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別給我穿,你要出任務,外面可沒有厚衣服給你穿。”
賀祈之笑道:“這件單薄,穿著方便行動,再說我是Alpha,可沒你那樣怕冷。倒是你,這里不比廣東,天冷地寒的,這段時間我不在,你就別像今天一樣隨便穿個外套就往外跑了,知道沒?”
“知道了。”江楠喘氣時哈出陣陣白霧,他問:“你什麼時候回來?”
“快則十天半個月,慢的話可能要一到兩個月。”
江楠眼眸輕垂,還是點點頭,“注意安全……要平安回來。”
“會的。”賀祈之扭頭看了看還在等待的隊友,給他們使了個手勢,讓他們做最后的準備工作,預備出發,“我差不多要走了。”
九八特種隊的隊員不再把視線放在他們身上,紛紛解散,鉆入車內和后車廂上。后車廂是露天車廂,雪一下就落得滿車都是,大陽和另外一名隊友架起一塊結實的擋板,小山拿掃把將后車廂上的雪齊齊往下掃。
江楠低下頭沒有說話,嘴里還呼著熱氣。
“九八特種隊的所有人都會出去,這段時間的守衛可能會有些陌生……我知道,你不信別人,但我不要求你信任他們,你只要知道,他們是沒有惡意的,如果需要幫助,可以向他們發出請求,他們會幫你。”
“好。”
賀祈之寵溺地摸摸他的頭發,發質很軟,總讓人想多揉一把,但他此刻沒多少時間能逗留,“好了,我得走了。”
他放下手,預備轉身,下一刻,江楠的腦袋驟然撞入他懷中,兩只手原來想像繩索般把他緊緊扣住,只是賀祈之身材魁梧,江楠抱住他全身,兩只手的食指只能恰好碰到。
他即刻換了一個思路,把手微微往下降,挪到腰腹處,捆在對方后腰處的手總算能十指相扣,牢牢把人困住。
賀祈之頓然覺得受寵若驚,江楠什麼時候這樣主動過?
“還有二十多天就是春節……你們過年前能回來嗎?”江楠從他懷里抬起腦袋,圓溜溜的眼珠子里裝的都是這張俊朗面容,“過年有晚會,合唱團會上場,我和安伯也會上場。”
晚會這東西賀祈之不是沒看過,但想到是江楠與合唱團共同上場,心里就浮起一些期待,“我盡量。”
看他還不肯撒手,賀祈之沒忍住捏了捏他抬起的鼻尖,江楠凍得往后縮了縮腦袋,手卻沒打算松開。
賀祈之的目光從他眼睛處游離到鼻子、嘴唇上,抱著每一次外出都是最后一次的想法,不再抑制自己的想法,把手指點在他的上唇唇珠,說:“嘿,我們現在可是純潔的友誼關系。但你再這麼抱著我,我會忍不住親你的。”
江楠看到他喉頭上下滑動的細微動作,遽然松了手,羞紅著臉頰往后倒退一步,轉動著眼珠子,決定厚著臉皮問:“真的有那麼純潔嗎?”
他們關系可是旁人都瞧得出的親昵,還能算是純潔的友誼關系嗎?
“誰知道呢?”賀祈之果然沒說是,側了半邊身子,往越野車挪動一步,“好了,走了。”
賀祈之不用自己開車,走向的是副駕駛。隨著車門合閉,越野車車尾涌出帶著汽油味難聞的白霧,車子緩緩發動。
江楠往前走了幾步就沒跟,在后頭對著越野車大喊:“過年之前回來!”
也不知道賀祈之聽不聽得到。
沒有聲音回復,在越野車即將開出華東基地大門時,江楠看到副駕駛的車窗伸出一只手,那只手往后揮了揮——賀祈之聽見了。
江楠臉上頓時揚起笑容。
越野車開了出去,華東基地的大門緩緩合閉,江楠站在原地看著大門,熱氣又從他口中呼出,把視線遮得模模糊糊。
龍舌蘭的信息素沾在了衣服上,他把賀祈之的棉衣裹緊,貪婪的聞著屬于賀祈之的味道。
什麼時候他這樣迷戀這個Alpha的味道了?
記不清了,他只記得自從披上那件沾滿信息素的衣服后,滿滿都是喜歡。
他往回走著,兩只手插.進兩邊的衣袋中,用賀祈之留在外套上的余溫暖和自己的雙手,同時再度用衣服把自己裹緊。
像一個大粽子……又像賀祈之抱著自己。
江楠心里莫名生了些令他興奮的罪惡感。
“阿彌陀佛……呃……”他低聲念了一句,他不會武俠小說里所說的清心咒,只念出這樣簡單的一句,似乎是希望用僧人常念的一句話,來清清自己的心。
但好像沒什麼大用。
江楠晃了晃腦袋,把頭埋進滿是信息素的衣領中,用力呼吸。
算了,還是不要勉強自己做圣人了。
…
因為藥物原因,接近半年沒有過發情期的江楠顯然是把這東西給忘記了,若非旁人偶爾提及,他甚至不覺得自己是一個Omega。
于是他放肆的有賀祈之信息素的衣服上磨蹭,甚至穿著他的衣服一整天。
他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也沒想到在腿傷愈合后,沒有抑制劑克制的情況下,這樣做有多危險。
當天晚餐江楠就沒多少胃口,他覺得渾身無力,連安伯也看出他臉色有些不自然的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