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他就癱倒在床上,意識一度模糊,他只以為是困,連身體上的熱也沒有多少感覺。
他熱得脫了綿外套,可在要把外套甩出去就不舍了,他就像抱著大玩偶一樣,將賀祈之的外套抱在懷里,夾在腿間,意識混沌不清。
好在他不是自己一個人住,濃烈的柚子信息素從江楠房間門縫下一點一點往外流出,很快讓江楠門口的位置彌漫了厚厚一層的信息素。
在客廳的安伯第一個聞到江楠的信息素,他首先把大門上鎖,防止守在門口的士兵會聞到江楠的信息素從而難以控制。隨后急忙跑進自己房間取來兩支抑制劑,一支給自己注射,另外一支就被他攥著闖進江楠房間。
江楠像是發了高燒昏死過去,臉上是整一片不正常的紅暈,在抱著那件棉大衣時身體不自然的扭動,像一條被繩索捆住,緩緩掙扎的貓。
而這些情況在安伯給他注射抑制劑后半小時就消失了,體溫變得正常,一切終歸平靜似的安睡。
安伯將導致他發情的罪魁禍首從他懷中扯出,把衣服一把丟在客廳桌子上,隨后拿著抑制噴霧,給彌散著江楠信息素的每一個角落噴上,最后才松了一口氣。
他坐在沙發上抱著雙臂,發呆似的看著賀祈之那件大棉衣,自言自語道:“明天得給楠楠說一下,聞太多Alpha信息素會發生什麼了……哎,楠楠不懂賀祈之還能不懂嗎?他難不成故意的?那他媽渣男吧?”
于是安伯計劃著等賀祈之回來,替他家楠楠好好教訓一下這位明知不可為而為之賀中校。
翌日天光微明,白雪從樹上砸到白皚皚的地上,臥地不起。
江楠睡得早也就醒得早,醒來還沒刷牙,就被同一時間睡醒的安伯抓在客廳中叨叨了接近一個小時。
江楠一句話也不敢多說,像只嚇沒了膽的鵪鶉,乖乖聽訓。
他往賀祈之的衣服上瞅了一眼,放空腦子想了半晌,下意識的輕輕點頭——嗯,不后悔,下次還敢。
安伯抓住他細微的動作,眼神一掃,厲聲問:“點啥頭呢?”
江楠回神:“.…..沒啥。”
下次還敢。
…
那日后賀祈之的衣服就被洗干凈塞進了衣柜,江楠因為發情期在宿舍內休息了一天,等隔天確定沒有任何問題了,才重新回到合唱團伴奏。
生活日程走回正軌,只是江楠還是有些難以適應賀祈之突然不在的日子。這些天里除了熟悉曲子、給合唱團訓練,他偶爾會打開衣柜,盯著賀祈之那件厚厚的棉衣發呆。
他忽然有些后悔讓賀祈之把這件衣服給他穿了——他擔心賀祈之會不會著涼呢。
比起擔心,他還有個別的問題想得到一個答案。
雖然那是個無法確定的答案,但他真的十分迫切的想要知道——賀祈之是否能在春節前趕回來。
賀祈之離開之前,他說過,他和安伯也會上臺。只是當時他沒說清,這里的上場并非作為合唱團的伴奏者和指揮者上臺,他們悄悄遞交了一份上臺申請,暗地里一同練習了一首鋼琴與小提琴的合奏。
那將是一場精彩絕倫的表演。
他想讓賀祈之看到、聽到……那是在吸引愛慕之人時,想讓對方看到自己最好一面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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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安伯:(抓著江楠打肩膀)我讓你還敢,我讓你還敢!
第40章
今年春節來得遲,陽歷的二月十二日才是陰歷的正月初一。
春節之前是除夕,除夕當天,基地內的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拿起清掃工具,除了將自己宿舍打掃得干干凈凈,還有不少人在基地的各個角落忙活,給華東基地整了徹徹底底的個大掃除。
江楠和安伯早在前幾天就陸陸續續把宿舍內所有衛生一點一點的清理完畢,到了除夕當天就沒別人那樣忙。午飯之后他們一個側臥在沙發上走神,一個在客廳隨意拉一曲小提琴。
安伯架著小提琴在客廳中間緩緩轉了半個圈,在面向江楠時停下動作,等自己把那輕快的小曲給拉完,才問他:“又在想賀祈之什麼時候回來啊?”
“嗯……”江楠沒有否認。
安伯輕輕一嘆,他也在等蘇萬里回來呢。
江楠看向窗外白皚皚的一片,又是發了好一會兒的呆。
很奇怪,他從沒見過雪,一直以為自己會像其他南方人一樣,看到下雪會開心得亂蹦。可事實沒有,下雪那天他就靜靜看著白色的小雪花從天空簌簌飄下,除了“美”就沒有別的想法。
廣東是沒有這樣的自然雪景。
“說來,華南基地重建好了嗎?”江楠想到廣東就想到這個問題。
“不清楚呢。”安伯輕手輕腳地把小提琴放回琴盒里,“我也想回去,華東基地再好,資源再多,我也覺得沒有家好。”
確實,老話說得好,金窩銀窩還不如自己的狗窩,總之哪都不如自己家好。
江楠喃喃道:“一起來華東基地的那些人一定也這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