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楠被這個吻攪得呼吸難挨,神志不清,他緊緊靠在賀祈之懷中大口呼吸,不斷回憶著方才他們相互之間的表白,以及從今天開始就有的名分,不由綻放出一個由心而發的笑容。
溫暖的懷抱不知持續了多久,江楠忽然聽到賀祈之腰間的對講機發出斷斷續續的電流聲,他松開賀祈之,就見賀祈之也帶著一樣疑惑的神情接通信號。
里面傳來余嘉名的聲音:“那個,老大,你有空了嗎現在?”
余嘉名這聽著不像是急事,可若非急事,又怎會在這個時候聯系他?
賀祈之便厲聲道:“有事說事。”
“那個,萬里不是易感期回宿舍了嘛,安伯去找他了……那個,已經有半個多小時了,我這不知道怎麼辦好啊。”
Alpha在易感期碰上Omega可不是小事,賀祈之不禁怒道:“半個小時了你才來找我?”
余嘉名萬分尷尬:“這……我這不是看到大嫂,啊不,江楠把你拉走了嘛。”
賀祈之一聲長嘆,“算了,都是二十多歲的成年人了,安伯估計也是做好了準備才打算過去的,讓他們自己解決吧。”
賀祈之把對講機關閉,塞回腰帶后苦兮兮的望向江楠。
江楠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安伯和蘇萬里的事,有些疑惑:“怎麼了?”
賀祈之像只大型動物一樣趴在江楠的肩頭上,兩只手臂環抱住他的腰,可憐兮兮的說:“蘇萬里和安伯那兩個家伙在我宿舍里亂搞,我今晚沒地方睡了。”
江楠這才想明白蘇萬里的易感期是怎麼回事。
他其實并不知道易感期的感覺會是如何,但他半個月前才經歷過一次發情期,那種感覺多麼難受他可知道,便將易感期的感覺歸類到發情期去,同時也明白安伯和蘇萬里即將會發生什麼事。
于是江楠安慰似的拍了拍賀祈之后背,說:“那你今晚到我宿舍去住吧。”
賀祈之猛地抬起頭來,說:“我雖然現在是你男朋友,但我依舊是個Alpha,不能隨意和你……”
“你睡沙發。”江楠冷不丁冒出這麼一句,由此接話,“我還是知道的,Omega要保護好自己的。”
賀祈之一時間分不清要不要后悔自己剛剛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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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出自《彩云追月》的歌詞哦
第42章
甭管那話出口后有沒有后悔,賀祈之今夜洗漱完畢,就躺在了沙發上,身上蓋著一張江楠從衣柜里搬出來的棉被。
他倆一個在房間,一個睡客廳。賀祈之原本以為今夜就會這樣相安無事,一覺睡到大天亮,等到第二天早上他將會守在廚房灶臺前,然后伸出腦袋和江楠道一句“早”。
場面想想就覺得幸福。
可事實并非如此。
賀祈之沒有認床的毛病,無論是橋洞底下還是垃圾場,他都能以地為床以天為被的睡。可今夜不知是確定關系后太過興奮,還是與江楠睡在同一屋檐下太緊張,他是怎麼也睡不著。
相當奇怪。
只是為了明天能養足精神做報告,賀祈之還是強迫自己閉上眼睛,腦內不斷告訴自己“該睡了該睡了”,這麼一叨叨,反而更睡不著了。
到了半夜十二點,面朝沙發的賀祈之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聲響,他閉著眼靜聽,聽出是個腳步聲,還是他所熟悉的、江楠的腳步聲。
他有些疑惑,江楠這麼晚了不睡覺,光著腳跑出來干嘛呢?
等人靠近,他猛地伸手,準確抓住江楠的胳膊,用力往身上一拽,江楠發出一聲驚呼,直接壓在賀祈之身上。
好在他輕,就是這麼壓著,賀祈之也不覺得難受。
看他雙腳離地,賀祈之才起聲呵斥:“天寒地凍的,屋里暖氣也不多,你鞋也不穿就走出來是想干嘛呢?”
江楠顯然沒想到他原來沒睡著,怔愣愣的看著他,半晌后才道:“出來,找你……”
“找我干嘛?”
“找你一起睡覺。”江楠直白道。
賀祈之頓時又驚又怒:“江楠,我是Alpha啊!你不是才和我說了要保護好自己嗎?怎麼現在……”
“噓。”江楠用一只手指貼上他的嘴巴,就這麼跪坐在他的棉被上,微微扭頭,把脖子露出給他看——那里貼了起碼有兩張張氣味隔絕貼、三張止血貼,“我知道要保護好自己,所以我在腺體上貼了這些。”
賀祈之一時啞言。
江楠這防衛看似做得很好,可若遇上易感期的Alpha,完全是沒有作用的,這些貼上去的東西,輕而易舉就能撕開,遠沒有防咬環有效。
只是江楠沒那東西,賀祈之不得不承認,這是自己疏忽了,明天一早一定要去給他領一個防咬環。
“你不說話,那就是答應了哈。”
賀祈之從未想過在確認關系后,江楠會如此粘人,還沒說出答應與否,江楠已經掀開他的被子鉆了進來,由于沙發空間太小,江楠幾乎就是睡在他的胸膛上。
著實是誘人犯罪。
但賀祈之更怕他半夜從沙發上掉下去。
他翻了翻身,把江楠挪到里面的位置,調整了被子,盯著抱在懷中的人,說:“先說明,你不能亂動。我還是個血氣方剛Alpha,你要是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