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料余嘉名后退一步,溜似的直接跑到了門外花圃處。
江楠狐疑,喊著問他:“你跑什麼?”
余嘉名又跑遠了幾米,鴨公嗓大喊著回答:“老子打不過他!!”
江楠“哇哦”一聲,看一眼安伯。
原來安伯的戰斗力這麼強啊。
第35章
閑的這兩天里,研究院的人派人來給兩位抗體攜帶者分別抽了一管血,抽血完畢就給他倆道了聲謝,和華南基地的研究人員一樣,都說了一句“感謝您對人類的貢獻”,就帶著兩管血離開了。
他們沒告訴倆人即將研究的項目,但無論是什麼研究,總不會和A/O病毒脫離關系。
之后有一天,江楠總算是見到了賀祈之,他只來了一回,臉上又長滿了新的胡茬。
他告訴江楠申請的事在前些天已經上報,現在還沒有消息,又同他說這些天要配合華東基地的中校做事,最近忙得不可開交,恐怕是不能經常走動,就匆匆走了。
他實在忙的話,原來是不必來的,可他偏要抽空來一趟,為的就是告訴江楠自己來不了。
江楠心里不由浮起些不可言說的微妙情緒。
后來再見面,就是十天之后,蘇萬里從華南基地歸來。
蘇萬里帶著寶貴的研究資料,回來時被一大群研究人員熱烈歡迎,可當他被搜走裝有抗體攜帶者資料的U盤后,那聲勢浩大的“歡迎小隊”只喊多了兩句歡迎,就逐個離開,走得悄無聲息。
蘇萬里回來時,江楠和安伯是不知道的,因此也就沒到門口去湊這個熱鬧。
還是在和賀祈之匯報完華南基地的所有情況后,蘇萬里才被帶去抗體攜帶者的宿舍。
那會是下午六點多,江楠在客廳桌上擺著一副飛行棋,正自娛自樂的投了骰子,拿著手里藍色的旗子往前走了三步,就聽到宿舍大門被敲響。
在廚房扒著菜葉的安伯讓江楠去幫忙開個門,江楠便拖著將要愈合的傷腿去把門打開。
門一開,他首先看到的是賀祈之,賀祈之見他沒拿拐杖,就這麼走來,不禁皺起眉頭,“你傷好了嗎?不拿拐杖就這麼走,不怕裂開?”
“已經要好了,這麼走著也不會疼。”江楠答著,好似瞅見賀祈之身后跟著個什麼人,微微抬起腦袋,就見到半月未見的蘇萬里。
視線相交,蘇萬里立即把一只手指頂在唇前,讓江楠不要出聲。江楠連忙伸手捂嘴,制止嗓子眼里的一聲驚呼。
灶臺前安伯聽到了賀祈之的聲音,沒有回頭,賀祈之來便是找江楠,就算偶爾會帶上他聊個兩句,賀祈之的主要目的也還是江楠。
大概是計劃好他不會回頭,蘇萬里就越過賀祈之和江楠,腳步輕輕的走向安伯,直到到達他身后,才停住腳步。
軍人的機敏性很強,蘇萬里在緩緩靠近自己時,安伯就已經察覺到身后有人,他以為是賀祈之,頭也不回,掰斷一片菜葉就問:“賀中校有何貴干?”
蘇萬里沒有說話,佇立在原地,目光溫柔的看著安伯攏在背后的金色長卷發——頭發有些凌亂。
他伸出手去,想給安伯收拾梳理整齊。
這一頭漂亮的金發,總不能這樣亂糟糟的。
就像是察覺到危險,安伯驀然轉身,同時拍掉蘇萬里伸出的手,正要以兇惡冷漠的目光對視“敵人”。
可在見到來人時,所有表情瞬時變得驚愕、意外,他頓在原地,手部動作還維持在半空中,一時不知是要放下,還是伸出去摸一摸這人是真是假。
在對自己心心念念的人突然出現這件事上,安伯完全是不知所措。
“安伯,我回來了。”
蘇萬里打破他們之間的僵局,笑容依舊如暖陽和煦,如春風溫柔,同半個月前離開時一模一樣。
安伯沒有動作,還怔怔的盯著他看。
蘇萬里滿面塵灰,他完全沒收拾,迫不及待的要來看看安伯。他臉頰上有些細微的擦傷,手、腳、身上不知有沒有傷,但他身上那一套衣褲都臟兮兮的,手袖上還有些許灼燒過的痕跡,不知是給什麼東西滅火時燒著的,還是在戰斗時灼到的。
能看出,蘇萬里一定是經歷了一場惡戰。
或許還不止一次。
但他遵守承諾,平安回來了。
大約是看安伯沒有反應,蘇萬里急忙將背上的東西卸下,再把東西雙手給安伯遞去,“你的小提琴,我給你拿回來了。”
目光移到裝著小提琴的琴盒上。琴盒原本就不新,這小提琴在房間里放了許久,早就落滿了灰,可蘇萬里把它帶回來時還細心擦過,這會琴盒干干凈凈,好像昨天就被人拿出來演奏過。
安伯鼻子有些酸,他雙手接過,卻把琴隨意的放到了地上,仿佛對他冒死帶回的東西毫不在乎。
這讓蘇萬里有些難過,眼眉不禁微皺,他想說些什麼,就見安伯一聲不吭扎進他骯臟的衣服中,他整張臉埋進胸膛之中,雙手也在同時緊緊摟住蘇萬里的腰。
他用力的呼吸,要把屬于蘇萬里的味道全部吸進鼻子,最后聲音沉悶,又有些潮濕的說:“我不是讓你別去拿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