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萊為了要忙的活計,已經兩天都沒好好合過眼了。
柯萊想了想,同意了。
結果到唐嶼家,又是一個多小時后了。
柯萊下車的時候對小戴道:“你把車開回去吧,明天直接停公司就好。”自從倆住到一起,柯萊發現唐嶼的越野又忽然從車庫里詐尸了。對這個問題對方給出的解釋是,扔了不環保,就又撿回來湊合著用了……
反正隨他怎麼說,就現在兩人這情況,唐嶼要覺得那是條船可以用來劃,柯萊都予以相信。
進樓前,柯萊又看了看手表,已經快凌晨兩點了,可當他抬頭朝上一望卻發現自己住的那扇窗戶中透出依稀的燈光來。柯萊心頭一動,連忙坐了電梯上樓,待他用鑰匙和指紋開了門見到的卻是一片漆黑的屋內。
柯萊瞥了眼玄關鞋架上放著的另一雙鞋,確認自己應該沒有眼花……他不由失笑。正打算進臥室,路過廚房是卻注意到料理臺上放了一只碗。
柯萊走過去一看,碗里盛著滿滿的綠豆百合羹。觸手摸了下碗壁,還是冰涼的,料理臺邊也不見液化的水漬,應該是剛從冰箱里拿出來不久。
他忍不住端起來抿了一口,綠豆羹冰涼又清甜,這個天氣喝本該消暑又解乏,但柯萊卻覺一路到胃里心里都又暖又燙。他站在那兒半晌,認認真真地把這碗東西吃得一滴不剩。
用完了宵夜,柯萊去浴室沖了個涼,這才進了臥室。
柯萊沒有開燈,憑著月色能隱約看見偌大的床上隆起了一個人型被影,他笑了笑,輕手輕腳地剛來到床邊,還沒來得及做什麼,床上的黑影就忽然伸手一把將他拖了過去,一個利落地翻身就把柯萊壓在了身|下!
柯萊盯著眼前人,模糊間唐嶼立體的五官只能捕捉到一個朦朧的輪廓,但那雙眼睛卻依然含著隱隱的精光,一眨不眨地看著自己。
“你不是睡著了嗎?”柯萊小聲地問,語氣中帶著歉意,但也帶著笑意。
唐嶼說:“你吵醒我了。”
柯萊聽著他沒半點迷糊地聲音,繼續笑著抱歉:“真是對不起,我回來晚了……”
唐嶼若有似無地哼了一聲,沒有應答。
柯萊又道:“工廠的事情已經忙得差不多了,等簽了合同,就能休息幾天了。”
“幾天是幾天?”唐嶼不高興地問。
“……兩……呃,三天。”在唐嶼凌厲的目光下,柯萊斟酌著改口。
見對方沉默思考,柯萊伸手環上了他的脖子,湊上前道:“如果到時候你也不忙的話,我們就可以好好輕松一下了……”
他氣息溫熱,聲音低啞,在幽暗又密閉的空間里,滿是濃濃的曖昧。
當下柯萊就覺唐嶼那明顯的反應了。
柯萊心里雖有點發虛,但唐嶼的吻落下來的時候,他還是特別順從的接納了。
唐嶼的吻一如往常的強勢霸道,從唇到舌半點不漏的將柯萊的一切都徹底占據不說,還要反復研磨拆解再吞吃入腹。柯萊被他親得有點發暈,缺氧的大腦到后來完全忘了回應,從混沌到失去知覺,最后竟然睡了過去……
待到再睜眼,柯萊是被床頭的手機給鬧醒的。
醒來一看,自己還維持著昨天睡下去的姿勢,神奇的是唐嶼也沒有動過。那麼大一只,就這麼跟抱個抱枕似的雙手雙腳牢牢地纏著柯萊,將他整個人都壓在身下,腦袋還擱在他的肩膀處,鼻息就挨在柯萊的頰邊。
柯萊動了動,又動了動才勉力將手從唐嶼的壓制下抽了|出來,立時如萬蟻嚙咬的滋味爬滿了骨骼血肉,他咬緊牙關才沒有哼叫出聲。
努力將床頭的手機撈過,柯萊看了一眼,接了起來。
“喂……”
相較于柯萊的有氣無力,那頭的嗓門顯得格外洪亮。
“哎,我說你小子什麼情況!?之前一陣怎麼都找不到人,你不出來,我只有跑你家堵,結果你竟然搬走了?!好嘛,搬走也倒算了,現在還找了個相好,而且找誰不好,找的還是姓唐的那小子!?你還是不是我兄弟!?你這麼沒義氣!我決定跟你絕交!”
柯萊待陶乙飛那連珠炮都開完了,這才不緊不慢地回道:“好,批準了。”
說著便掛了電話。
然后一側目就看見不到五厘米處有兩道視線在盯著自己。
唐嶼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醒了,灰藍的瞳仁清透又悠遠,里面沒有惺忪的倦色,完完全全的映著柯萊的身影。
見對方雖然看著自己,但半點沒有改變姿勢的意思,柯萊不由踢了踢腿,軟聲對他道:“腳麻了,手也麻了,腰也……”
說到一半,手機又響了。
柯萊摁了兩回,但這位前好友十分鍥而不舍,他只得再接了起來。
“有同性沒人性!”陶乙飛又是一句劈頭蓋臉的控訴,聲音能傳出八里地,“難怪我那時就覺得奇怪,原來你們根本是之前就勾搭上了?!你竟然瞞著我!我給你最后一次機會,你確信沒有被那小子禁錮威脅嗎?你老實告訴我,兄弟說不定還能想辦法救你出苦火?”