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喜歡我就還給你。”江楠接過:“這兒沒無線網吧?就算不喜歡也不能下載。”
“對,沒有,下不了。”賀祈之說,“手機沒有密碼,聽歌軟件在第二頁第三排。你將就著聽吧。”
江楠點開音樂APP,他沒有打開賀祈之的音樂列表,點擊最下方的播放鍵,讓上回賀祈之沒放完的音樂繼續播放,就把手機放到了床邊柜子上。
輕松平和的鋼琴輕音樂從手機音響處流出,江楠在音樂聲中翻閱著書本,賀祈之也拿過一本書,坐在床邊靜靜閱讀。
江楠看了許久都沒翻頁,說是看書,實際更像是發呆。
他聽著那半曲播放結束,切換至下一首,下一首依舊是鋼琴輕音樂,給他的心情提供了很好平復功能。
江楠問:“你喜歡聽鋼琴曲?”
賀祈之沒有抬頭:“鋼琴曲聽著舒服,睡不著時聽,很快就能入睡。”
“噢……”江楠聽了一會,低喃出鋼琴曲的名字:“《秘密的庭院》。”
“你知道這首曲子的名字?”賀祈之抬起頭來。
江楠頷首:“算是一首耳熟能詳的曲子,但不是刻意去找,或是學鋼琴的,一般不知道這叫什麼名字。”
賀祈之有些好奇:“那你屬于哪種?”
江楠簡答:“后者。”
“你還會學鋼琴?”
“學過點皮毛,這首之前彈過一小段,多的不會了。”
賀祈之笑道:“果然,一個人的本事靠外貌是看不出來的。”
江楠勾著嘴角,目光重回書頁,“有機會彈給你聽聽。”
“好啊。”
基地里沒有鋼琴,只是莫名的,賀祈之有些想知道他彈鋼琴會是什麼樣的。他甚至想哪天外出,去曾經那些鋼琴廠里找找,看看是否有沒被破壞的鋼琴……只是要怎麼弄回來,那就是另一個問題了。
***
五個工作日后證件辦理成功,消息由賀祈之傳到了當日照看江楠的丹青姐妹之中。
今日恰好有倆人,姐妹倆就當場玩起了猜拳,誰贏誰去拿身份證。
江楠饒有興趣的看他們猜了三個回合,看伊青在這場“決斗”中獲得了勝利,也看輸了的伊丹皺著一張臉苦惱。
只是苦惱過后很快轉過臉來解釋:“楠楠,我們真的沒有討厭你,就是我們倆對Omega會稍微……比較的,敏感……”
江楠早就知道,對與他們“遠離Omega”的行為并沒有哀嘆,只表示理解。
過后聽伊青要走,江楠及時叫住她:“帶我去吧。我們仨一起。”
伊青不敢妄動,還是給她那五天沒見人的隊長打了報告。賀祈之開始有些猶豫,最后讓他們一定要保證江楠的安全,才同意他們把人帶下去。
幾天沒見人,江楠難免有些好奇的,在他們推著輪椅走的時候,沒忍住問了句賀祈之這些天去干啥了。
伊丹回答:“我只知道是上面有事要他做,但具體做什麼,我們也不太清楚。”
江楠“噢”一聲,沒繼續問。
拿取身份證的地方依舊是上次的□□處,對應的工作人員恰好是上回辦理的那位,她將身份證遞出去后,帶著笑容對江楠說了句“相信國家,要好好生活”。
身份證不是以前那種IC卡,只是一片稍微硬些的卡片,上面有他的照片和身份信息,蓋著華南基地的專用章,用一個大小差不多的透明硬膠套包裹在里面。
本質上,這張卡片和幾十年前的身份證沒什麼差別。
江楠兩手攥著卡片看了好久,視線一直停留在性別那一欄上——從前只是“男”,現在則是“男Omega”。
他把卡片收起,伊青推著他往醫院回,伊丹走在一邊,嘰嘰喳喳的說著話,他們走得近路。
眼看里小集市越來越遠,江楠想起一周前的事。
“那個,陳信如何了?”
伊丹有些迷惑:“你說是賣豆腐花的那個陳信爺爺嗎?”
“嗯。”江楠點點頭,同輩人他可喊不出“爺爺”這個稱呼。
伊丹說:“那天也不知道怎麼了,陳信爺爺一直在哭一直在道歉,我們把他送回家了都沒停。我們不放心,后來兩天都去看了看,就發現是病了,現在派了護工去照顧,聽說這些天是瘋瘋癲癲的。”
這就是他應得的報應嗎?
后邊推輪椅的伊青卻發現了端倪,對著江楠問:“你怎麼知道陳信爺爺的事?”
江楠瞧著前方水泥地:“那天不是賀祈之叫你們來的嘛。他那天帶我去辦身份證,回去時順帶到集市看了看,就看到這檔子事了。”
伊丹沒有懷疑,邊走邊踢著小石子,“可惜了,以后吃不到他的豆腐花了。”
伊青則認為江楠不會認識陳信,得到這答案后也就不再疑惑。
這事到此,好像就結束了。
照片上的自己頭發還是長,他像是在照鏡子,抬手捏住脖子旁的發尾,問:“這邊哪里有理發的地方嗎?”
“有。”伊丹說,“在小集市那邊,但我覺得那人技術不如老大的好……我們隊里人的頭發都是老大剪的,不然我和老大提一嘴,讓他找時間幫你剪剪?”
江楠說:“他最近很忙,沒空吧。”
“就算忙,也不是大事。”伊青說,“是大事他會帶上我們。”
伊丹:“我先去宿舍拿剪頭發的工具,回來以后我就給老大說一句話,他肯定很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