到善待,在許多年后世界恢復正常秩序,還能拿著身份證與家人一起免費到各個地方游玩,只要不擾亂社會秩序,每天去餐廳里吃白食都是沒有問題。
世界之大江楠確實想到處走走,但聽對方說的吃白食自己倒是不樂意了,那到底是別人辛苦努力做出來的東西,白吃白喝他可做不出來,這張身份證,未來頂多會給他提供到各地的飛機票或景點入門券,多的他就不要了。
可世界到底什麼時候能恢復秩序,這還不好說,等待期間安伯同□□處的Omega小姐姐問:“如果等我壽寢正終了世界都沒完全恢復,那我不是不能到處去玩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